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剩余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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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代表剩余价值的那部分产品(在第2节(19)举的例子中,是20磅棉纱的1/10或2磅棉纱)称为剩余产品(surplus produce,produit net)。决定剩余价值率的,不是剩余价值同资本总额的比率,而是剩余价值同资本的可变组成部分的比率,同样,决定剩余产品的水平的,也不是剩余产品同总产品的其余部分的比率,而是剩余产品同代表必要劳动的那部分产品的比率。剩余价值的生产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决定的目的,同样,富的程度不是由产品的绝对量来计量,而是由剩余产品的相对量来计量。(20)

必要劳动和剩余劳动之和,工人生产他的劳动力的补偿价值的时间和生产剩余价值的时间之和,构成他的劳动时间的绝对量——工作日(working day)。

(1) 见本卷第235—241页。——编者注

(2) “如果我们把所使用的固定资本的价值算作预付资本的一部分,我们就必须在年终时把这种资本的残余价值算作年收入的一部分。”(马尔萨斯《政治经济学原理》1836年伦敦第2版第269页)

(3) 见本卷第234—243页。——编者注

(4) 见本卷第242—243页。——编者注

(5) 第2版注:卢克莱修说,“无中不能生有”[181] ,这是不言而喻的。“值创造”是使劳动力转变为劳动。而劳动力首先又是已转变为人的机体的自然物质。

(6) 这是仿照英国人的“利润率”、“利息率”等等说法。读者在第三册会看到,只要知道了剩余价值的各个规律,利润率是容易理解的。如果走相反的道路,则既不能了解前者,也不能了解后者。

(7) 见本卷第225页。——编者注

(8) 〔第3版注:在这里,作者沿用了流行的经济学用语。我们记得,在第137页已经说明,实际上不是资本家“预付”给工人,而是工人“预付”给资本家。——弗·恩·〕

(9) 我们在本书的前面一直是用“必要劳动时间”这个词泛指生产一般商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从现在起,我们也用这个词指生产独特的商品即劳动力的必要劳动时间。用同一术语表示不同的意思是容易发生误会的,但这种现象在任何科学中都不能完全避免。例如,我们可以用高等数学和初等数学作一比较。

(10) 威廉·修昔的底斯·罗雪尔先生[182] 以真正哥特舍德[183] 的天才发现,在今天,剩余价值或剩余产品的形成,以及与此相联的积累,是由于资本家的“节俭”,为此,资本家“比如说,要求得到利息”,相反,“在极低的文化阶段……是强者迫使弱者节俭”。(《国民经济学原理》1858年第3版第82、78页)是节约劳动呢?还是节约尚不存在的剩余产品呢?罗雪尔之流除了确实无知之外,又怀有辩护士的胆怯心情,不敢对价值和剩余价值作出诚实的分析,不敢得出可能是危险的违背警章的结论,正是这一点,迫使罗雪尔之流把资本家用来辩护自己占有已存在的剩余价值时表面上多少能说得过去的理由,歪曲成剩余价值产生的原因。

(11) 第2版注:剩余价值率虽然是劳动力剥削程度的准确表现,但并不是剥削的绝对量的表现。例如,如果必要劳动=5小时,剩余劳动=5小时,那么剥削程度=100%。这里剥削量是5小时。但是如果必要劳动=6小时,剩余劳动=6小时,剥削程度仍然是100%,剥削量却增加了20%,由5小时增加到6小时。

(12) 第2版注:第一版所举的1860年一家纺纱厂的例子,有些事实错误。本文列举的材料非常精确,它是曼彻斯特的一位工厂主向我提供的。这里要指出一点,英国的旧马力是根据汽缸的直径计算的,而新马力则是根据示功器指示的实际马力计算的。[184]

(13) 我们引用的这个计算材料只是作为例解,因为假定价格=价值。我们在第三册中会看到,即使拿平均价格来说,也不会这样简单地得出这个等式。[186]

(14) 见本卷第225—227页。——编者注

(15) 见本卷第232—234页。——编者注

(16) 西尼耳《关于工厂法对棉纺织业的影响的书信》1837年伦敦版第12、13页。我们且不谈那些和我们的目的无关的奇谈怪论,例如,说工厂主把补偿磨损的机器等等的金额,即补偿资本的一个组成部分的金额,算在总利润或纯利润、毛利润或净利润里面。我们也不去谈这些数据是否正确。伦纳德·霍纳在《给西尼耳先生的一封信(》1837年伦敦版)中已指明,这些数据除了供所谓“分析”外没有什么别的价值。伦纳德·霍纳是1833年的工厂调查委员会的委员,在1859年前,一直是工厂视察员——其实是工厂检查官。他对英国工人阶级有不朽的贡献。他终生不仅同恼怒的工厂主作斗争,而且同大臣作斗争,对于这些大臣来说,计算工厂主在下院的“票数”比计算“人手”在工厂内的劳动小时要重要得多。

