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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零点得救
正确对待造反派
总理讲话之后,总后的形势很快就转过来了,治理整顿成了很重要的工作。在文化大革命的过程中,总后党委始终是坚决反对造反派,尤其是全军文革御用的造反派,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也取得了一个一个的胜利,由于文化革命的复杂情况,在斗争中也有失误的地方。在当时极「左」的思潮影响下,有些人和事搞过了,对于领导责任,我全部担当。再有,例如对造反派借刀杀人这个问题,我就发现的晚了,上了造反派的当。
我们对造反派的政策基本上是成功的,把多数人都争取过来了。总后机关乱的程度是全军的典型,但造反派受到处理的人数并不多。出现这种好的情况,最基本的就是执行了党的政策,为了缩小打击面,扩大教育面,对执行政策提出了有力的措施。例如,在机关我钉了四个不能打倒的「界桩」。这就是:丁力(大同办事处政委),罗文(运输部部长),保卫部一个干事(机关造反总部一号头子),卫生部一个统计员(造反派骨干,专门喊口号的),这四个人很有代表性。丁力在文化革命开始的时候,同大家一样,有某些错误,但后来转变了,并且一直工作很好。罗文在文化大革命前就站在党委的一边,我对他一直很欣赏,在文化大革命中,开始很好,并成为二医大「红纵」要打倒的十个人之一(这十个人:邱会作,张池明,饶正锡,杨恬、王希克,罗文,陈庞,陈念棣,王用久,王佐邦),但在关键时刻,即在全军文革组长下命令之后,说了一些错话,干部群众对他有意见,我也没有把握住,没有再重用他,现在看来是很遗憾的事。其余两个人都是「五大部长」利用的人了。军事医学科学院造反派头子(该院三所一个技术员),也是因我保护而没有被打倒。用具体的政策指导斗争,产生了极好的效果,造反派的大多数转变了。
汤平是总后副部长,是红军老干部,我们在长征中就见过面,在延安就熟悉了,相互关系一直比较好。五九年,我当了总后部长,汤平当时是财务部长。他对我当部长很高兴,对我寄予希望也很尊敬。他对我说:「你老兄当我们的部长,很合适,后勤建设大有希望!中央军委真正用人唯贤,希望你大展宏图,取得成功!」在十多年的工作中,汤平对我是很合作很支持的。
文化大革命开始时,汤平主动提出:「我是地主出身,解放后我回家时又犯过立场的错误,我的错误总政还未给我做结论(现在看来也不算什么问题)。今后讨论文化大革命的常委会,我就不参加了吧。」常委同意了汤平的意见。二医大「红纵」在总后闹事时,全军文革组长对我下了命令,他的秘书张彬建议他立即向造反派表态,这样,汤平就被迫对造反派表态了。毛主席、林总、周总理保了我,总后的形势又变了。汤平很懊悔,我也确定要保他,因为他一直是一个业务干部,思想水平比较高,虽然在总后领导干部中年纪是最大的,但工作始终很积极。那个时候,站队的问题看得很重,很难摆平,我自己也没有坚持。
六七年下半年总后机关开展大批判,财务部对汤平进行重点批判。批判进行了几个月都很正常,汤自己也做了检讨。在批判将要结束时,汤平的秘书张彬起来「反戈一击」,揭发了汤平的三反言行。张彬把他们平时谈话的内容,如毛主席整三军团和彭德怀、整刘少奇等都用大字报贴出来了,这在当时对汤平来说是引爆了一颗原子弹。当我知道此事时,曾立即交代文办要注意张彬是否有什么「奥妙」。文办还没有来得及做工作,汤平就先看到了张彬的大字报,一回到办公室就跳楼自杀了。事后,我已经指出了,汤平是死在张彬之手的,他是借刀杀人的。不过,一个老干部和自己的秘书扯乱谈,应该是凶多吉少的。正好张彬要反戈一击找出路。对于汤平的死,我一直很难过,因为我当时是有能力有条件保他的。但这和加在我头上的罪行完全是两回事。
六七年冬,毛主席发出了:正确对待自己,正确对待群众和正确对待反对过自己,又证明反对错了的人。这「三个」正确对待,事实上就是怎样对待造反派的方针。
造反派是文化大革命的产物,就军队来说,造反派又是在中央文革和全军文革直接指挥下搞起来的。造反派骨干分子是少数,极大多数是跟着赶时髦的,也有不少是受蒙蔽的。总后是在全军文革直接指挥下,由二医大「红纵」,机关「造反总部」,后勤学院「星火燎原」搞乱的,是全军大乱的典型。这三个造反派合起来有千余人,对他们总的是教育问题,不是打击的问题。人们似乎会这样想:既然三个造反派把总后搞的成为全军大乱的典型,那么,他们大多数人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处理的。其实,对他们处理,受到了纪律处分的,包括处理错了的,为数是不多的。后来公审时的起诉书真是造了无数的谣言,邓小平这些人为了政治需要,是需要谣言的。他们一方面整肃反对过他们的「三种人」,同时又捞起反对我们的「三种人」作为工具来打击我们。
