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弹指词 - 顾贞观(清)

　临江仙
　生查子
　昭君怨
　双双燕
　青玉案
　浣溪沙
　传言玉女
　扫地花
　柳梢青
　春光好
　归国谣
　画堂春
　南乡子
　定风波
　一络索
　望海潮
　凤凰台上忆吹箫
　菩萨蛮
　眼儿媚
　师师令
　戚氏
　天仙子
　望江南
　青衫湿
　八声甘州
　金缕曲
　步蟾宫〈闰六月七夕〉
　喜迁莺
　采桑子
　又
　望梅〈中秋〉
　翦湘云
　河渎神
　醉花阴〈重九〉
　偷声木兰花
　念奴娇
　摸鱼儿〈芍药，简荪友〉
　虞美人
　又
　又〈蜀茶〉
　又〈佛手柑〉
　又
　又
　一剪梅
　贺新凉〈用辛稼轩韵代别〉
　江神子
　烛影摇红〈立春〉
　万年欢〈人日，用史梅溪韵〉
　苏幕遮
　鹧鸪天
　沁园春
　小重山
　御街行
　念奴娇
　风马儿
　玲珑四犯〈用史梅溪韵代送〉
　兰陵王〈江行，用史梅溪韵〉
　蓦山溪〈庚子秋题长干水榭〉
　木兰花慢
　红影
　踈帘淡月
　七娘子
　清平乐
　浪淘沙〈客阳邱，暮闻弦索，同丁药园赋〉
　千秋岁〈宿王舍店，冲寒惫甚，知有王阮亭和女郎题壁诗，不及问也〉
　金人捧露盘
　石州慢〈御河为漕艘所阻〉
　声声令(香笺晚垒)
　御带花〈屡从西华门过金鳌、玉练二桥，马上口占〉
　满江红〈甲辰七夕后一日陛见〉
　又〈中秋直院〉
　又〈书《鹃红集》后〉
　又〈题安苍崖行乐图〉
　感恩多
　南柯子〈为某小侯题照〉
　河传〈送友人南还〉
　金菊对芙蓉〈至夜〉
　玉烛新〈除夜〉
　泸江月〈寄满愿〉
　唐多令
　殢人娇〈答同年严览民问余近况〉
　谒金门
　孤雁儿〈照黛阁藤花〉
　琐寒窗〈前题初本〉
　添字浣溪纱〈姚湾杏〉
　踏莎行〈鹅湖菱芡〉
　南浦〈西施庄玫瑰〉
　柳初新〈水仙祠下柳〉
　渔家傲〈浒溪桃〉
　满庭芳〈东亭桂〉
　玉漏迟〈藕荡莲〉
　离亭燕〈前题改本〉
　鹊踏枝〈顾山山茶〉
　百字令〈朝来雪塞胡同口，东草场东第七条，即与伴花人相对处也〉
　六州歌头
　减字木兰花
　减字木兰花〈宿南馆陶，是夕有梦不记〉
　减字木兰花〈题吴冰仙画〉
　愁倚栏令〈昌平道中〉
　风流子〈辛亥春月告归，得请，途次寄阎百诗，自此不复梦入春明矣〉
　醉春风〈临洺客舍〉
　清平乐〈薄暮上怀柔城，望红螺山一带旧边墙也〉
　菩萨蛮〈湖楼宴罢，和夏卤均韵〉
　又〈和吴薗次〉
　又〈郴江晓发〉
　又〈榕城客舍啖荔枝〉
　又〈晦夜端州道中〉
　又〈送当如弟入秦，时客临汾〉
