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九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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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很疲乏。下午到刘现家坐了一刻,他们夫妻身体和精神似乎全不好。

晚间金紫光,曼丽等在我这里玩了一刻,我听他拉小提琴,这是一个浑厚而有艺术感的青年,只是还粗糙和浮动。他愿将来从事歌剧。这两个青年由我近来感觉,他们似乎已进人了一种恋爱情境,我就闲谈了自己一些恋爱观和经过,暗示他们要好好警惕,不要演悲剧,因为女的另外还.正爱着一个男人,听说已订了婚。

临睡前在程谷梁处坐了一刻,他问我前次和彭真谈了些什么?我大致说给了他。同时告诉他,不久也许和毛泽东谈一次。因为这些弄政治的人,也必须用“政治”方法来回答。

他称赞我的明确、认真的精神,以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度,这是在三部党员中也很难找到的。

我预备看看那些“咬”我的材料,他们预备拿给我。

我对他们谈话,也还是尽可能采取宽大、严峻和谨慎的态度。

二月二十日 落雪 星期二

整日情绪非常恶劣,身体疲乏,什么也不想做。

上午曼丽在我这里读剧本,单独和女人相对,总感到一点不自然。

夜间潘开茨来坐了一刻,他谈说自己过去对革命抽象的看法,忍熬生活上的艰苦……如今他的情绪很灰败,渐渐“为自己”的意识抬头了。此次共产党的信誉,在知识份子中降落得甚为可悲,离心离德已经成了侮一个知识份子党员―除开那些投机拍马者―心中的暗礁,只要遇到革命低潮时,它们一定要显露出来。

我看了这现象,心情甚为闷塞!

多少人的生命无声地死掉了!多少人的精力,无声地浪费了!多少老百姓的“公粮”不必要地消费了!这是浅薄的农民经验主义与小资产阶级疯狂胆怯性底结合的结果啊!

人民对于共产党之间;党员对于党之间;党员对于党员之间……这样一“?”号存在着了。

有规定无检查,骨干弱,枝叶太重了,爆发得太快了,中国社会历史多样性、国民性……这一切全是使这个党不容易健全与统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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