注(32)的补充:且不谈西尼耳说的内容如何荒唐,他的叙述方法也是混乱的。其实,他想说的是:工厂主使工人每天劳动11(1/2)小时或23/2小时。正像一个工作日的情形一样,全年的劳动也是由11(1/2)小时或23/2小时(乘以一年的工作日数)构成。按照这个假定,23/2个劳动小时生产的年产品为115000镑; 1/2个劳动小时生产的年产品为1/23×115000镑;20/2个劳动小时生产20/23×115000镑=100000镑,也就是说,它们只补偿预付资本。余下的3/2个劳动小时生产3/23×115000镑=15000镑,即总利润。在这3/2个劳动小时中,1/2个劳动小时生产1/23×115000镑=5000镑,即只补偿工厂和机器的损耗。最后的两个1/2劳动小时,即最后一个劳动小时,生产2/23×115000镑=10000镑,即纯利润。在本文中,西尼耳把最后的的2/23产品转化为工作日本身的各个部分。

(17) 西尼耳证明,工厂主的纯利润、英国棉纺织业的存在和英国在世界市场上的地位都决定于“最后一个劳动小时”;而安德鲁·尤尔博士则又证明[189] ,如果不是把童工和不满18岁的青工在工厂的温暖而纯洁的道德气氛里关上整整12小时,而是提早“一小时”把他们赶到冷酷无情、放荡不羁的外界去,他们就会因懒惰和邪恶而使灵魂不能得救。从1848年起,工厂视察员在半年一次的《报告》中一直拿“最后的”、“致命的一小时”来嘲弄工厂主。例如,豪威耳先生在1855年5月31日的工厂视察报告中说:“假如下面这种巧妙的计算〈他引证西尼耳〉是正确的,联合王国的所有棉纺织厂从1850年起就已经赔本了。”(《工厂视察员报告。截至1855年4月30日为止的半年》第19页)当1848年议会通过十小时工作日法案[190] 时,分散在多塞特和萨默塞特两郡交界处的农村麻纺厂的工厂主们,强迫一些正规工人接受一份反对这项法案的请愿书,请愿书中有这样的话:“我们这些向你们请愿的人,作为父母,认为增加一小时闲荡的时间,结果只会使我们的孩子道德败坏,因为懒惰是万恶之始。”关于这一点,1848年10月31日的工厂视察员报告指出:“在这些敦厚善良的父母们的子女做工的麻纺厂里,空气中充满着原料的尘埃和纤维碎屑,即使只在纺纱车间呆上10分钟,也会感到非常难受,因为眼睛、耳朵、鼻孔、嘴巴里会立刻塞满亚麻的碎屑,根本无法躲避,这不能不使你感到极度的痛苦。同时,由于机器飞速地转动,这种劳动本身需要全神贯注,需要一刻不停地运用技巧和动作,这些儿童在这样的空气里除了吃饭时间外整整劳动10小时,现在还要他们的父母说自己的子女‘懒惰’,这未免太残酷了……这些儿童的劳动时间比附近农村里雇工的劳动时间还要长……所谓‘懒惰和邪恶’这种无情的胡说必须斥之为十足的假仁假义和最无耻的伪善……大约在12年以前,当有人在最高权威的批准下,十分自信地、郑重其事地公开宣布工厂主的全部‘纯利润’来源于‘最后一小时’劳动,从而工作日缩短一小时就会消灭纯利润的时候,一部分公众曾对这种自信程度感到惊讶;而现在,当这部分公众看到下面的事实时恐怕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就是:关于充满善行的‘最后一小时’的独创的发现,从那时以来已经大大完善,不仅包括‘利润’,而且还包括‘道德’;因此,如果儿童的劳动时间减为整整10小时,儿童的道德会和他们的雇主的纯利润一道化为乌有,因为二者都取决于这最后的致命的一小时。”(《工厂视察员报告1848年10月31日》第101页)接着,这份工厂视察员报告举出了一些实例,说明这些工厂主先生的“道德”和“善行”,说明他们怎样施用阴谋、诡计、利诱、威胁、伪造等手段,迫使少数完全不会反抗的工人在这种请愿书上签名,然后把这种请愿书冒充整个产业部门和整个郡的请愿书提交议会。——无论是后来热心拥护工厂立法而值得赞扬的西尼耳本人,还是先后反对他的人,都不知道怎样说明这一“独创的发现”的错误结论。这个事实最能说明所谓经济“科学”的现状。他们只是诉诸实际经验。而理由和原因仍然是秘密。