　又〈早发星轺驿，是太行山绝顶处〉
　满江红〈和毛会候汴梁怀古〉
　又〈留别诸昆仲〉
　一剪梅
　更漏子
　胡捣练〈问疟〉
　东风第一枝〈用史梅溪韵〉
　洞庭春色
　望海潮
　采桑子
　又〈示道侣〉
　又
　又
　真珠帘
　虞美人影
　小重山〈周亦庵山楼宴集，夜看塔灯〉
　又〈吴伯成明府招宴云起楼，属用前韵，即席赠胡璞崖简讨〉
　又〈赠杨鄂州职方〉
　又〈赠宫百朋大参〉
　又〈蜡梅花底感旧〉
　昭君怨〈夜宿翠峰庵，为西山承恩寺下院〉
　御街行
　踏莎美人〈再集吴伯成听梧轩，偕方邵村、秦对岩诸君赋〉
　又〈六桥词今删其二〉
　又
　又
　又
　续断令〈万红友出所制药名藏头词视余，辄戏为之〉
　好事近
　如梦令
　又
　鹊桥仙〈用吴药师韵〉
　满庭芳〈用蔡友古韵〉
　南乡子〈来词“我亦悲吟痛哭人”，余谓“歌”字正不必避，依韵答之〉
　又〈捣衣〉
　酷相思〈竟日东风吹细雨〉
　百字令〈荆溪雨泊，用史梅溪韵，留别陈其年、史蝶庵同学〉
　又〈宿针鱼嘴〉
　又〈西梁山过长年所居，漫书其壁〉
　又〈瓯东苦雨，和陆吴州夫子韵〉
　又
　杏花天〈为刘震修题照〉
　朝中措〈芜关有忆〉
　南柯子
　又
　又
　又
　解佩令〈小姑山水〉
　浪淘沙〈浔阳〉
　又〈佩囊〉
　荷叶杯
　贺新凉〈湘潭夜泊〉
　氐州第一〈荆州赠退将郭智囊，郭能高歌痛饮〉
　沁园春
　又〈舟次英德，游观音岩〉
　又〈陆义山游粤，纳两妾归，当湖赋赠〉
　青玉案
　忆秦娥〈大庾岭〉
　夜行船〈郁孤台〉
　春夏两相期〈宿赣关，酒尽不寐〉
　点绛唇〈螺川立春〉
　又
　乌夜啼
　诉衷情
　水龙吟
　又〈前题〉
　又〈前题〉
　又〈客粤将归，留别李镜月、梁珠五诸同学〉
　又〈王户曹人岳问余何日北行，书此以答，并简院中诸僚友〉
　蓦山溪〈书滕王阁上〉
　字字双〈闽客谣〉
　浣溪纱
　又
　又
　又
　又〈记园次语〉
　又
　酒泉子
　定西番
　金焦叶
　锦缠道〈查家梅〉
　夜游宫
　苏幕遮〈泾皋菊〉
　恋情深〈元旦芍药〉
　眼儿媚〈西兴候潮〉
　梅影
　水调歌头
　鹊踏枝
　满江红
　卜算子
　金缕曲〈赠容若见赠，次原韵〉
　又〈寄吴汉槎宁古塔，以词代书，时丙辰冬寓京师，千佛寺冰雪中作〉
　又
　又〈悼亡〉
　虞美人〈题金校书文璧扇〉
　又〈佛手柑，后十数词皆与容若同赋，其馀唱和甚多，存者寥寥，言之堕泪〉
　雨中花〈梅〉
　一斛珠〈鹰〉
　青玉案〈雁字〉
　台城路〈梳妆台怀古〉
　凤凰台上忆吹箫〈九日〉
　金明池〈茉莉〉
　双红豆〈柳〉

