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家,家庭,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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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两章里,我们大体上概括了杜林先生的“新的共同社会结构”的全部经济内容。还要提一下的顶多是,“历史眼光的普遍远大”丝毫没有妨碍他去维护自己的特殊利益,至于我们已经知道的适当地增添消费就更不用说了。由于旧的分工继续存在于共同社会中,所以经济公社除了建筑师和推小车者以外,还必须考虑到职业作家,而且还发生了那时怎样处理著作权的问题。这个问题比其他任何问题都更麻烦杜林先生。无论在什么地方,例如在提到路易·勃朗和蒲鲁东的时候,著作权总是把读者缠住不放,以便最后,在《教程》的整整九页上作者不厌其详地讲述著作权,并用神秘的“劳动报酬”的形式(但没有说是否连带适当地增添消费)把它平安地引进共同社会的海港。这样,把跳蚤在社会的自然体系中的地位问题写上一章,似乎是同样的恰当,并且无论如何会少乏味一些。

关于未来的国家制度,《哲学教程》做了详细的规定。在这方面,卢梭虽然是杜林先生的“唯一重要的先驱者”,但他奠定的基础不够深刻;他的更加深刻的后继者从根本上补救了这一点,因为他极端地冲淡了卢梭,并且加上由黑格尔法哲学的残余所同样调制的施给乞丐的稀汤[236]。“个人的主权”构成杜林的未来国家的基础;它在多数人的统治下不应当被压制,而应当在这里第一次达到全盛状态。这是怎样发生的呢?非常简单。

“如果假定人和人之间在一切方面都有协定,如果这些协定以相互帮助反对不正当的侵害为目的,那末这时维护权力的力量就只会加强,而仅仅从群众对个人或多数对少数的优势中就引伸不出任何权利。”

现实哲学戏法中的活的力量就这样轻易地越过了最不容易通过的障碍,而如果读者认为,他听了以后并没有比以前更聪明一些,那末杜林先生就这样回答他,不能这样轻易地对待这件事,因为

“在理解集体意志的作用时,最微小的错误都会毁灭个人的主权,而这种主权正是唯一能从中引伸出真正权利的东西”。

杜林先生在嘲弄他的读者时,正是以读者似乎理应受到的态度来对待读者。他甚至还能做得更无礼些;现实哲学的学生们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个人的主权主要是在于

“单独的个人被迫绝对地服从国家”,但是这种强迫,只有在它“真正地为自然的正义服务”时才是正当的。为此目的,将有“立法和司法”,但是它们“必须在整个集体的掌握之中”;其次还要有防卫的联合,它表现于“军队里面或者保证内部安全的执行机关里面的共同行动”,

所以也将要有军队、警察、宪兵。杜林先生确实已经不止一次地表明自己是一个勇敢的普鲁士人;在这里,他证明自己和那些标准的普鲁士人出身相同,这些普鲁士人,用已故的罗霍夫大臣的话来说,“心中都要提防自己的宪兵”。但是这些未来的宪兵将不象现在的宪警那样危险。无论宪兵怎样侵犯有主权的个人,个人总是有一种安慰:

“个人按自己的情况从自由社会方面遇到的公平或不公平,绝不会比自然状态所带来的更坏些!”

于是,杜林先生在再一次用他那无法避免的著作权绊住我们以后,向我们保证,在他的未来世界中将有一种“不言而喻地完全自由的和普遍的律师制”。

“现在设想的自由社会”变得愈来愈混杂了。建筑师、推小车者、作家、宪兵,还有律师!这个“坚固的和批判的思想王国”和不同宗教的不同天国非常相象,在那里,信徒总是重新找到那种使他的人间生活变得甜蜜的神圣东西。杜林先生正是属于“人人都能够按照自己的方式升入天堂”[237]的国家。我们还需要什么呢?

我们需要什么,在这里是无关紧要的。问题在于,杜林先生需要什么。杜林先生不同于弗里德里希二世的地方是,在杜林先生的未来国家中,决不是人人都能够按照自己的方式升入天堂的。在这个未来国家的宪法上写着:

“在自由的社会里,不可能有任何膜拜;因为每个社会成员都克服了幼稚的原始的想象:以为在自然界背后或自然界之上有一种可以用牺牲或祈祷去感动的存在物。”“所以,正确理解的共同社会体系……必须除去宗教魔术的一切道具,因此也必须除去膜拜的一切基本组成部分。”