钱信莎、陈政、王述臣、申茂兴等人是总后系统十分典型的造反分子。
一、钱信莎。她是军队第一个造反派头子。她的罪行不仅搞乱了总后机关,二医大,后勤学院,军事医学科学院等单位,而且也是「斗罗筹备处」的头子,武斗罗瑞卿、彭德怀、黄克诚、廖汉生、刘震、成钧、刘志坚、李聚奎等人的凶手。她是军队造反派罪行最大的头子之一。
对钱信莎这样罪大恶极的造反派头子,我们对她一直是进行教育改造,在一九六九年以前,两三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对她进行处理,在学校学生分配时,并没有让她脱军装,钱信莎是正常分配的并且是分到总后直属的青藏办事处工作的。
钱信莎在文化大革命中搞打砸抢,搞武斗,残酷迫害老干部,他对自己的罪行认识态度不好,她说是按照毛主席「造反有理」的号召干的,是按照全军文革的指示办的。在全国在清查「五一六」时,才对她隔离审查。
二、陈政。他是东北辽宁南部金县人。日本投降前,他在医学院学医,后来分配在总后系统工作,长期任总后政治部干部部干事。
东北解放后,发现日本投降的时候在辽南地区潜伏了一个很大的特务网,公安部认定陈政是该特务系统的中层骨干分子。公安部将该案件列为重点案件,陈政即定为重点监察对象。一九五九年,我当总后部长之后不久,保卫部向我汇报工作时,他们详细汇报了军事医学科学院、总医院、干部部三个特殊的侦察案件。后来,我考虑到在总后机关内部留下一个大的侦察案件,是很不妥当的,最容易泄露军事机密,我提出了要调动陈政工作。保卫部又向我报告说:「陈政是一个大的重点案件中的重点监察对象,公安部要求对涉案人员,原来在哪里工作就在那里工作,动一个就容易牵动整个案子」。因此,对陈政不能提拔,也不能调动,只有长期在干部部工作,并且是总后机关内参谋、干事、助理员中唯一的团级干事。
一九六六年八月底,陈政就同二医大「红纵」秘密勾结上了,成为总后机关最早的造反分子。后来,又是「五大部长」的主要「军师」,他对搞乱总后机关,是犯了严重罪行的。这样的老特嫌分子,新造反分子,是坚决反对共产党反对新中国的,他们趁文革之乱搞翻天的勾当,应当受到法律制裁。一九六七年四月间由总后常委提出报告,经全军文革组长徐向前批准,并由卫戍区执行逮捕法办了。陈政逮捕法办是应该的。
三、张锦昌。张锦昌是总后营房部的助理员,是个「不平凡」的小人物,因为他是总后造反派的核心人物。在文化大革命初期,我参加过营房部一次学习会,听到他在会上发过一次言。他说:「从各地的情况来看,这次文化大革命同过去的政治运动基本不同的就是:过去是上面整下面,现在是下面整上面。为什么呢?因为文化大革命是革修正主义的命,而修正主义又是发生在上面,不在下面。我们掌握矛头对上的大方向就行了。」
张锦昌是言行一致的。二医大「红纵」一开始在总后闹事,就发现了张是可靠的盟友,他们就密切合作了,后来并成为「五大部长」的「张军师」。砸总后党委办公室,抢总后保密室,抄我的家,张锦昌都是先锋。六七年一月二十四日,我被林总、叶帅抢救出来以后,张锦昌积极参加组织三座门静坐,到全军文革接待站要挟中央军委。在三座门名为静坐,实为耍赖,当时,全军文革接待站从部队调来了一批工作人员,观点已经全部变了,他们根本不正式接待所谓「静坐」的人,并且还用讽刺的语言进行了批评。张锦昌等人在三座门接待站,前后大概混了二十多天,熬不下去了就自己散伙了。
三座门静坐失败之后,张锦昌在造反派的骨干会议发表了长篇讲话。他说:「看来三座门静坐是盲目的行动注定要失败的。形势变了,我们的斗争方式却没有变,我们过去对邱的认识太不够了,全军文革亲自出马都没有打倒邱会作。现在看清楚了,邱是毛主席,林副主席,周总理,元帅们确保的人物。我们对邱的斗争不能就此结束,反而要在斗争中求生存。我们的政策可归结为四个字:『明拥暗斗』。这就是说,明的不要再去惹邱会作了,但暗的还要斗,否则我们就会被全部『吃掉』。」现在,我还能记得张锦昌带着几个残余的造反派干得几件事。
第一,冲击会场。六七年五月初,陆海空三军在总后大院广场举行大会,参加会议的群众三万余人,各总部、各军种、兵种、院校的领导干部出席了大会。