作者：顾贞观　清

锡山顾贞观著

男开陆孙钟珦校

重刻序

先宫谕对岩公官京师时，恒与同邑严藕渔、顾梁汾两先生集纳兰成容若所，以诗词相酬唱。百馀年来，梁汾先生独有《弹指词》行于世。忆予弱冠时，见先大父司寇小岘公有合钞《侧帽》、《弹指》词二本，《侧帽词》者，即纳兰成容若著，先司寇题语有云：“有才如此，而不永年，惜哉！”弹指词则曰：“本朝词家以弾指为最。”窃展卷诵之，惊为自古词家所未有。盖唐宋以来词格，凡几变矣，先生之词，穷其变，而会其通，而极其至，神明变化，开前人未开之境。洵乎为一代之词宗，而叹先司寇公评骘之当也。先生词初刊于其门人杜云川先生，后屡有刊本，今皆毁失。先生族孙酉山醵资付手民，属予为之序，予后进末学，何足以序先生之词，惟予服膺有年，亟思得是词而傅之，故于斯役也，乐为序之。而且怂恿之，顾念吾邑自咸丰庚申遭兵燹，文献亡缺殆尽，先宫谕公《苍岘集》被毁，司寇公《小岘山人集》亦毁，即钞存《无碍山房词稿》久散失，无可搜罗，深以憾。而又念藕渔、云川诸集均无有存者，未知何时谁为重刊而传之。

嗟乎！自古名人著，其传不传，盖犹有幸不幸焉。而况后之人湮没不传者，可胜道哉！予因序先生之词，不能无慨然于中也。

光緖四年岁在戊黄秋九月，邑后学秦赓彤谨序

姚序

予曩闻锡山顾梁汾先生名，求其诗集读之，格高气厚，取法唐人，而变化纵横，又非胶滞笔墨者比。私以为先生之于诗，固其所长，而词则予犹未之见也，闻昔辛稼轩以诗词谒蔡光，蔡云：“子之诗未也，当以词名。”又闻马鹤窗与陆淸溪皆出菊庄之门，而淸溪得诗律，鹤窗得词律，似乎诗与词二者不可以兼能，先生而既长于彼，度未必复长于此，此予曩时所见也。比予游锡山得交杜云川太史，论次当代词，则又屈指先生为第一，因以《弹指集》若千卷示予，其品超，其情至，其取裁非一体，其造就非一诣，洵能出入于南北两宋，而集词之大成者夫。乃叹予当时所见未足以尽先生，而先生之于诗于词本无所不能者也，然非与杜太史游，予亦何由而知先平之才之无所不能也邪。时因校刊《弹指集》成而序之如此。

雍正甲辰五月下浣，华亭姚廷谦书于北垞之小杯湖

杜序

华亭姚子平山，于书无所不窥，平时采摭诗文甚夥，偶与予论次当代词人，予以梁汾师所著《弹指词》示之，因重加校刊行世。夫弹指与竹垞、迦陵埒名。迦陵之词，横放杰出，大都出自辛、苏，卒非词家本色。竹垞神明乎姜、史，刻削隽永，本朝作者虽多，莫有过焉者。虽然，缘情绮靡，诗体尚然，何况乎词。彼学姜、史者，辄屏弃秦、柳诸家，一扫绮靡之习，品则超矣，或者不足于情，若弹指则极情之至，出入南北两宋，而奄有众长，词之集大成者也。予少好填词，每为吾师所矜许，后遇竹垞先生，复窃闻其绪论，乃摩挲白石、梅溪，之间词体为之稍变，而生平瓣香，实在弹指。予向所镂版，藏于家有年，四方争购之，不可得，今平山之服膺弹指，不减于予，因属予序而传之。夫予固穷且老矣，何足以传吾师，而能大其传者，庶几其在平山也哉。

