四月二十八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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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有些头疼,没回保育院。

写了近百行诗。

L告诉我,T昨夜教训她了。首先T问是否和我吵架:

“你还和萧军吵架吗?”

“没有——”

“你现在还讨厌他吗?”

“不,因为他并不和我吵架。”

“你觉得他怎样?”

“我觉得他很好。”

“听小鬼说,及一般人们说,说你和萧军常常出去散步,他大部时间在你这里,你也常到他那里……是真的吗?”

“是真的。”

“一个人对于自己的生活要注意……不要跳火山口啊!我只是提醒你,让你自己去思索吧,我愿意你和于平若更好些……你知道我和萧军吵架了吗?”

“知道。”

“那么……我固然不希望凡是和我吵架的人别人全和他不好,但是你和萧军好……那你对我怎样呢?”

“还是照旧……”

“我本来要说这话已经考虑过多次了:我们的感情是停留在这里呢,还是继续下去,我终于向你说了。”

L很伤感和悲愤地告诉了我,我本想说:“她这是好话,也许有一天你会吃了苦。”但是我没说,我怕伤了她的心。我懂得这些话全是雷加说的。

昨夜开同乐会,T说了一些官话,使我很讨厌,什么在高兴中怀念扛南死难的同志啦,加紧工作来纪念他们啦,这全是假话。……

午后一个在军队做政治工作的青年来会见我,他读过我的作品,他称赞《货船》,《同行者》,《夹谷》。他说我能用很少的笔墨画出一个探刻完整典型的人物来。他戴眼镜,厚唇,赤脚,穿灰色旧军衣,山西人。他感到军中生活的枯燥,我劝他成立文艺小组,和这里取得联系。

我对于人的称赞总是冷淡的,也不乐意和谁发生友情。

夜间读《中国文艺论战》五四,二八,三六,四〇。这是中国文艺论战四大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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