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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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容易变成死教条，反德波林的结论也容易变成德波林主义。这是必需随时警戒的。在我们研究党的决定和文件的时候，也不要一刻放松了这警戒哨。

听了“整顿三风”的报告，有人会这样说：“还不是这一套！”不错，从词句上说，党的决定似乎常常不过是这一套！因为小孩用的名词和老人用的名词不会有什么分别，所以小孩会嘲笑老人说，你讲来讲去还不是这一套！

不错，决定的文字并不深奥，一读就懂，三读就熟，似乎很容易了解。但请仔细分析你所了解的是否真正的实质？我看很有问题！不然，为什么“反三风”（即当时有一些人对“整顿三风”的不正确的说法）差不多竟成了反大小厨房，反干部骑马，反看旧戏，反离婚结婚，反津贴一、二、三、四、五元了呢？党的决定的全部具体内容，主要的，就在这里吗？或者更应该把眼界放宽些，把思想用得更深些呢？

不错，吃饭，走路，娱乐，“终身大事”……是我们眼前迫切的问题，这里面当然有许多关涉到“三风”的东西，把它提出来是应该的。然而把太多的脑力和最大的热情用在这些问题上，是不是就能完成研究文件整顿三风的任务呢？局促在食物和玩具的直接刺激范围内的小孩的苦痛经验，能够用来完全理解和解决姊姊伤心的问题吗？

你不解决我吃饭的问题：主观主义；你让他吃不让我吃：宗派主义；你解释困难的原因吗？我不听；你说的一套都是党八股！——这就是现在有些地方有些人们整顿三风的全部逻辑。二十年流血斗争所凝结成的党的决定，在一些人的头脑里是这样庸俗化了。沉没在琐末的“小事件”中，缺少了更深广的政治意义。

在“反三风”的斗争以及党的决定的研究上，应该用主要的精力放在中国革命史的经验和现在抗战经验的学习上，应该放在自己的工作检讨上，不应该放在小事情的挑剔上——这并不是说不应该揭发和解决那些对工作有影响的小缺点和小问题。把胸襟扩大些，多注意些复杂的政治问题吧。不这样，决定的实质，对于你就会成为隔膜，神秘，而又遥远的东西。

这似乎又是一套党八股！的确，“政治，政治”，这些字眼讲得太多，“自由”思想家就会要说“这是党八股”的。然而党八股之为党八股，并不因为它有充分的政治内容，相反地却因为把政治词句变成了空调头。充实的政治意识决不是党八股，相反地，在反党八股的旗帜下，向琐末的小事堆里爬行，并离开了政治原则的，倒是走向党八股去的另一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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