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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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拉死后不到一年,恺撒就把苏拉的手下格奈乌斯·多拉贝拉(Gnaeus Dolabella)处死。陪审团投票反对他,但是一般百姓则为他的为民主而战和精辟的演说喝彩。恺撒的演说没有西塞罗的充满热情、智慧和修辞的锋利,他实在不喜欢西塞罗那种“亚洲派”的风格。他自己独创一种精练简洁、雄壮有力的风格。他那描写高卢战争和内战的《记事录》就是运用这种风格写成的。不久,他的雄辩进步到仅次于西塞罗了。

公元前68年,他任职财政官,旋即被派到西班牙。在西班牙,他率领军队远征当地土著,包围城市,搜刮民脂民膏,以偿其债务。同时,由于他降低罗马银行业者借钱给西班牙各城市人民的利息而赢得广泛的赞赏和感激。有一次,当他走到亚历山大的雕像面前,他很惭愧地说亚历山大当年在他这样的年纪时,已征服半个地中海了。于是他再度返回罗马争夺官位和权势。公元前65年,他被选为市政官。他把一大笔钱——即克拉苏的钱——花在装饰会堂上面。苏拉得势时,把马略的一些战利品——旗子、画像和一些猎获物品等——都从政厅(Capitol)搬走。恺撒却把这些东西归位,使得马略的旧部欣喜不已。

公元前64年,恺撒被任命为审理谋杀案件的审判长,他把苏拉时期公布的还逍遥法外的罪犯招来审理,最终,一些被处死,一些被流放。公元前63年,他在元老院投票反对处死喀提林的共谋,他说人格不因死而俱亡。同年,他被选为罗马宗教的教主(Pontifex Maximus)。公元前62年他当选副执政时,处死一个侵占公共基金的主要保守派人士。公元前61年,他被任命为驻西班牙的省执政,但他的债权人阻止他前往任职,因为他欠了2 500万塞斯特斯的债。克拉苏闻讯马上伸出援手,于是恺撒遂动身前往西班牙。到西班牙后,他再度讨伐当地土著,战绩辉煌。带回来的战利品不仅还债有余,还充实了国库,元老院为他的胜利喝彩不已。上流社会的人比较敏感、阴险,他们知道恺撒志在执政官,也知道元老院明文规定出征的将领战胜归来时,要先停留在城外。但是恺撒违反法律,凯旋后就径自进城,还积极地筹备竞选活动。

恺撒的胜利得力于他与庞培的巧妙默契。那时庞培方从东方衣锦荣归,军事上、外交上无往不胜。由于海盗已扫荡殆尽,地中海的海上贸易遂畅通无阻,因此庞培给这些城市带来繁荣。他以征服比提尼亚、叙利亚及本都等地使罗马的资本家感激欢跃;他罢黜旧王,扶持新王,并以极高的利率借钱给他们;他接受埃及国王一大笔贿赂以平定埃及内乱,后又借口不合法而拒绝履行契约;他平服巴勒斯坦,使其归属罗马;他建立了39个城市,同时制定法律,维持秩序与和平。总而言之,判断力强、政治手腕高超为他自己和罗马带来了财富。庞培给罗马带来堆积如山的贡品、财物和金钱,所以他捐了2亿塞斯特斯给国库,另捐3.5亿塞斯特斯以增加国家的岁收,同时在犒赏3.84亿塞斯特斯给其士兵之余,还留了一大笔作为私产。现在他和克拉苏算是罗马的两大巨富了。

元老院对于庞培的成就与其说高兴满意,不如说惊愕不已,心存戒意。元老院风闻庞培登陆布伦迪西姆(Brundisium)港,而其部下又拳拳服膺,就已心惊胆寒了。为了使元老院释惧,庞培公开解散部队,进罗马城时只有数名卫士随行。庞培的胜利维持了两年,忘恩负义的元老院就拒绝他的请求,不分配国有土地给他的士兵,不批准他和被征服国王的合同,同时恢复卢卡卢斯在东方的一些设施。这些设施庞培根本不予重视。这一连串行动的结果使西塞罗和上流社会的联盟破坏了,也迫使庞培和资本家竞相讨好庶民。于是恺撒就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公元前60年与庞培和克拉苏等三人组成“前三雄政治”,大家联合保证反对任何不合于他们三人的立法。庞培同意支持恺撒竞选执政,于是恺撒向庞培许诺说,如果他当选,他必定贯彻庞培在元老院行不通的议案。

竞选运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双方都利用“银弹”攻势。当保守派的领袖加图知道自己派内的候选人也在行贿拉票时,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地把此事视为合法了。庶民拥护恺撒,上流社会人士则支持毕布卢斯(Bibulus)的票。公元前59年恺撒当选执政之后,即向元老院提出庞培当年被驳回的议案:把国有土地分给包括庞培手下士兵在内的2万贫民,批准庞培在东方的一切设施,降低1/3的租税。元老院自然百般刁难,于是恺撒效法格拉古兄弟,直接把议案呈给议会。保守派人士唆使毕布卢斯利用其否决权把议案否决。恺撒也不甘示弱,劝诱议会弹劾毕布卢斯,一个狂热的庶民还把一桶大便泼在毕布卢斯的头上。最后,恺撒的议案终获通过。这些议案跟格拉古兄弟时代的情况相同,是把农业政策和财政计划联合,使商界欢呼雀跃的一种措施。庞培对恺撒的魄力惊叹不已,感激之余,娶恺撒的女儿朱利娅为妻。“三头政治”的首领们向其追随者的一些激进分子保证说,他们会在公元前59年秋季,支持普布利乌斯·克劳狄乌斯(Publius Clodius)竞选保民官,同时他们以无限制的娱乐和游戏来博得选民的欢心。

4月,恺撒第二度提出《土地法案》,要求政府将坎帕尼亚的土地配给有3个孩子的贫困家庭。元老院再度反对,但是议会通过此议案。经过100年的奋斗,格拉古兄弟政策终于如愿以偿地付诸实行了。毕布卢斯不得志后,只得待在家里,偶尔听到一些不利于立法的宣布时,会幸灾乐祸地一笑。恺撒独来独往地执行公务,根本不征求他的意见。为了使元老院的一举一动公开给大众,恺撒创办了“报纸”,聘请一些文书把元老院每天的议程记录下来,将这个“每日记事”(Acta Diuma)公布在会堂的墙壁上。一些私人信差再把这些报告抄下来,传达给帝国各地。

执政任期将满时,恺撒自命为南高卢和纳尔邦南西斯高卢(Narbonese Ganl)两区的总督。为了保证他的立法广受支持,他设法使他的两个朋友盖比尼乌斯(Gabinius)和皮索(Piso)当选公元前58年的执政,并且和皮索的女儿卡尔普尼娅(Calpurnia)结婚。同时,为了取得平民的继续支持,恺撒竭力支援克劳狄乌斯竞选公元前58年的保民官。虽然他的第三任太太蓬佩伊娅最近跟克洛狄乌斯私通而遭他离弃,他仍然不怀恨在心,而不变更其支持克劳狄乌斯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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