宗教被禁止了。

但是,一切宗教都不过是支配着人们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想的反映,在这种反映中,人间的力量采取了超人间的力量的形式。在历史的初期,首先是自然力量获得了这样的反映,而在进一步的发展中,在不同的民族那里又经历了极为不同和极为复杂的人格化。根据比较神话学,这一最初的过程,至少就印欧民族来看,可以一直追溯到它的起源——印度的吠陀经,以后更在印度人、波斯人、希腊人、罗马人、日耳曼人中间,而且就材料所及的范围而言,也可以在克尔特人、立陶宛人和斯拉夫人中间得到详尽的证明。但是除自然力量外,不久社会力量也起了作用,这种力量和自然力量本身一样,对人来说是异己的,最初也是不能解释的,它以同样的表面上的自然必然性支配着人。最初仅仅反映自然界的神秘力量的幻象,现在又获得了社会的属性,成为历史力量的代表者[注:神的形象后来具有的这种两重性,是比较神话学(它片面地以为神只是自然力量的反映)所忽略的、使神话学以后陷入混乱的原因之一。这样,在若干日耳曼部落里,战神,按古代斯堪的那维亚语,称为提尔,按古代高地德意志语,称为齐奥,这就相当于希腊语里的宙斯,拉丁语里的“丘必特”(替代“迪斯必特”);在其他日耳曼部落里,埃尔、埃奥尔相当于希腊语的亚力司、拉丁语的玛尔斯。]。在更进一步的发展阶段上,许多神的全部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都转移到一个万能的神身上,而这个神本身又只是抽象的人的反映。这样就产生了一神教,从历史上说它是后期希腊庸俗哲学的最后产物,它的现成体现是犹太的独一无二的民族神雅赫维。在这个适宜的、方便的和普遍适用的形式中,宗教可以在人们还处在异己的自然和社会力量支配下的时候,作为人们对这种支配着他们的力量的关系的直接形式即有感情的形式而继续存在。但是,我们已经不止一次地看到,在目前的资产阶级社会中,人们就象受某种异己力量的支配一样,受自己所创造的经济关系、受自己所生产的生产资料的支配。因此,宗教的反映过程的事实基础就继续存在,而且宗教反映本身也同它一起继续存在。即使资产阶级经济学对这种异己支配力量的因果关系有一定的理解,事情并不因此而有丝毫改变。资产阶级经济学既不能制止整个危机,又不能使各个资本家避免损失、负债和破产,或者使各个工人避免失业和贫困。现在还是这样:谋事在人,成事在神(即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异己支配力量)。单纯的认识,即使它比资产阶级经济学的认识更进一步和更深刻,也不足以使社会力量服从于社会统治。为此首先需要有社会的行动。当这种行动完成的时候,当社会通过占有和有计划地使用全部生产资料而使自己和一切社会成员摆脱奴役状态的时候(现在,人们正被这些由他们自己所生产的、但作为不可抗拒的异己力量而同自己相对立的生产资料所奴役),当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的时候,现在还在宗教中反映出来的最后的异己力量才会消失,因而宗教反映本身也就随着消失。原因很简单,这就是那时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反映了。

可是杜林先生不能静待宗教这样自然地死掉。他干得更加彻底。他比俾斯麦本人有过之无不及;他颁布了严厉的五月法令[238],不仅反对天主教,而且也反对一切宗教;他唆使他的未来的宪兵进攻宗教,以此帮助它殉教和延长生命期。无论我们向什么地方看,总是看到特殊普鲁士的社会主义。

在杜林先生这样顺当地把宗教消灭以后,

“只依靠自身和自然界的、成熟到认识自己的集体力量的人,就可以勇敢地踏上事物进程和他自己的本质为他开辟的一切道路”。

现在我们改变一下话题,看看那依靠自身的人在杜林先生的领导下,能够勇敢地踏上什么样的“事物进程”。

人借以依靠自身的第一个事物进程就是他诞生的进程。以后,

在自然的未成年期,他始终处在“儿童的自然教养者”、即母亲的保护之下。“这个时期,正如古代罗马法所说的,可以延长到青春期,大约到十四岁。”只有当比较大的未受教育的少年不十分尊敬母亲的威严的时候,父亲的协助,特别是社会教育措施才来消除这种缺点。如果真有这样“无可争辩的真正的父权关系”,那末儿童在到达青春期后,就处在“父亲的自然监护”之下,否则,公社就指定监护人。

杜林先生以前曾设想,不必改造生产本身,就能以社会的生产方式去代替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同样地,他在这里想象,不必改变家庭的全部形式,就能把现代的资产阶级家庭同它的整个经济基础分隔开来。这个家庭形式,在他看来是这样的不可改变,使他甚至把“古代罗马法”(即使已略具“高贵的”外形)当做家庭永远奉行的标准,并且设想家庭是“继承遗产”的单位,即拥有财产的单位。在这个问题上,空想主义者比杜林先生高明得多。在空想主义者看来,随着人们自由结成社会和私人家务劳动转为公共事业,青年教育的社会化和家庭成员间真正自由的相互关系也就直接产生了。此外,马克思已经证明(《资本论》第515页及以下各页),“由于大工业使妇女、男女少年和儿童在家庭范围以外,在社会地组织起来的生产过程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它也就为家庭和两性关系的更高级的形式创造了新的经济基础。”[239]

杜林先生说,“每一个社会改良幻想家,自然事先备有和他的新的社会生活相适应的教育论。”

