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与哲学·伦理 日本 本庄可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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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论

一九二七年四月二日,在墨斯科的共产党研究所里,举行了斯宾挪莎的二百五十年纪念讲演会。而且泰勒哈美尔和兑皤林两君,都行了演讲。

说起斯宾挪莎来,是提倡了叫作泛神论(Pan–Theismus)的哲学(“神”是自然之说。以一切万物,莫不是神这一种主张,为先前的基督教正统派底的信仰,即一神论的发展,而且也是其反对)的哲学者。那样的人,怎么和现代无产阶级会有关系的呢?至多,不过是神学上的革命理论的哲学,不过是企图了观念之平静的理论学,做出了那样的东西来的斯宾挪莎先生,为了什么的因由,竟在现今以政治底经济底关心,作为动力,而正在抗争的国际底革命底无产者的中枢墨斯科,开了记念讲演会之类的呢?在现下,日本的有一部分的无产者理论家乃至艺术家们之中,怀着这样的诧异者,好象尤其不少似的。因为在那些人,以为“哲学”这东西,是极为非无产者底的空话。不消说,那是从并非为了非无产者之故的他们自己,没有关于哲学的教养,或则没有兴味而来,一句话,为是从他们的无哲学而来的。

然而倘是略略深思的人,则对于那劳动者农民的俄国,事务方多,而竟举行了斯宾挪莎的记念讲演会的事,恐怕谁也不得不大加感叹和崇敬的罢。在我,则单是那苏维埃政府开了这样的记念会,从古典中叫起无产者可以承继的东西来,用新的照明来照出了旧的智慧这一件事,就已经不禁其难以言传的深的爱慕和信赖。——在那神学气味的斯宾挪莎之中,我们所记念的是什么呢?如兑皤林也曾说过:“我们在斯宾挪莎之中,看见辩证底唯物论的先驱者。而斯宾挪莎的真的后继者,是只有现代的无产阶级而已。”

想起来,“无产阶级文化”这东西,乃是应该接着有产阶级文化,来占历史底位置的较高度的文化。也是较高远的发展。无论何物,掬取无遗,将这熔化于旺盛的阶级意欲的熔炉中,从新铸造起来,则是无产阶级在文化上的任务。为了这事,就应该竭力将虽是一看好象和无产者缘分很浅的哲学或东洋学,也毫不舍弃,从中取出真能滋养无产者的生长的东西,提出有用于那精神底解放的东西来,从新地,正当地,来充实人类的宝库。这应该是无产者在繁忙的阶级斗争中,和当面的任务(政治底经济底斗争),同时非做完不可的侧面的题目。

固然,倘有在从事于文化工作这一个好的口实之下,回避着当面的实践斗争,游离在书斋里,躲进了那小有产者底的“专门家”底态度里去的人,则不问那口实是什么,即使那工作装着为了无产者,我们也非彻底将这来纠弹不可的。昂格斯也曾痛骂的那“在大学的讲坛上,卖着哲学的俗商们”的厚颜无耻的衒学底口吻,装腔作势的引用,高雅模样的态度,凡这些,即使他怎样称引马克斯之名,怎样谈无产者的理论,我们劳动者农民也应该彻底暴露其小有产者底的,和支配阶级的巧妙的妥协以啖饭的他那“吃饭手段”和生活好尚的本性。况且那害恶又会延及无产者,胎孕了造成单是抽象底地“思索”的劳动者的危险,所以对于这样的好尚,我们就更非攻击不可了。

其实,哲学这东西,在日本之所以不为无产者所理解及相提携如今日者,那罪戾的全部,是在以哲学为买卖的教师们的。是在以哲学为趣味,超然远引的哲学青年们的。是在单单埋头于概念的论理底修整,而离开了和现实的关联的他们之空疏和无力的。

然则无产阶级就非不再仰仗他们哲学商人,而用自己的手,来从新抓取“哲学”不可了。无产者非离开了哲学商人们的传统底的教养,以及哲学史的平庸的理解,而用自己的方法,从新开始来消化哲学不可了。

墨斯科所举行的斯宾挪莎记念会,在国际底无产者,实在是很有意义的。

不消说,如哲学的授课似的东西,还不能登在派德修尔(党学校)的课程上,倒是应该属于派德亚克特美(党研究所)的工作。但因此也毫不否定哲学的反省,因为在派德修尔的课程上,就载着唯物史观,唯物辩证法之类的,所以还须有大体的(即使是必要的最小限度也好)心得。当和更加广泛的有产者的斗争中,在那全面的计画上,意识过程的工作,决不是可以轻视的事。还有,为了对于同志之中,意识上有还未脱尽小有产者底思惟的人,要加以根底底的批判,叫回到确固的马克斯底意识去,则无产者底“观念整顿的工作”(即哲学),也总是必要的。

一 观念的整顿

二 思惟的堕落

三 艺术与哲学的关系


契诃夫与新文艺 俄国 Lvov–Rogachevski一 观念的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