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中部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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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重新评估边缘地带的重要性,斯皮克曼还从“海权”的角度为世界地缘政治图景做了另一个重要补充。他介绍了“中部海洋”这个极其重要的概念。这种地缘政治观点的基础是强调了欧洲历史上的地中海、古代的中东与北非,同近代西方文明史上的大西洋之间的类比。斯皮克曼认为“沿海地带”,即边缘地带,是文明的主要历史领土,所以古代地中海地区在他看来似乎是一个文化的典范,文化随后传播到大陆(培养了陆地野蛮人),并只能通过海上航线(培养了海上野蛮人)到达偏远的领土。就像这种地中海模式一样,在最近的全球尺度扩大时代,大西洋也是如此,美国和欧洲都是西方文明技术和经济最发达的地区。
从这个角度来看,“中部洋”不是分裂的因素,而是统一的因素,即“内陆海”(mareinternum)。因此,斯皮克曼勾勒出一个特殊的地缘政治现实,可以有条件地称之为“大西洋大陆”,其中心就像陆地区域的湖泊一样,是大西洋。这个理论上的“大陆”,“新亚特兰蒂斯”,与西欧起源的共同文化,自由资本主义和民主的意识形态,以及政治、伦理和技术命运的统一相联系。
斯皮克曼特别强调了智力因素在这片“大西洋大陆”中的作用。西欧和北美东海岸带(尤其是纽约)正在成为新“大西洋社区”的大脑。美国及其工商业综合体是神经中枢和权力机制。欧洲原来是美国的精神附属物,美国的地缘政治利益和战略路线成为所有西方大国的唯一和主导地位。欧洲国家的政治主权也应该逐渐减少,权力应该移交给联合所有“大西洋”空间代表的特别机构,并服从于美国的优先领导。
斯皮克曼预测了最重要的政治进程:创建“北大西洋联盟”(后来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ATO)、削弱战后世界的欧洲大国主权、美国的全球霸权,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