用这个观点来衡量,杜林先生是社会改良幻想家中的“真正的怪物”。他对未来学校的关注,至少不亚于他对著作权的关注,这可真了不起。他不但为整个“可以见到的未来”,而且还为过渡时期详尽地制定学校计划和大学计划。不过,现在让我们只考察一下,在最后的终极的共同社会中,将要向青年男女教导些什么东西。

一般的国民学校,把“凡是本身和在原则上能够引起人们的兴趣的东西”,从而特别是把“一切涉及世界观和人生观的科学的基础和主要结论”教给学生。所以这种学校首先要教数学,而且要把一切原则概念和方法,从简单的计数和加法起直到积分止“全部教完”。

但是,这并不是说,在这种学校里要真正学习微积分。相反地,不如说在这种学校里,将教授综合数学的崭新的要素,这些要素包含普通的初等数学以及高等数学的萌芽。虽然杜林先生自己断定,这种未来学校的“教科书的内容”“在他心目中大致有了一个梗概”。

但是可惜直到现在,他还不能发现这种“综合数学的要素”;而他不能做的事情,“实际上也应该有待于新社会制度的自由的和增长的力量来做”。

但是,如果未来数学的葡萄暂时还是非常酸的,那末,未来的天文学、力学和物理学,就会困难少一些,并将成为

“全部学校教育的核心”,至于“植物学和动物学,不管它们的理论如何,主要地总还是具有记述性质”,最多不过是“一种轻松的谈话资料”。

在《哲学教程》第417页上就是这样说的。杜林先生直到如今还只知道主要是记述式的植物学和动物学。包括有机界的比较解剖学、胚胎学和古生物学在内的全部有机形态学,杜林先生甚至连名称都不知道。当生物学领域内崭新的科学几乎成打地在他背后兴起的时候,他的幼稚的感觉还总是从拉夫的《儿童自然史》中去取得“自然科学思维方式的卓越的现代教育因素”,并且把有机界的这部宪法也强加给整个“可以见到的未来”。在这里,正象他习惯做的那样,化学也被完全忘记了。

至于美学方面的教育,杜林先生不得不一切重新做起。从前的诗对此都不适用。在一切宗教都被禁止的地方,学校里自然不能容忍从前的诗人惯用的“神话式的或其他宗教式的剪裁”。“例如歌德曾经极力保护的诗的神秘主义”,也是为人嫌弃的。这样,杜林先生自己不得不下定决心,向我们提供“同幻想(它和悟性协调一致)的更高要求相称的”并描述出“表明世界的完美性”的真正理想的诗的杰作。但愿他别踌躇。经济公社只有以那种和悟性协调一致的亚历山大时代的急进步伐前进,才能起征服世界的作用。

至于语文学,正在成长的未来公民大可不必为此伤脑筋。

“死的语言完全被摈弃……但是活的外国语将……仍然是次要的东西。”只有在各民族之间的交往扩展成为人民群众本身的运动的地方,外国语才能按照需要,以容易的形式,为每一个人所接受。“真正有益的语言教育”,将从某种一般语法中找到,特别是从“本国语言的材料和形式”中找到。

在杜林先生看来,现代人的民族狭隘性还是过于世界化了。他还想消灭在目前的世界上至少有可能使人超越狭隘的民族观点的两种杠杆:古代语言的知识和现代语言的知识,前者至少给各民族中受过古典教育的人展现了一个共同的广阔的视野,后者可以使各国人民相互了解,并且熟悉本国以外所发生的事情。相反地,本国语言的语法应该读得烂熟。但是,要了解“本国语言的材料和形式”,就必须追溯本国语言的形成和它的逐步发展,如果一不顾它自身的已经死亡的形式,二不顾同类的活的和死的语言,那末这种了解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就再次进入了明确的禁区。杜林先生既把整个现代的历史的语法从他的教育计划上勾掉,那末在他的语言教学上就只剩下一种老式的、完全按照旧的古典语文学仿造的技术语法了,这种语法由于缺乏历史的基础而带有自己的全部的诡辩性和任意性。对旧的语文学的憎恨,使他把旧的语文学的最坏的产品奉为“真正有益的语言教育的中心”。显然,我们与之打交道的这位语言学者,从来没有听说过近六十年来这样有力地和这样成功地发展起来的全部历史语言学,所以他不是到博普、格林和狄茨那里,而是到已故的海泽和贝克尔那里去寻求语言教育的“卓越的现代教育因素”。

