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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葵花林中的一个女人,也是(像O曾经对青年WR)那样说的:“我不会离开这儿,你听见了吗?”她说:“只要葵花还是葵花我就还在这片葵花林里。你要是回来了,要是我爹我娘还是不让你进门,你就到那间小土屋去找我。”

葵花林中的一个男人说:“用不了几年我就回来。那时不管你爹你娘同不同意,我们就成亲,就在那间小土屋里。有你,有我,有那间小土屋就够了。”

葵花林里的女人说:“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葵花林里一直到老,等你。”[5]

葵花林中的男人说:“不会的,用不了那么久,最多三年五年。”

那女人说:“一百年呢,你等吗?头发都白了你还等吗?”

那男人说:“不,我不等,我一回来我就要娶你。最多七年八年。”

“要是我爹我娘不让我在这儿,要是我们搬到城里,我也会常到那小土屋前去看看,看你回来没。”

“我会托人给你捎信来。”

“要是你没法捎信来呢?”

“我总能想办法捎信来的。”

“你的信往哪儿捎呢?”葵花林里的那个女人说,“我们要是搬了家,你回来,就到那间小土屋去找我。在屋里的墙上有我的住址。我搬到哪儿去我都会把我的住址写在小屋的墙上。然后你就给我捎信来,你就在那间小土屋住下等我来,我马上就来,我爹我娘他们不知道那间小屋……”[6]

我想,这小土屋可能就是Z五岁那年跟着母亲去过的那间小土屋。这女人呢,就是Z的叔叔和Z的母亲谈话之间说起的那个女人吧(她有一个纤柔的名字)。那么,这男人就是Z的叔叔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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