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四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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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近来脾气很坏,一种原始的粗糙的性格常常要暴露出来,我几乎也不能忍耐了,但我还是咬紧牙齿忍耐下来,一个人在克服兽性是多么痛苦而艰难的事啊!我甚至有时很后悔自己不应做个“好人”。她常常是忽略我的脾气,一切任她的意思,甚至向我要求绝对“平均主义”,我警告她,这是不可能的,她应适可而止,因为这社会还没有到那“完全平等”的社会,我这人也并非天生“伟大”的人。

我实在感到生活无味,从这女人身上我获得不到一点灵魂滋润的露水,而我却正渴望这东西。虽然从客观上我对她无所责备,因为她所能和所有的仅止于如此,她是一个一般小市民式的女人啊!但我的心理和生理上却不能够没有这过额的要求啊!男人总是要求于女人温存,体贴,忍耐……多些,更多些,而如今的女人要求于男人的“义务”却也多些,更多些!她们甚至懒惰得要完全骑在男人的身上。她们忽略社会历史的进程,以及自己的义务和能力,不愿尽义务,尽愿享权利。

人底本质自私的要求全是一样的啊。只是谁战胜谁,什么战胜什么?所谓自觉的服务是不容易的。

二月二十五日 星期日

虽然是星期日,却毫无乐趣,生活在这里,简直是生活在无味的小客栈里,一切只是等待消磨旅程的日子!

昨天散步在花园里,艾青让我到他那里坐,虽然我不愿理他,但为了表示自己的“宽大”,终于忍耐地去坐了一刻。

昨天晚饭,我看见那些“千部”仍挑拣馒头,使我很愤怒,这类人连一点人情事理全不懂,做工作会不犯错误?这真是天晓得。


二月二十三日 星期五二月二十六日 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