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耳曼的艺术
更妙的,且和一般常理相悖的,是这个时代竟然是日耳曼建筑最富创意的时期。日耳曼巴洛克式艺术的华美,带给卡尔斯鲁厄(Karlsruhe)、曼海姆(Man-nheim)、德累斯顿、拜罗伊特(Bayreuth)、符兹堡(Würzburg)和维也纳诸城一种迷人而华丽的前卫风格。几位建筑家,如艾拉哈(Johann Fischer von Erlach)、普兰道(Jakob Prandtauer)、约翰·岑霍费尔、克利安、克里斯多夫(Johan,Kilian,and Christoph Dientzenhofer)以及施吕特等也都在此时出现。如果不是由于受到往来不便和语言的隔阂,他们也将像雷恩和伊尼戈·琼斯一样闻名于英语国家。可惜,他们的一些作品,在法军侵犯日耳曼时毁掉一些(1689年);另外,有一些也毁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炮火。
一些可爱的教堂,在贫穷和破坏中兴建起来了。历史记录如果没有列上章汉·岑霍费尔在富尔达(Fulda)的教堂,或是班茨(Banz)的大主教教堂,以及克里斯多弗·丁岑霍费尔和基利恩·丁岑霍费尔在布拉格(Prague)圣尼古拉斯(St.Nicholas)和圣约翰(St.John)教堂的作品,那将是一件含羞的疏忽。1663年意大利建筑家巴雷利(Agostino Barelli)开始建造慕尼黑郊外的纽芬堡行宫(Nymphenburg Palace),而埃夫纳(Joseph Effner)则成功地掺杂古典的挨墙柱(Pilater)和巴洛克的雕刻,来设计内部结构。装饰的美,一直是巴洛克形式的诱惑所在;这种形式在柏林宫(Schloss Berlin)的节日厅,珀佩尔曼(Matthöus Daniel Pöppelmann)在德累斯顿为“强人”奥古斯塔斯兴建的兹文格行宫(Zwinger Palace)的阁馆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在这儿,巴洛克形式转入华丽的洛可可造型,反而比较适合闺房内部而不适合皇宫的前庭。这些作品大都毁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甚至1698年为施吕特所建的夏洛滕堡宫和柏林宫也惨遭同样的厄运。
施吕特为此期日耳曼杰出的雕刻家。全日耳曼人都震惊于他为大选侯所作的骑马雕像,这件珍品一直屹立于战火中,目前放在柏林外围的夏洛滕堡大广场。在柯尼希山,他也同样为刚加冕为普王的腓特烈一世塑像;格里斯克(Julius Glessker)在班柏教堂(Bambery)为苦难的一群人民刻出一幅圣母头像图案;木刻家运用他们的技巧,展现在西里西亚Klosterkirche教堂的壁画上;不过,由于赞助人的虚荣心,使他们过分地夸大了技巧。
日耳曼绘画,除了帕拉迪索(Christoph Paradiso)的《戴灰帽子的青年》(Yonng Man with a Gray Hat)之外,在此期间,并没有其他伟大的作品出现。贝斯(Rudolf Byss)为符兹堡设计的挂毡,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德克(Paul Decker)的铜版刻画,是此类作品中的极品。“强壮者”奥古斯塔斯也是陶瓷之王,迈森(Meissen)地方出现合适的黏土之后,他便叫人建造窑炉,广加炼制,成为后来欧洲瓷器的先声。
在音乐的领域里,才是日耳曼表现他们特有精神面貌的地方,这是巴赫(Johann Sebastian Bach)出现的前夜。作曲形式和乐器都来自意大利,可是,日耳曼人加入自己的感受和极度的虔诚。因此,音乐里,意大利的特色是声乐,法国在旋律的美妙,而日耳曼则开创了短歌(小调)、风琴和圣诗。在克里格(G.F.Krieger)的《第十二号小提琴奏鸣曲》(12Suonate a due Violini)中,奏鸣曲的效果已经建立在三部位:活泼的快板、慢板和快板。起于舞蹈形式的管乐(如孔雀舞[pavan]、撒拉班舞[saraband]、加伏特舞[gavotte]、基圭舞[gigue]等等),也独立于舞蹈和歌谣之外。