但是正在成长的未来公民还远不能由于这一切而“依靠自身”。为此又要奠定更深刻的基础,借助于对

“最后的哲学基础的领会”。但是自从杜林先生在这里扫清了道路以后,“这种深刻化……就不再是一项巨大的任务了”。其实,“如果从存在的一般模式论引以为荣的少量严密知识中清除掉错误的烦琐的装饰品,如果决定处处只承认〈杜林先生〉所证明的现实是有意义的”,那末初级哲学也将为未来的青年所完全了解。“大家回想一下我们用来使无限性概念及其批判具有空前影响的那些极端简单的表现方式”,就“完全不能想象,为什么由于现代的深刻化和尖锐化而如此简单地形成的普遍时空观念的因素,不能最终地转入基本知识的行列……〈杜林先生的〉最根本的思想,在新社会的普遍教育体系中不应当起次要的作用。”相反地,物质的自我等同状态以及可以计算的无限数负有使命,“不仅使人站稳脚跟,而且还使他从自身了解到,他已经把所谓绝对的东西踩在他的脚下了”。

可见,未来的国民学校只不过是稍为“高贵”一些的普鲁士中等学校,在那种学校里,希腊文和拉丁文被更为纯粹些和实用些的数学,特别是被现实哲学的诸要素所代替,而德语教学又倒退到已故的贝克尔时代,就是说差不多退到四五年级的程度。事实上,“完全不能想象”,为什么杜林先生的“认识”(我们现在已经证实,这种认识在他所涉及的一切领域中都是十足小学生的认识),或者勿宁说是经过他事先彻底“清除”以后留下来的东西,不能全部“最终地转入基本知识的行列”,而它在现实中又从来没有脱离过这一行列。杜林先生自然也会略有所闻,在社会主义社会中,劳动将和教育相结合,从而保证多方面的技术训练和科学教育的实践基础;因此,也就是这一点被他习惯地用于共同社会。但是,正象我们所看到的,旧的分工在杜林的未来的生产中基本上原封不动地保存下来,所以学校中的这种技术教育就被剥夺了以后的任何实际运用,被剥夺了对生产本身的任何意义;它只有一个教育目的:它应该代替体育,关于体育,我们这位根本的变革家是什么也不愿意知道的。因此,他也只能告诉我们几句话,例如:

“青年人和老年人应该在工作这个词的最严格的意义下工作。”

这种空泛的无内容的清谈,同在《资本论》第508—515页上所说的一比,真是可怜到了极点,在那里马克思发挥了这样的见解:“正如我们在罗伯特·欧文那里可以详细看到的那样,从工厂制度中萌发出了未来教育的幼芽,未来教育对所有已满一定年龄的儿童来说,就是生产劳动同智育和体育相结合,它不仅是提高社会生产的一种方法,而且是造就全面发展的人的唯一方法。”[240]

我们不再谈未来大学的问题了,在这种大学里,现实哲学将构成一切知识的核心,并且除医学院外,法学院也很发展;我们也不再谈“专科技术学校”了,关于这种学校我们仅仅知道,它们只开“两三门课程”。我们假定,年青的未来公民在读完了全部学校课程以后终于“依靠自身”,以致能够去物色妻子。在这里杜林先生给他开辟的是什么样的事物进程呢?

“鉴于繁殖对持续、淘汰、混和以至对质的新的创造性发展所具有的意义,人性或非人性的最后根源大部分必须在性的结合和选择之中去寻找,此外,还必须在对保证或防止一定生育结果的顾虑中去寻找。对在这个领域中盛行的粗野和愚昧的审判,实际上必须留给以后的时代去做。但是,即使在偏见的压力下,至少这一点从一开始就必须弄明白:对人的谨慎的天性来说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生育质量,无疑比数量更重要得多。的确,在一切时代和一切法律状态下,畸形人都被毁灭了;但是这个从正常人到不再象人的畸形人的梯子是有许多梯级的……如果劣等人的产生得到了预防,那末这件事实显然是有益的。”

在另一个地方也说:

“未出生者有权要求尽可能好的构造,这对哲学的观察来说是不难理解的……怀孕,至少还有生育,提供一种机会,以便可以在这方面采用预防的或者在例外情况下采用选择的办法。”

再往下:

“当人们负担起不太艺术的、从而对千百万人的命运远为重大的任务的时候,就是说,当完成有血有肉的人的创造的时候,用大理石把人理想化的希腊艺术,就再也不能保持它以前的历史意义了。这种艺术不是纯石头的艺术,它的美学和静观死的形式无关”等等。