雍正甲辰夏四月，浣花词客杜诏。

邹序

今之谭风雅者，辄左词而右诗，谓诗固发抒才藻，咏歌性情，而词特野田草露，闺门衽席，鄙俚之音，君子弗尚。且诗必上下骚选，出入三唐，敝毕生之精力，犹苦不工；而词则甫解操觚，粗按声律，长句短句，便可按谱而得，于是始之左词而右诗者，继复难诗而易词。不知词于古乐府开其源，厥后发轫于唐，蕃衍于宋，秦、晁诸子，号称最工，当其取材敷藻，亦未尝不上下骚选，出入三唐，敝毕生之精力，诗固难，词亦何易邪。然世之遇不讲者，亦有说焉。学士习经生家业，于咿唔雒诵之下，取唐人靑莲、少陵诸集，挦扯割剥，依稀举仿，便欲名家，间作小词，粗硬生歰，强其笔以相就，转折顿挫抑扬俯仰之间，如伧父之学吴音，舌根间强，不能自主。况其所为词，又皆野田草露，闺门衽席鄙俚之言，脱稿后，自顾亦复形秽，反不如五言七言可以稍文其固陋，因遁其辞曰，词不可作。盖至是而向之难诗而易词者，更转而难词易诗矣。秦、晁诸子后，工者寥寥，曷怪哉！吾邑顾梁汾先生，其诗固婉丽淸新，直入中、晚唐人阆奥，不似外间好谈初、盛，而仅得其皮毛。至《弾指词》，则肌理淸妍，格律苍老，雄深感慨，顿挫沈郁，真残膏剩粉，俱足沾漑后人。所著虽绮窗鸳阁丁甯哀怨，及河桥酒幔怀人送远之词为多，而直禁苑掌丝纶炳炳琅琅，仍作阊阖衣冠语。昔严藕渔太史叙金沙王次回诗云：“以闳肆之才，写宕往之致，穷情尽态，刻露深永，可谓横绝今古。”夫惟藕渔知次者深，故倾倒于次回者至，予举此以弁先生之词，不特凡学轻才，惊怖河汉，即起秦、晁诸子见之，亦当逡巡变色，有起予之叹。是即予之所以知先生者矣。此余先君子序梁汾先生《弹指词》文也，先生后人味澹七兄欲将家刻、杜刻汇集，重校付梓，问序于余，余一行作吏，未遑操觚，因忆先君子文稿中有是序，遂出而录以畀之。嗟乎！文著于六十年以前，而传于一再世之后，其出处亦有时乎？一回想间，不禁惘然。

时嘉庆二十有一年岁次丙子八月朔有二日，同邑后学邹文炳藜斋氏书于章贡之庐陵传舍

诸序

余弱冠与徐子石渔定交于一一堂，见其手录梁汾先生《弹指词》一卷，每风清月夜，相与歌“季子平安否”二阕，激昂慷慨，如李少卿更衣循发时，于以见情词入人深也。越今二十馀年，先生之孙仲温重刻《弹指词》成，而属余为之序。先生幼禀异姿，多读书，诗古文皆有心得，而词更奄有众长，自成机轴。先生尝曰：“吾词独不落宋人圈，可信必传。”尝见谢康乐“春草池塘梦中”句，曰:“吾于词曾至此境。”昔弥勒弹指，楼阁门开，善才即见百千万亿弥勒化身，先生以斯名集，殆自示其苦心孤诣，超神入化处。至归老纑塘，究心理学，视平昔才华，已如飞絮落花，任其沾泥随水，一切色相不留。然其少日刻心注意，所以倾群言而漱六艺者，海内所共信，与先生之自信无异词也。同时有携先生新词至朝鲜者，馆人窃诵焉，翼日，儒服者八人来遏，同声乞词，尽以畀之。后日必一至，备致款曲礼仪，坚恳将来片语单词，必为邮寄。阳羡陈卫玉记其事，是知先生之词，固已传布海外。顾古来唐宋诸名集，类编辑于门生后起，如昌黎之有李汉，少陵之有微之，六一之有东坡，薪尽火传，瓣香在是，故苦心搜辑，以昭示来兹。至为其子孙者，往往不能敬承先绪，以刊布流行，岂极盛之下，难乎为继，抑家庭之教，或转有所未至耶？曩者庐州张太守见阳聘先生修郡志，先生却所赠而请刊端文公遗书，是先生既表章先业于前，今仲温复刻兹集于一再传之后，祖武孙绳，后先济美，于以知顾氏之泽，源远流长，而理学文章之衣被于后人者，浩乎其未有涯涘也，故乐为之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