虽然如此,日耳曼仍然需要意大利的乐师。卡瓦利(Cavalli)风靡了慕尼黑,就像以后的维瓦尔迪(Vivaldi)在达姆施塔特(Darmstadt)的影响一般。意大利歌剧首先在托高附近公开演出(1627年),其余的陆续在雷根斯堡(Regensburg)、维也纳和慕尼黑等地演出。第一出日耳曼歌剧,是泰里(Johann Theile)的剧本《亚当与夏娃》(Adam und Eva)改编而成的《童谣》(Singspiel);曾经于1678年在汉堡演出。从那时起经过半个世纪之久,汉堡便成为日耳曼歌剧和戏剧的中心。在那儿,亨德尔于1705年排出他的作品《阿尔米拉》(Almira)和《尼罗王》(Nero),1706年演出《德费尼》(Daphne)和《佛罗林达》(Florinda),正好在他远征英伦乐坛以前。在此期间的日耳曼歌剧大师凯泽(Rein hard Keiser),曾经为汉堡的歌剧团创作出116出的歌剧。
1644年之后,日耳曼作曲家在风琴和宗教音乐方面,超越了意大利人格哈特(Paul Gerhardt)的旋律,表现出他那种不妥协的路德主义。赖因肯(Jan Reinken)在汉堡的凯德林教堂(Katherinenkirche),从1663年到他99岁死去的1762年止,一直主导着当地的风琴演奏。布克斯特护德(Dietrich Buxtehude)生于丹麦,于1668年成为吕贝克(Lübeck)圣母教堂(Marienkirche)的风琴手。他在那里的演奏,特别是风琴、交响乐和合唱曲的技巧极受推崇,当时大师巴赫还于1705年徒步远走50英里路,从阿恩施塔特(Arnstadt)到吕贝克来聆听他的演奏。他为风琴谱成的70首歌曲差不多都留存下来了;许多歌曲现在仍然时常被拿出来演奏;何况是他的合唱曲影响了巴赫的风格。屈瑙(Johann Kuhnau)比巴赫先为莱比锡附近汤玛斯教堂(Thomaskirche)的风琴手,他为琴键谱成奏鸣曲,且谱成和巴赫相同形式的巴田式(Partien)舞曲。
巴赫家族于此时以多产的角色进军乐坛。据我们所知,在1550年和1850年之间,共有将近400位巴赫出现:全部都是音乐家,其中有60位是当时乐坛的执牛耳者。他们形成一种家族系统,定期约会于爱森纳赫(Eisenach)、阿恩施塔特或爱尔福特(Erfurt)等地。他们毫无疑问的在文化史上构成最广泛和最特殊的王朝;不仅在人数上受人注目,更重要的是他们以一种日耳曼的特殊风格灌注于艺术里,并且在创作和影响力上,深深地左右当时的风格。不过,要到第五代的巴赫(Johann Michael Bach),也就是海尼希·巴赫(Heinirch Bach)的儿子,阿恩施塔特的风琴手,他们才正式记录在音乐的青史上。约翰·克里斯托弗为爱森纳赫的首席风琴师将近有38年之久,他是一位单纯、严肃而多病的人,曾经接受合唱曲的训练,他专长于风琴和交响乐谱曲。他的哥哥约翰·米切尔(Johann Michael)于1673年成为盖伦(Gehren)地方的风琴手,一直留任到1694年他死去为止。后来他把第五位女儿嫁给巴赫为第一任太太。海尼希(Heinnich)的兄弟克里斯托弗·巴赫(Christoph Bach)为魏玛(Weimar)的风琴手,生有两位演奏小提琴的双胞胎,其中一位名叫阿姆布罗希斯(Ambrosius),即为巴赫的父亲。约翰·巴赫为海尼希和克里斯托弗的兄弟,曾经是爱尔福特1647年到1673年的风琴手;后来他的儿子约翰·克里斯蒂安·巴赫继承此位;后者于1683年,也由他的兄弟约翰·埃留斯·巴赫所补。所有的机会灵气似乎都是专门为巴赫所创造、所准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