大会临要开始时,由于大会工作人员很忙,工作有疏忽,致使张景昌带着总后机关的造反派一共十几人,打着一面旗帜混进了会场才被发现的。文办向我请示处理办法我即命令:「收缴大旗,人员听便。」为了防止造反派借机捣乱会场,大会工作人员强行收走了旗子,并宣布参加会议可以随便。造反派是不识时务的,他们在退出会场之前企图闹一场。总后文办是预先有准备的,把他们一个一个地拉到会场外进行说服教育工作,接着就有一半的人觉悟了,公开声明退出「造反总部」,并反戈一击。
第二,抵制发毛主席像章。六七年冬,人民解放军制作了一枚全军统一的毛主席像章,并规定在发放的时候,各单位都要举行简单的仪式,借此在全军进行热爱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教育。营房部发像章时,本来进行得很好,但在佩戴像章时,没有举行集体向毛主席致敬的仪式,张锦昌立即在现场发动了一场捣乱。他说:「在佩戴像章之前,不向毛主席致敬,就失去了仪式的意义。在我们这里拥护毛主席的口号喊的很响,事实上不是那回事。今天应当停止发像章,改天重新举行仪式。」他的意见虽然没有得到什么人的响应,但会场上起哄了一阵。
营房部主持会议的人是有水平的。他立即宣传:「张批评在佩戴像章之前,没有举行向毛主席致敬,是礼节不周到。现在,大家都不许动,我们来补上这一课。」张景昌等人看到搞乱是不成了,就灰溜溜地走了。
张锦昌等人正在溜走的时候,主持会议的人又立即宣传:「张锦昌等人拒绝接受像章,现在随随便便走了,至少是无组织无纪律。他们口头上喊着拥护毛主席,事实上连像章都不要,这是什么问题,大家都应当看清楚的。」造反派又吃了一次败仗。
第三、抵制夜间巡逻。为了保障军队各机关的正常工作,军委命令各机关都要组织纠察巡逻,确保机关安全,限制造反派的活动,各机关还加强了夜间巡逻制度,杨成武还专门指出总后要特别加强力量。造反派对此十分恼火,极力进行抵制和破坏。张锦昌等人发动营房部很少几个人在司令部门口静坐,抗议夜巡。我们还是做说服工作,等到只剩下张景昌一个光杆司令时,吓得他也跑掉了。
公审时,张锦昌还去控诉我,公审的实质也就昭然若揭了。
四、王述臣。王述臣是后勤学院油料教研室的教员。他有严重的历史问题,当过敌伪警长,有民愤,与血债案有牵连。王对共产党充满仇恨,文化大革命开始的时候,他是一个坚决造反分子并决心要夺取后勤学院的领导权。王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后勤学院「星火燎原」的头目之一。当时中央有个《公安六条》,王述臣这样的人属于「只许老老实实,不许乱说乱动」的阶级异己分子。但王述臣按捺不住对共产党的仇恨,趁文革混乱之际,大干反革命勾当,这和青年学生造反是完全不同的。例如,全军文革组织造反派帮助搜捕内蒙古军区来京溃散的警卫营时,王述臣借机毒打警卫营战士多人,并且还参与打死过人,王述臣又有了新的血债。
六七年一月下旬,「红纵」正在总后礼堂对我进行残酷武斗的同时,「星火燎原」在该院东院的小山(党委会议室)召开了「形势分析」会议,「星火燎原」的主要骨干分子十五人到了会,会议主要内容是通过决议,同意二医大「红纵」提出打倒邱会作的提议。在讨论中他们发表了大量的反毛主席,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反动言论,按照中央的《公安六条》,属现行反革命行为。六七年冬「星火燎原」内部把会议全部内容揭露了,并交出了会议纪录。为了把责任全部推到王述臣身上,「星火」的「高参」小组,策划了致死王述臣的阴谋,王述臣在隔离审查时,自知罪责难逃,他给老婆写条子,让他老婆在饭里放毒药,两人同时自杀,他老婆照办了,毒死了王述臣,但他老婆没有吃。王述臣不是自杀的,是他的同伙,经过他老婆毒死的。事发后,我的秘书到了三〇一医院现场,解剖时看见王的肠胃已经烧烂了。公审之后当时的军委还追认王述臣为烈士,这也是奇迹。
为了搞清王述臣的问题,对他进行隔离审查是必要的。定为坏分子也是正确的。但对王的处理中涉及的面过宽了,搞了一个五人的反革命集团,这就扩大化了。七〇年秋在复查后勤学院的案件时,我发觉了问题,应予纠正,但没有来得及处理这个问题,我就倒台了。
五、申茂兴。申茂兴是总后政治部文化部俱乐部主任。文化大革命一开始,他就是造反的积极分子。二医大「红纵」上访队住在总后机关内时,申就是最先与「红纵」秘密联系的人之一,自始至终都是坚决主张造反的。