我们的正在成长的未来公民从天而降。结婚不是同纯石头的艺术打交道,也不是静观死的形式,这些即使没有杜林先生,他也肯定是知道的;但是杜林先生曾经向他许诺过:他可以踏上事物进程和他自己的本质为他开辟的一切道路,以求得女人的同情心连同属于这颗心的肉体。现在“更深刻的更严格的道德”对他厉声申斥道:绝不能。问题首先在于:抛弃在性的结合和选择这个领域中占支配地位的粗野和愚昧,并且考虑到新出生者要求尽可能好的构造的权利。在这个庄严的时刻,我们的年青公民要完成有血有肉的人的创造,成为一个所谓有血有肉的菲迪亚斯。从何下手呢?杜林先生的上面那些神秘的陈述,并没有在这方面给他任何指导,虽然杜林先生本人也说,这是一种“艺术”。也许杜林先生已经“在心目中大致”具有这种艺术的指南,大致就象目前在德国的书店中装订的种种流行本子一样?事实上,我们在这里已经不再处于共同社会中,倒不如说是处于《魔笛》[241]中,只是脑满肠肥的共济会牧师查拉斯特罗同我们的更深刻的更严格的道德家相比,简直算不上“二等教士”。这位牧师对他那一对老练的情人所做的试验,同杜林先生在未允许他的那两个有主权的个人进入“道德的自由的婚姻”状态之前强加给他们的可怕考验相比,简直是真正的儿戏。这样一来就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形:虽然我们的“依靠自身”的未来的塔米诺两只脚都立在所谓的绝对物之上,可是他的一只脚离开正常的地位还有两三个梯级,于是嘴巴刻薄的人就说他是跛子。同时也会有这种可能:他最心爱的未来的帕米纳,由于右肩略略偏斜而不是完全直立在上述绝对物之上,于是好嫉妒的人就把这种偏斜称为小驼背。那怎么办呢?我们的更深刻的更严格的查拉斯特罗是禁止他们从事于有血有肉的人的创造的艺术呢,还是对他们采用怀孕时的“预防办法”或“生育”时的“选择的办法”呢?事情十之八九是另一种结局,即这对情人将撇开查拉斯特罗—杜林而去找婚姻登记员。

住口!——杜林先生喊道。这不是我的意思。让我来说说。

在“有益的性结合方面具有更高的、真正人的动机时……性冲动——其强烈的表现是热恋——的人间高尚形式,正是双方结合的最好保证,这结合从结果上来说也是美满的……从本来就是和谐的关系中得出一种具有和谐特征的产物,这只是第二类的效果。从这里又得出结论:任何强迫都必定要发生有害的影响”等等。

这样一来,在共同社会中的这个最美好的共同社会里,一切都解决得尽善尽美。跛脚男人同驼背女人彼此热烈相爱,从而也为双方和谐的“第二类效果”提供最好的保证;这象小说中说的那样,他们恋爱,结为夫妇,而所有“更深刻的更严格的道德”,象往常一样,到头来是一堆和谐的胡说。

杜林先生对女性究竟抱有什么样的高尚观念,可以从下面他对于目前社会的非难中看出:

“在以人买卖人为基础的压迫社会里,卖淫被认为是有利于男子的对强迫婚姻的当然补充;类似的情况对妇女来说是不可能有的,这是最容易理解的,但也是最有意义的事实之一。”

妇女方面对杜林先生的这套恭维话所能表示的谢意,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愿领受的。此外,难道杜林先生完全不知道一种在目前不算很特别的收入——女人的倒贴?杜林先生自己曾经是见习官[242],而且住在柏林,在那里,还是我在的那个时候,即三十六年前,别说尉官,就是见习官〔Referendarius〕也常常是和受倒贴者〔Schürzenstipendarius〕押韵的!

※ ※ ※

让我们同我们这个肯定常常是枯燥无味的和令人气闷的题目和和气气地、高高兴兴地告别吧。在我们不得不讨论各个争论之点的时候,我们的判断总是和客观的无可置疑的事实相联系的;根据这些事实得出的结论,常常不免是尖锐的、甚至无情的。现在,当我们谈完哲学、经济学以及共同社会的时候,当我们不得不逐点地去批判的这位作者的总的形象已经呈现于我们眼前的时候,可以把从他的为人这方面的考虑提到首位来了;现在我们可以把他的许多本来无法理解的科学上的谬误和武断归结为个人的原因,而把我们对杜林先生的全部判断总括为一句话:无责任能力来自夸大狂。

注释:

[190]恩格斯指的是《引论》第一章的开头部分(见本卷第19—20页)。最初在《前进报》上《反杜林论》前十四章是以《欧根·杜林先生在哲学中实行的变革》为总标题发表的。从单行本第一版开始,头两章划为全书的总的《引论》,而后面十二章构成了第一编《哲学》。同时各章的序数没有改变,引论和第一编的各章仍用同一序数。说明引自《哲学》第一章的脚注,是恩格斯早在《反杜林论》在报上发表时就加上的,并且在其生前出版的所有各版中都保留下来,没有更动。——第281页。

[191]恐怖时代是雅各宾派的革命民主专政时期(1793年6月—1794年7月),当时雅各宾派为了对付吉伦特派和保皇派的反革命恐怖采用了革命的恐怖。

督政府(由五个督政官组成,每年改选一人)是法国执行权的领导机关,它是根据雅各宾派革命专政于1794年失败后所通过的1795年宪法建立的;它存在到1799年波拿巴政变;它支持反对民主力量的恐怖制度,并维护大资产阶级的利益。——第281页。

[192]指十八世纪末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口号:“自由、平等、博爱”。——第282页。

