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激进替代方案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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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今天的社会中,提出了关于俄罗斯未来的两个基本项目。它们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国民生活、经济、地缘政治、国际关系、民族利益、产业结构、经济结构、军事建设等方方面面。

第一个项目属于激进的自由主义者、“改革者”,他们以西方社会、现代“商业制度”为例,完全赞同弗朗西斯·福山的同名著名著作中提出的“历史终结”项目。本项目否定人、民族、历史、地缘政治利益、社会正义、宗教因素等价值观。其中的一切都基于最大经济效率的原则,基于个人主义、消费和“自由市场”至上的原则。自由主义者希望建立一个历史上从未存在过的新社会来代替俄罗斯,这将建立现代西方,特别是美国赖以生存的规则和文化坐标。这个阵营可以很容易地根据西方已经存在的模型,使用西方自由主义术语和法律规范,并依赖于整个自由资本主义的发达理论结构,对任何关于俄罗斯现实的这个或那个方面的问题做出回答。前段时间,这一立场几乎在我们社会的意识形态中占主导地位,直到今天,它也是最为人所熟知的,因为它与自由主义改革的一般过程和基本逻辑大体相吻合。

俄罗斯未来的第二个计划属于所谓的“民族爱国反对派”,这是一个多元化和多方面的的政治现实,把反对自由改革和反对改革者所倡导的自由逻辑两者联合了起来。这种反对不仅是民族主义的,也不仅是爱国主义的,而是“红白相间”,即由共产主义国家的代表(大部分来自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教条)和君主制、沙皇主义的支持者主导。

“联合反对派”的两个组成部分在观点上差异很大,但不仅在“共同敌人”的定义上,而且在他们共同的一些心理、意识形态陈词滥调上也有相似之处。此外,绝大多数爱国“反对派”由改革前(preperestroika)体制的领导人组成,他们甚至将纯苏维埃心态的元素引入“白人”、“沙皇主义项目”,而这些项目在改革开始之前往往没有历史,家庭或政治关系,在勃列日涅夫的现实中感觉很好。尽管如此,这个对立的项目可以被称为“苏联沙皇”,因为它是基于一些意识形态、地缘政治、政治社会和行政原型,这些原型客观地将苏联时期和(至少在二十世纪框架下的)前苏联时期放在一起考虑。爱国者的意识形态比自由主义逻辑和完整建构更加矛盾和混乱,因此它往往不是以一个完整的概念或学说的形式表现出来,而是以一种零碎的、情绪化的、不一致的和杂散的方式表现出来。然而,这个由苏维埃‑沙皇精神残骸组成的怪诞集团已经有一定完整性,但其结构有时并非合理。

这两个项目,自由主义项目和苏维埃沙皇主义项目,本质上都是俄罗斯人民和俄罗斯历史的死胡同。自由主义项目往往使得俄罗斯人的民族特征在“历史终结”和“全球市场”的世界性时代逐渐消失;而苏联沙皇主义项目则试图在这些世界中复兴民族和国家,然而,这是一种诱惑,并逐渐导致俄罗斯人垮台。

除了“改革派”的自由主义和“联合反对派”的苏维埃沙皇主义之外,迫切需要一种“第三条道路”,一种特殊的意识形态项目,它不会是两者之间的一种妥协,也不是“中间主义”。它是一个完全激进的创新,一个未来主义的计划,它打破了“不是自由派就是反对派”的绝望二元逻辑,就像身处没有出口的迷宫,俄罗斯人当前的公众意识则东奔西突、多方尝试。

有必要打破僵局并树立真正的替代方案,既要反对自由主义方案,也要反对苏维埃沙皇方案。处于危急关头是这个伟大的国家,是这个国家的利益,是这个国家的命运。


第四部分 俄罗斯的地缘政治未来第2章 什么是“俄罗斯国家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