六七年一月十九日之后,「五大部长」把准备武斗邱会作及其「一伙」的任务交给了申茂兴。六八年初,申被隔离审查时,政治部的造反派对申茂兴连续毒打,并逼他自杀,名为反戈一击,实为杀人灭口。申就是在毒打之后绝望而自杀死去的。
此外,文化大革命中,军队的工作都是按党中央、毛主席的指示办的,总后的工作也是这样。如三支两军、进「五七」干校和清理阶级队伍、精简机构、下放科室人员等等,这些工作必然涉及到干部调动和处理。这些工作,不是对造反派的问题,而是涉及到所有人的问题。公审时说成是迫害,我是不能接受的。我是「有责无罪」的。这就是说,从领导责任来说,在总后死了人,不管是怎样死的,我都负有领导责任。当然,我不仅没有直接害死过任何人,也没有授意过要整死任何人。比如说,我对李曼村是很痛恨的,但他是一个领导干部,又没有叛徒问题,也只能一般处理了。现在想起来,死人问题有当时文革混乱的实际情况,但从领导的责任来说,这样看是很不够的,如果我当时清楚地发觉了造反派新的破坏手段,我是有条件,有能力保护任何人不致被整死的。
去「五七」干校锻炼,当时是干部教育制度,每个干部都必须执行的。总后在宁夏贺兰山建立了一座干校,在校锻炼的干部千余人。去干校学习的有两种办法:离职学习和在职轮训。在机关整编之后,干部多了百分之三十以上,这些干部,除了参加三支两军工作之外,只有到干校学习。无论哪一派的人都要去学习,只有先后不同之分。从比例上来说,造反派去学习的人当然多一些的。我们不能把拥护总后党委和领导干部的人都搞到干校去,把反对总后党委和领导干部的人留在机关工作吧。当时,各单位都办了干校,中央办公厅都办了干校,总后不可能不办干校。毛主席的女儿都上了干校,其他人没有理由不上干校。对于上干校,谁去谁有意见,上干校离开北京,到了基层生活条件苦多了,尤其是家属的工作难安排,子女上学有不少困难,这都是事实,但这不是总后一家子的问题,是整个中央的决策问题,这也说成迫害不是实事求是的。上干校比后来邓小平清理「三种人」应该是好多了。复员转业也是全军一致的行动,并非专门整造反派的。犯了错误作复转处理的干部当然有,部队历来也是这样。
对投降造反派的老干部问题,我向来最痛恨三种人:党内斗争的两面派,对敌斗争的叛徒和文化大革命中的投降派。在文化大革命中,领导班子和老干部队伍中发生分化,也是文化大革命的产物。痛恨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而且还一定要犯错误。基于这样的认识,我对总后一批投降造反派的领导干部的处理持慎重态度。对他们的处理也是宽大的。这里我只着重说一下对饶正锡的处理。
一九五九年我担任总后部长,饶是总后副部长。他对我的工作,是支持的,我们的工作关系是比较好的。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我提议他为总后文化大革命小组组长。我们两个都是二医大在「红纵」反对的对象。一九六六年冬天,全军文革通过「红纵」向他传达了什么人的「意图」之后,他的态度变了,投到「红纵」一边去了。
一九六六年九月六日,在军委常委扩大会议上,林彪谈贺龙的问题时,顺便点了「李聚奎,饶正锡是彭、黄漏网分子」。军委常委会是在人大会堂四川厅举行的,记录是萧华的办公室主任郑汉涛、军委办公厅秘书处长陈某(名字记不起了)。会议开始时,由林彪自己主持,并传达了毛主席对贺龙问题的指示,后来由叶剑英主持进行了讨论。元帅们发言一致拥护毛主席的决策。
对李聚奎,饶正锡的问题,我在总后党委会上并没有正式传达,只是向常委们分别谈了一下,我也同饶个别谈了。并向他出了一些点子,一是要他写一个表态的报告,通过叶帅转给林彪;二是自己不要盲目去做检讨;三是要他辞去文革小组组长,省得惹事。我的意见他都同意了,并且照办了。当时,饶正锡对自己的问题,表现得很紧张,我给他出的点子,他也表示感谢。
饶正锡写给叶转林的信,是我修改的,由当时的秘书科长刘明璞(饶原来的秘书)抄写,他自己签名上送的。叶帅收到信之后,曾经同我说过「饶的态度是好的。你对他的保护和帮助是同志式的。他的信,现在压在我这,等适当的时候,我带着他的信去向林当面说一下。现在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你转告饶不要过于紧张……」叶的指示,我原原本本向饶说了。
1 原书为「提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