[193]《一个日内瓦居民给当代人的信》(《Lettres d’un habitant de Genève à ses contemporains》)是圣西门的第一部著作;1802年写于日内瓦,1803年匿名发表于巴黎,没有标明出版的地点和时间。恩格斯在写作《反杜林论》时所用的版本是:古·雨巴《圣西门。他的生平和著述。附有圣西门名著的摘录》1857年巴黎版(G.Hubbard.《Saint-Simon.Sa vie et ses travaux.Suivi de fragments des plus célèbres écrits de Saint-Simon》.Paris.1857)。在这个版本中圣西门的个别著作的日期有不确切的地方。

傅立叶的第一部巨著是《关于四种运动和普遍命运的理论》(《Théorie des quatre mouvements et des destinées générales》)。写于十九世纪头几年,1808年在里昂匿名出版(可能是考虑到书报检查,在扉页上注明的出版地点是莱比锡)。

新拉纳克(New Lanark)是苏格兰拉纳克城附近的一个棉纺厂,创办于1784年,在工厂周围形成一个小镇。——第282页。

[194]恩格斯引证的是圣西门的《一个日内瓦居民给当代人的信》这部著作中的第二封信。这些话在雨巴版本的第143页和第135页上。——第283页。

[195]恩格斯指《昂·圣西门给一个美国人的信》(第八封信)中的一段话。这些信载于昂·圣西门的论文集《实业,或为贡献出有用和独立的劳动的一切人的利益所作的政治、道德和哲学的议论》1817年巴黎版第2卷(H.Saint-Simon.《L’Industrie,ou Discussions politiques,morales et philosophiques.dans l’intérêt de tous les hommes livrés à des travaux utiles et indépendans》.T.Ⅱ,Paris,1817)。这些话在雨巴版本的第155—157页上。——第284页。

[196]恩格斯指的是圣西门和他的学生奥·梯叶里合著的两本书《论欧洲社会的改组,或论欧洲各民族在保持各自的民族独立性的条件下联合为一个政治统一体的必要性和手段》(《De la réorganisation de la société européenne,ou De la nécessité et des moyens de rassembler les peuples de l’Europe en un seul corps politique,en conser-vant à chacun son indépendance nationale》)和《关于应当用来对付1815年同盟的措施的意见》(《Opinion sur les mesures à prendre contre la coalition de 1815》);这两本小册子都在巴黎出版,第一本在1814年10月,第二本在1815年。在雨巴的版本中,从第一本小册子作的摘录在第149—154页,而这两本小册子的内容则刊在第68—76页。

第六次反法同盟的参加国(俄国、奥地利、英国、普鲁士等国)的同盟国军于1814年3月31日进入巴黎。拿破仑帝国垮台了,而拿破仑本人在宣布退位以后被流放到埃尔巴岛。在法国发生了波旁王朝的第一次复辟。

百日是指拿破仑恢复帝制的短暂时期,从1815年3月20日他从埃尔巴岛回到巴黎时起,到同年6月22日他在滑铁卢失败后第二次退位时为止。——第284页。

[197]1815年6月18日,拿破仑的军队在滑铁卢(比利时)被威灵顿指挥的英荷联军和布吕歇尔指挥的普鲁士军击败。这次战役在1815年的战局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它预先决定了第七次反法同盟(英国、俄国、奥地利、普鲁士、瑞典、西班牙等国)的彻底胜利和拿破仑帝国的崩溃。

关于杜林和德国教授的“舌战”,见注10。——第284页。

[198]这个思想在傅立叶的第一本书《关于四种运动的理论》中已经得到了发挥,书中包含着这样一个总的论点:“某一时代的社会进步和变迁是同妇女走向自由的程度相适应的,而社会秩序的衰落是同妇女自由减少的程度相适应的。”傅立叶在下述公式中概括了这个论点:“妇女权利的扩大是一切社会进步的基本原则”(《傅立叶全集》1841年巴黎版第1卷第195—196页)。——第285页。

[199]参看沙·傅立叶《关于普遍统一的理论》第1卷和第4卷;《傅立叶全集》1843年巴黎版第2卷第78—79页和1841年巴黎版第5卷第213—214页(Ch.Fourier.《Théorie de l’unité universelle》,vol.Ⅰ et Ⅳ),?uvres complèies,t.Ⅱ,Paris.1843,p.78-79,et t.Ⅴ,Paris,1841,p.213-214)。

关于文明制度在其中运动的“恶性循环”,见沙·傅立叶《经济的和协会的新世界,或按情欲分类的引人入胜的和合乎自然的劳动方式的发现》《傅立叶全集》1845年巴黎版第6卷第27—46、390页(Ch.Fourier.《Le Nouveau Monde industriel et sociétaire,ou Inven-tion du procédé d’industrie attrayante et naturelle distrbuée en séries passionnées》;?uvres complètes,t.Ⅵ,Paris.1845,p.27—46,390)。该书第一版于1829年在巴黎出版。并参看《傅立叶全集》1841年巴黎版第1卷第202页。——第285页。

