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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高水长,勿忘陈嘉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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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3月,陈嘉庚因眼疾和脑溢血等多种症状,病情加重。在弥留之际,陈嘉庚提出了自己的三个遗愿:
第一,死后希望安葬在厦门集美;
第二,希望能尽早统一台湾;
第三,集美学校一定要办下去。
1961年8月12日,陈嘉庚安详离世,享年87岁。
在陈嘉庚的追悼会上,主祭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总理周恩来,扶灵人为周恩来和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朱德。追悼会结束后,陈嘉庚的灵柩由专列运往厦门,安葬在厦门集美鳌园。
陈嘉庚追悼会
陈嘉庚自己当时在国内银行的存款大概还有300余万元,留遗嘱全部捐献,250多万元用作集美学校建筑费和集美学村的福利基金,50万元捐为北京华侨博物馆建筑费。
陈嘉庚一生共捐建100多所学校,合计捐款折合现价,超过1亿美元。
而即便在陈嘉庚去世后,他的捐赠也还在延续。从1991年到2005年,香港集友银行付给集美学校的红利与股息已超过11.4亿港元——这家银行是1947年陈嘉庚命次子陈阙祥筹办的,规定银行每年股息和20%的盈利用于厦门集美的办学。
1990年3月11日,国际小行星中心和小行星命名委员会将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1964年发现的第2963号小行星命名为“陈嘉庚星”。
2019年6月10日,为纪念新加坡开埠200周年,新加坡金融管理局首次推出20新元纪念钞,8名已故杰出人士的头像被印上了纪念钞,陈嘉庚赫然在列。
陈嘉庚曾说:“金钱如化肥,散播出去才有意义。”
馒头说
2019年国庆期间去新西兰旅游,负责全程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姓金的导游。
金先生是2002年从国内出来的,来新西兰已经17年了,一直从事旅游业。现在他全家包括父母已经定居在了奥克兰,他自己拥有一家有30多辆车的旅游公司,并且已经成为新西兰华人导游协会的主席。
在每天开车的途中,我们都会聊天,聊的都是国内的各种发展和变化。他说他送走我们后,第一时间就要赶去看在奥克兰上映的电影《我和我的祖国》。
“我爸已经自己先去看了,老人家怕万一档期短,看不到了。”
我并没有问金先生拿的是新西兰的“绿卡”还是加入了新西兰国籍,因为我觉得这个问题意义不大。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个关心中国,发自内心希望中国越来越好的华夏子孙。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说,华侨和华人是有区别的。华侨指的是定居在海外,但依旧拥有中国国籍的中国人,而华人是指已经加入居住国国籍的中国人。但是,这只是法理上的区分。每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主持人一句“海外侨胞”,已经把这两类人群都囊括了进去。而且,后面还要加一句总结:中华儿女。
事实也正是如此。
我采访过三届奥运会。在奥运场馆里,每每看到五星红旗升起、听到国歌响起就泪流满面的华人,很多都早已在国外居住多年。他们激动地唱着国歌,挥舞着五星红旗,热泪盈眶。在那一刻,去询问他们究竟是华侨还是华人,毫无意义。在那一刻,他们的心就是和祖国相通的。
要求每一个海外华侨或华人都能做到陈嘉庚那样,是绝对不现实的。但是,海外侨胞们心里有一份情,念一个根,却是非常普遍的情况。
我曾经在写容闳的文章末尾(参看《历史的温度4》收录的《中国海归第一人:见证近代史的“活化石”》一文),写下这样一段话,我觉得放到这里一样适用:
“在自费的前提下,出去,是一种选择,回来,也是一种选择。但无论最终如何选择,身在何方,只要心里有一份挂念,一份回忆,一份坚守,乃至愿意呐一声喊,尽一些心,出一份力,我觉得就是可贵的。”
天下虽大,同为中华儿女,不忘华夏之根,足矣。
本文主要参考来源:
1.《一诺千金——华侨领袖陈嘉庚轶事》(沙平,《炎黄纵横》,2012年第6期)
2.《传统文化视野下陈嘉庚的思想境界论》[杨中启,《集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9年第2期]
3.《周恩来与陈嘉庚的忘年交》(曹晋杰,《文史春秋》,2019年第3期)
4.《著名华侨领袖陈嘉庚与蒋介石决裂内情》(樊斌,《文史春秋》,2010年第9期)
5.《陈嘉庚与蒋介石、毛泽东》(杨颖奇,《炎黄春秋》,1994年第12期)
6.《陈嘉庚:“敌未出国土前言和即汉奸”》(王文、徐焰、东南网,2015年4月20日)
7.《陈嘉庚的慈善事业》(《合肥晚报》,2018年2月12日)
8.《陈嘉庚大事记》(中国科学院官方网站)
9.《陈嘉庚生平》(福建省人民政府侨务办公室,福建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