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利亚的色诺芬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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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托内以西是古洛克利之所在。据亚里士多德的说法,这个殖民地是自希腊本土洛克利逃出的奴隶、犯奸淫罪者和盗匪所建立的。但也可能是因为亚里士多德也存有“旧世界”对于“新世界”的轻视。因为他们的气质低劣,颇受混乱之苦,遂向德尔斐的神殿请求神谕指导,神谕告诉他们应建立一个法律。可能是扎留库斯传达了这个神谕,因为大约在公元前664年他给洛克利制定了一些法令,据他说是雅典娜(司智慧、艺术及战争的女神)命令他这样做的。这是希腊历史上第一部成文法典(虽然不是第一次由神交下来的)。洛克利人对于这部法律极为喜爱,因此,如有人想建议新法律时,先将吊绳套在他的头上,如果他的提议不成,即可将其吊死。[1]

绕着意大利的南端北行,可到达繁荣的莱吉奥(Rheggio),这座城是约于公元前730年由麦西尼亚人所建,当时的名称为莱吉姆,罗马人称之为莱吉昂(Rhegion)。滑过墨西哥海峡(可能是《奥德赛》史诗内描述奥德赛腹背受敌地)可以到达劳斯,然后可到古代的希勒(Hyele),罗马人称它维利亚(Velia),这个地方因为柏拉图把它写作爱利亚(Elea),并且也因为只有它的哲学家为人所怀念,所以,在历史上一直称为爱利亚。克罗丰的色诺芬尼约于公元前510年来到这里,并创立了爱利亚学校。

他和他所乐道的对手毕达哥拉斯一样有其独特的个性。他有勇敢的精力和不顾一切的进取心,他告诉我们他在希腊各地游历47年,在各处观察并制造仇敌。他写作和吟诵哲学诗,因为荷马不虔敬的亵狎而对之公开指责,他对迷信加以讥笑,在爱利亚觅得栖身之地,固执地度过了他百年的生涯。在他的歌里有“荷马和赫西奥德把人类认为耻辱和不荣誉的偷盗、奸淫和欺诈等归之于神”等语句。但他本人却也不是一个正统的支持者。

以往没有,未来也不会有人真正了解关于神的真相……人类想象神的生、长、声音和着装像他们自己一样。如果牛和狮子和人一样有手和能够画像,而根据它们想象所绘出的神像一定类似它们。马想象的一定像马,牛想象的一定像牛。埃塞俄比亚人所画的神像皮肤黝黑、狮鼻,色雷斯人想象的神是蓝眼红发……有一个神和人之上的至高的神,形象和思想上都不像人。他无所不见,无所不知,无所不闻。他不需辛勤而能借其智能统治万物。

根据第欧根尼·拉尔修的说法,色诺芬尼认为这个神就是宇宙。这个哲学家告诉我们,所有万物,甚至连人在内,都是经由自然律自土与水而来。因为水族化石可在遥远的内陆和山顶发现,因此,整个大地曾经为水所覆盖,未来大地可能再度为水所掩覆。虽如此,历史上的变化以及所有物体的分离仍属内在现象,在所有形式的变迁和繁多的种类内层,却是一个永不变化的统一,这就是神最深入的真实性。

色诺芬尼的门徒,爱利亚的巴门尼德斯自这个起点开始进入了理想哲学,由理想哲学再塑了柏拉图思想和整个古代,甚至今日欧洲的思想。


[1]希腊人太喜欢这个故事了,因此,他们将它也说成了关于卡塔纳及图里法律的故事,孟达尼(Michel de Montaigne)对于此一计划特别感兴趣,它的效用可能仍然存在。


克罗托内的毕达哥拉斯从意大利至西班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