[200]《傅立叶全集》1845年巴黎版第6卷第35页。——第285页。

[201]《傅立叶全集》1841年巴黎版第1卷第50页及以下各页。——第285页。

[202]恩格斯在《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中在这个地方加了一个注,指出这一页引文系引自罗·欧文《人类头脑和实践中的革命,或将来由非理性到理性的过渡》1849年伦敦版(R.Owen.《The Revolution in the Mind and Practice of the Human Race;or,the Coming Change from Irrationality to Rationality》.London,1849)。上一页所引用的欧文传记材料,出处相同。——第287页。

[203]罗·欧文《关于在都柏林举行的几次公众集会的报告……3月18日、4月12日和19日、5月3日》1823年都柏林版(R.Owen.《Report of the proceedings at the several public meetings,held in Dublin……on the 18th March,12th April,19th April and 3rd May》.Dublin,1823)。——第288页。

[204]1815年1月,欧文在格拉斯哥的一次群众集会上提出了一系列改善工厂的童工和成年工人的状况的措施。根据1815年6月欧文的倡议提出的法案到1819年7月才被议会通过,成为法律,而且还大大地打了折扣。调整棉纺厂劳动的法律禁止九岁以下的儿童作工,限定十八岁以下的工人的工作日为十二小时,规定所有工人有两次工间休息作为早饭和午饭的时间,共一个半小时。——第288页。

[205]1833年10月,在欧文的主持下在伦敦举行了合作社和职工会的代表大会,会上正式成立了大不列颠和爱尔兰全国产业部门大联盟;联盟的章程于1834年2月被通过。按照欧文的想法,这个联盟应当把生产管理的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并且通过和平的途径实现对社会的彻底改造。但是这个空想的计划遭到了失败。由于受到资产阶级社会和国家的强烈反对,该联盟于1834年8月宣告解散。——第288页。

[206]劳动产品公平交换市场(Equitable Labour Exchange Bazaars)是英国各城市的工人合作社创办的;第一个这样的市场是罗伯特·欧文于1832年9月在伦敦创办的,存在到1834年年中。——第289页。

[207]蒲鲁东在1848—1849年革命时期做了组织交换银行的尝试。他的人民银行(Banque du Peuple)于1849年1月31日在巴黎成立。银行存在了两个月左右,而且只是在纸面上:它在开始正常业务活动以前就破产了,并于4月初宣告关闭。——第289页。

[208]威·鲁·萨金特《罗伯特·欧文和他的社会哲学》1860年伦敦版(W.L.Sargant.《Robert Owen,and his Social Philosophy》.London,1860)。

欧文关于婚姻和共产主义制度的主要著作有:《新道德世界的婚姻制度》(1838年),《新道德世界书》(1836—1844年)和《人类头脑和实践中的革命》(1849年)。——第290页。

[209]协和(Harmony Hall)是以罗伯特·欧文为首的英国空想社会主义者1839年底在领地金伍德(英国汉普郡)建立的共产主义移民区的名称。移民区一直存在到1845年。——第290页。

[210]歌德《浮士德》第一部第四场(《浮士德的书斋》)。——第292页。

[211]恩格斯在《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中在这个地方加了一个注,让读者参看他的著作《马尔克》(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9卷第351—369页)。——第297页。

[212]指欧洲各大国之间为争夺同印度和美洲通商的霸权以及殖民地市场而在十七世纪和十八世纪进行的一系列战争。最初主要的竞争国家是英国和荷兰(1652—1654、1664—1667和1672—1674年的英荷战争是典型的商业战争),后来决定性的斗争是在英国和法国之间展开的。所有这些战争的胜利者是英国,到十八世纪末,在它手中已经集中了几乎全部的世界贸易。——第298页。

[213]恩格斯在这里引证的是《资本论》第1卷第13章第5节和第9节。——第299页。

[214]见《资本论》第1卷第13章第8节b。——第299页。

[215]见《资本论》第1卷第23章第4节。——第300页。

[216]《傅立叶全集》1845年巴黎版第6卷第393—394页。——第301页。

[217]海外贸易公司(Seehandlung)是1772年在普鲁士成立的贸易信用公司;该公司享有许多重要的国家特权,它给予政府巨量贷款,实际上起了政府的银行老板和财政方面的经纪人的作用。1904年正式成为普鲁士国家银行。——第303页。

[218]“自由的人民国家”是七十年代德国社会民主党人提出的纲领性要求和流行口号。对这个口号的马克思主义的批判,见马克思的著作《哥达纲领批判》第4节和恩格斯1875年3月18—28日给倍倍尔的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9卷第30—35页和第7—8页),并见列宁的著作《国家与革命》第1章第4节和第4章第3节(《列宁全集》中文版第25卷第382—388页和第426—429页)。——第306页。

