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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明经受考验
III
首先来看另外四个留存下来的文明。如果一个文明在大陆——我指亚洲的坚实大陆——立足处的坚固程度可以大致表明这个文明的相对寿命,那么,与我们自己的基督教世界相比,其他四个留存下来的文明用人寿保险行业的行话来说就是“较好的寿命”。
我们的姊妹文明——东正教,跨坐在从波罗的海到太平洋半岛、从地中海到北冰洋的整个大陆。它占据了亚洲的北半边和亚欧半岛的东半边。俄罗斯俯瞰着所有其他文明的那些后门,从白俄罗斯和西伯利亚东北部,它俯瞰着我们这个西方世界的波兰和阿拉斯加后门;从高加索和中亚,它俯瞰着伊斯兰教和印度教世界的后门;从西伯利亚中部和东部,它俯瞰着远东世界的后门。
我们的异父姊妹文明——伊斯兰教,在这个大陆上也有坚实的立足处。伊斯兰教的领域从中国西北部、亚洲大陆的心脏一路延伸至亚非半岛的西部海岸。在达喀尔,伊斯兰世界掌控着一个靠近海峡的大陆,该海峡将亚非半岛与南美洲岛分开。伊斯兰教在亚洲的印度半岛也有一个坚实的立足处。
至于印度社会和远东社会,就不需要去论证说明4亿印度人和4亿或5亿中国人在这个大陆有坚实的立足处了。
但是,我们不能因为这些文明恰巧是此刻的留存者,就夸大它们之中任何一个的重要性。如果我们不是用“寿命”而是用成就来考量,那么关于相对成就的大致展示或许就要看一些单个人物的诞生,他们给人类以长久的赐福。
那么,作为人类这一代最伟大恩人的这些单个人物是谁呢?我会说:孔子和老子,佛陀,以色列和犹太的那些先知,琐罗亚斯德、耶稣和穆罕默德,以及苏格拉底。人类这些永远的恩人恰巧没有一个是五个现存文明中任何一个的孩子。孔子和老子是一个现在已经熄灭的早期远东文明的孩子,佛陀是一个现在已经熄灭的早期印度文明的孩子,何西阿、琐罗亚斯德、耶稣和穆罕默德是一个现在已经熄灭的叙利亚文明的孩子,苏格拉底是一个现在已经熄灭的希腊文明的孩子。
在最近这400年中,所有这五个现存的文明都开始了相互之间的接触,这是因为它们之中两个的作为,一个是西方基督教世界从亚欧半岛的尖端越过大洋的扩展,另一个是东正教穿越宽广的整个亚洲大陆的陆地扩展。
西方基督教世界的扩展显示出两个特征:具有海洋性,迄今为止它是唯一一个严格意义上在世界扩展的文明,其延伸越过了地球表面的整个居住区域;另外,靠着现代机械手段“征服时空”,西方物质文明的传播还将世界不同部分带入到远远超过从前的紧密物质联系之中。然而,即使是在这些方面,西方文明传播的不同也只是程度上的,在种类上与同时代的俄罗斯东正教的陆地传播,与较早的其他文明的类似传播并无不同。
有一些早期的传播,它们对人类现在的统一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作为必然的结果,促成了我们人类历史眼界的统一。现在已经熄灭的叙利亚文明由腓尼基人朝西传播到亚欧半岛和亚非半岛的大西洋海岸,由希米亚里特人和涅斯托利人朝东南传播到亚洲的印度半岛的尖端,由摩尼教徒和涅斯托利人朝东北传播到太平洋地区。它在两个方向是海上传播,在第三个方向是陆地传播。来到北京的访客会看到叙利亚文明陆地文化征服的令人吃惊的遗迹。北京清朝的三种文字的铭文中,满文和蒙古文是用我们字母表的叙利亚形式书写的,而不是用中文汉字。
现在已经熄灭的文明的传播,其他的例子还有希腊文明由希腊人在海上朝西传播至马赛,由罗马人在陆上朝北传播至莱茵河和多瑙河,由马其顿人在陆上朝东传播至印度内陆和中国;以及苏美尔文明由它的伊拉克摇篮出发,在陆地上的所有方向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