(18) 这位教授先生总算从这次曼彻斯特的旅行中得到了一些好处!在关于工厂法的书信》中,全部纯利润,即“利润”、“利息”和甚至“更多的东西”取决于工人的一小时无酬劳动!而在一年前,西尼耳在他那本为牛津的大学生和有教养的庸人写的《政治经济学大纲》一书中,还反对李嘉图提出的价值由劳动时间决定的论点,“发现”利润来源于资本家的劳动,利息来源于资本家的禁欲主义,来源于他的“Abstinenz”[“节欲”]。这一派胡言本身是陈旧的,但“节欲”这个词是新鲜的。罗雪尔先生把这个词正确地译成德文的“Enthaltung”[“节制”]。但他的不大懂拉丁文的同胞维尔特们、舒耳茨们以及别的米歇尔们却把这个词变成了僧侣用语“Entsagung”[“禁欲”]。

(19) 见本卷第255—258页。——编者注

(20) “对于一个拥有20000镑资本,每年获得利润2000镑的人来说,只要他的利润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低于2000镑,不管他的资本是雇100个工人还是雇1000个工人,不管生产的商品是卖10000镑还是卖20000镑,都是一样的。一个国家的实际利益不也是这样吗?只要这个国家的实际纯收入,它的地租和利润不变,这个国家的人口有1000万还是有1200万,都是无关紧要的。”李嘉图《政治经济学原理》1821年伦敦第3版第416页)早在李嘉图之前,有一位剩余产品的狂热的崇拜者阿瑟·杨格——他还是一个喜欢空谈而缺乏批判精神的作家,他的名声和他的功绩适成反比——就曾说过:“在一个现代王国里,如果像古罗马那样把整个省区的土地分给独立的小农耕种,即使他们耕种得很好,又有什么用呢?除了繁殖人口别无其他目的,而人口繁殖本身是最没有用处的”(阿瑟·杨格《政治算术》1774年伦敦版第47页)。注(34)的补充:奇怪的是,“有一种强烈的倾向,把纯收入说成是对工人阶级有利的……但是很明显,它之所以有利,并不因为它是纯的”(托·霍普金斯《论地租》1828年伦敦版第126页)。

[180] 见马克思《资本论(1863—1865年经济学手稿)》第三册(《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992年历史考证版第2部分第4卷第2册。——248、447、467、519、553、652。

[181] “无中不能生有”引自卢克莱修《物性论》第1卷第156—159行。——249。

[182] 修昔的底斯是古希腊历史学家,马克思把威廉·罗雪尔讽刺地叫作威廉·修昔的底斯·罗雪尔,因为这个庸俗经济学家在他的著作《国民经济学原理》第一版序言中,如马克思所说,“谦虚地宣称自己是政治经济学的修昔的底斯”。罗雪尔在引用修昔的底斯的著作时表示:“像那些我特别地奉为老师的古代历史学家一样,我也希望我的著作有益于……”等等(见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1861—1863年手稿)》第ⅩⅤ笔记本第922页)。——251。

[183] 德国作家和文学批评家约·克·哥特舍德在文学上曾起一定的积极作用,但同时他又对新的文学潮流表现出异常的偏执。因此,他的名字成了文学上傲慢与迟钝的同义语。——251。

[184] 马克思在《资本论》德文第1版中此处的注文中所举的一个纺纱业例子,摘自他的《政治经济学批判(1861—1863年手稿)》第Ⅱ笔记本第87页。在德文第2版中改写的第(31)注注文根据的是恩格斯提供的材料。见马克思在1865年11月20日和1868年5月7日和16日给恩格斯的信。——253。

[185] 威·杰科布《再论英国农业需要保护关税。给赛米尔·惠特布雷德议员先生的一封信》1815年伦敦版第33页。——254。

[186] 见马克思《资本论(1863—1865年经济学手稿)》第三册(《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992年历史考证版第2部分第4卷第2册第2章《利润转化为平均利润》)。——254。

[187] 指1833年的工厂法《关于规定联合王国工厂儿童与少年劳动强度的法令。(1833年8月29日)》(见《公共普通法汇编》1833年伦敦版第103章)。马克思在本卷第320—326页还专门论述了1833年的工厂法。——259、321。

[188] 锡利亚一词源于希腊文锡利亚斯(Chilias,意为一千)。锡利亚教义产生在奴隶制度解体时期,宣传基督再临和在地球上建立公平、平等和幸福的“千年王国”的宗教神秘主义学说。它反映了农民和城市贫民的心态。这种信仰在基督教早期流传很广,后来经常重新出现在中世纪各种教派的学说中。——263。

[189] 安·尤尔《工厂哲学:或论大不列颠工厂制度的科学、道德和商业的经济》1835年伦敦版第406页。——263。

[190] 关于英国十小时工作日法案,见本卷第307—337页、恩格斯《英国的十小时工作日法》(《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2版第10卷第299—310页)以及马克思《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和《政治经济学批判(1861—1863年手稿)》第Ⅴ笔记本第217—218页。——263、324。


3.西尼耳的“最后一小时”第八章 工作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