[219]这里关于大不列颠和爱尔兰全部财富的材料引自罗·吉芬的报告《近来联合王国的资本积累》。这个报告是1878年1月15日在统计学会宣读的,发表在1878年3月号伦敦《统计学会杂志》(《Journal of the Statistical Society》)上。——第308页。

[220]德国工业家中央联合会第二次代表大会于1878年2月21—22日在柏林举行。——第308页。

[221]见《资本论》第1卷第12章第5节。——第316页。

[222]见《资本论》第1卷第13章第4节。——第317页。

[223]见沙·傅立叶《经济的和协会的新世界》第2、5、6章。——第318页。

[224]见《资本论》第1卷第13章第4节。——第319页。

[225]见《资本论》第1卷第13章第9节。——第320页。

[226]恩格斯指俾斯麦于1852年3月20日在普鲁士议会第二议院的发言(从1849年起俾斯麦是第二议院议员)。俾斯麦反映了普鲁士容克地主对作为革命运动中心的大城市的仇恨,他发出号召,一旦新的革命高潮到来,就把大城市夷为平地。——第321页。

[227]纯洁的鸽子和有智慧的蛇的形象取自圣经(《马太福音》第10章第16节)。——第325页。

[228]见《资本论》第1卷第3章第1节。——第327页。

[229]“交易簿”(Kommerzbuch)是威·魏特林在《和谐与自由的保证》第2部分第10章(W.Weitling.《Garantien der Harmonie und Frei-heit》.Vivis,1842,S.153ff.)中所描述的。按照魏特林的空想计划,在未来社会中每一个有劳动能力的人每天都必须工作一定的小时,并因此而得到生活必需品。除这个时间之外,每个工作的人有权再做几个附加的“交易小时”并因此而得到奢侈品。这些附加的工作小时和因而得到的物品都记在“交易簿”中。——第327页。

[230]没有臭味(Non olet),即金钱没有臭味——这句话是罗马皇帝韦斯帕西安 (69—79年)对他的儿子说的,因为他的儿子不同意他实施专门的厕所税。——第328页。

[231]关于萨金特的书,见注208。

Labour Exchange Bazaars,见注206。——第330页。

[232]恩格斯引用的是他发表在《德法年鉴》杂志上的文章《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卷第604—605页)。

《德法年鉴》(《Deutsch-Franz?sische Jahrbücher》)是在巴黎出版的德文刊物,主编是卡·马克思和阿·卢格。仅仅在1844年2月出版过一期双刊号。其中载有卡·马克思的著作《论犹太人问题》和《〈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以及弗·恩格斯的著作《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和《英国状况。评托马斯·卡莱尔的〈过去和现在〉》(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卷第419—451、452—467、596—625、626—655页)。这些著作标志着马克思和恩格斯最终地转到了唯物主义和共产主义。杂志停刊的主要原因是马克思和资产阶级激进分子卢格之间存在着原则上的意见分歧。——第335页。

[233]见注103。——第336页。

[234]见注125。——第336页。

[235]关于夺取曼布里诺的神奇头盔——一个理发用的普通铜盆的冒险,在塞万提斯的小说《唐·吉诃德》第1部第21章中作了描述。

阿·恩斯是一本诽谤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的作者,这本书是由于1877年1—2月《前进报》发表《反杜林论》前几章而写的(见本卷《书信中引用和提到的著作索引》)。——第338页。

[236]见注92。——第339页。

[237]这一用语引自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二世1740年7月22日对大臣勃兰德和教会法庭庭长赖辛巴赫关于新教普鲁士国家是否容许天主教学校存在的咨询所作的决定。——第341页。

[238]五月法令是普鲁士宗教大臣法耳克根据俾斯麦的创议于1873年5月11—14日通过国会实施的四项法令的名称,这四项法律就以此名而载入史册。这些法律确立了国家对天主教会活动的严格控制,它们是所谓“文化斗争”的顶点,是俾斯麦于1872—1875年所采取的一系列反对天主教僧侣的立法措施中最重要的一环。天主教僧侣是“中央”党——代表德国南部和西南部分裂派的利益的政党的主要支柱。警察迫害引起了天主教徒的激烈反抗并为他们创造了殉教的荣誉。在1880—1887年,俾斯麦政府为了联合一切反动势力来同工人运动作斗争,不得不起初是缓和而后来便取消了几乎所有反天主教的法令。——第343页。

[239]见《资本论》第1卷第13章第9节。——第344页。

[240]见《资本论》第1卷第13章第9节。——第348页。

[241]《魔笛》是莫扎特的最后一部歌剧(爱·施卡奈德尔作词)。它在1791年写成和上演;其中反映了共济会派的思想,歌词的作者和莫扎特本人都属于这一派。下文提到的查拉斯特罗、塔米诺和帕米纳都是这部歌剧中的主要人物。——第349页。

[242]见习官(申报官)是德国的低级官员,尤指作为见习人员在法院或国家机关试用的法官。见习官的职务通常是没有薪俸的。——第351页。


四、分配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