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袁世凯备战和罢免三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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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南方反袁情绪的高涨,袁世凯也加快了备战步伐。4月30日,袁世凯在中南海海宴堂召集秘密军事会议;5月6日,又召开第二次秘密军事会议,决定了作战总方略,重点首先在江西、江苏、安徽、湖南一带,要求:“有攻击南方敌军任务之北军,第一期对于湘、赣、皖、苏作战,利用京汉、津浦两路线集中,以鄂省为主要策源地,并以海军策应沿岸,兼妨害敌军之集中。”[177]于是北洋嫡系李纯于5月中旬奉密令开始行动,其所部第六师自原驻地河南信阳全数开至湖北蕲春、武穴、田家镇、兴国一带分段驻扎,以控制九江及安徽方面。之后,北洋第二师于5月底自保定南下,进驻湖北孝感,为第六师之后援并监控湖北形势。另外,驻上海一带的海军舰队被北调烟台。至此,在完成了作战的兵力调配后,袁世凯决定先发制人,以军事镇压再给革命势力一次重创。

由宋教仁案到善后大借款,袁世凯的步步进逼已使武力冲突势所难免。尽管革命党人内部意见不一,但早在善后大借款签订前,孙中山就已发出了武力倒袁的信号。他在对英国汇丰银行上海代表的声明中说:“如果借款不经国会批准而签订,则扬子江以南各省及陕西与山西将起而对抗北方,并以武力抗议袁世凯这样的专断行为。”[178]在战争空气弥漫之际,上海方面的资产阶级立宪派仍在幻想调和。6月15日张謇致电袁世凯,一再强调“正式总统选举在即,未选之前,须先显示全国人民有稳静一致之态,庶见总统信用之广,即以见国民心理之同,对内对外,俱有极大关系”[179]。而袁世凯对张却作出一副无奈的姿态,以自报委屈的口吻复函称:“自共和成立以来,待遇伟人(指孙、黄),倾诚结纳;即有以过于将顺来相诮责,在所不顾,方谓敬人者人恒敬之耳。其依附伟人诸辈,气焰熏灼,俨同贵胄;亦不惜屏声忍气,曲予优容。而经年以来,彼党执拗,动辄骂人,肆意诬蔑;凡与鄙人稍有情感者,莫不吹求痛击,体无完肤。然且抱定不校之心,隐忍迁就,以冀其悔悟,非有所畏也;特以国计民生,不堪再扰,故降心相从耳。不意国会将开,党争剧烈,适有变故,借为大题。北伐乍闻,逢人辄告;煽乱之使,日有所闻;以及军事会议,暗杀分途,种种奇闻,现于沪上。调人络绎,各曰维持,而暴烈进行仍不住手,无非甘心鄙人,破坏民国。即不为一身计,宁不为一国计?为公为私,退无余地,惟有行吾心之所安而已。”然最后“倘伟人果肯真心息兵,我又何求不得。如佯谋下台,实则猛进,人非至愚,谁肯受此”[180]一句,才显露了袁世凯的真正用心。至5月下旬,其公之于报章的“传语国民党人”中的狂言,更使人们闻到了强烈的火药味。

1913年6月9日,袁世凯以“不称厥职”、“不孚众望”为由,悍然下令撤免李烈钧江西都督职,14日撤免胡汉民广东都督职,30日撤免柏文蔚安徽都督职。借口是三都督反对借款,不服从中央。李、胡、柏三督是当时国民党握有实力的三个重要人物,袁世凯撤免三都督是正式向国民党进攻的开始。于是以此为导火线,革命党人武力倒袁的“二次革命”全面爆发。因此次战役的主要战场集中在江西、南京一带,故亦称“赣宁之役”。


四、赣宁之役的经过2.湖口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