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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统一的世界中，如果人类的未来整体上是愉快的，那么我要预测在旧世界中的中国人有未来，在北美岛上则是加拿大人。不管人类在北美会有什么样的未来，讲法语的加拿大人绝对会走到故事结束，我对此是颇有信心的。

假设人类的未来会是非常灾难性的，我会预测——甚至在几年前就预测，我们可能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未来，这将取决于藏族人和爱斯基摩人，因为这两个民族直到非常晚近之前，都一直占据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受保护的地位。当然，这里所说的“受保护”不是指自然环境带来的严酷，而是指免于因人的愚蠢和邪恶而带来的危险。在满足自己的实用目的上，从旧石器时代中期开始，人类已经是自然环境的主人；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人仅有的危险——也是一些致命的危险——就已是来自人自身。然而，藏族人和爱斯基摩人的家园也不再受保护了，因为我们已经处于就要能够飞越北极和飞越喜马拉雅山的时候了，而且加拿大北部和西藏（我认为）有可能成为未来苏美战争的场所。

如果人类将要经历使用原子弹杀人的疯狂，我个人将期待中非的矮小黑人俾格米人能够救出人类现在遗产的一些零星部分（他们在菲律宾群岛和马来半岛的东方堂表兄弟姊妹们很可能会随着我们一起毁灭，因为菲律宾群岛和马来半岛现在都变成了危险性很大的地方）。

我们的人类学家说这些非洲矮小黑人对上帝的性质和上帝与人的关系有一种出人意料的纯洁和崇高的信念。他们或许能够给人类一个新的开始。如果发生了这种情况，我们会损失晚近6000年到1万年的那些成就，但与人类业已存在的60万年到100万年相比，6000年到1万年又算什么呢？

大灾难的极端可能性就是我们可能成功地消灭了整个人类，包括非洲矮小黑人和所有人。

就这个星球上生命的过去历史证据而言，即使是这种极端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如果我们认为人类从旧石器中期起建立了他们目前的这种优势是正确的，那么，到现在为止，人类在地球上的支配也就仅仅10万年，与生命在这个星球的表面业已存在的5亿年或8亿年相比，10万年又算什么呢？在过去，其他的生命形式享受着它们对地球的支配，这持续了几乎是难以想象的漫长时间，但最终还是走到了终结。曾有过巨大的甲壳爬行动物的支配时代，这可能持续了大约8000万年，从1亿3000万年前到5000万年前。但爬行动物的支配时代早已终结。远在这个时代之前——也许是3亿年前，有过巨大的盾皮鱼类的支配时代——这种生物已经完成了活动下颚进化的巨大成就，但它的支配时代也走到了终结。

人们认为有翅昆虫是在大约2亿5000万年前出现的。也许那些较高级的有翅昆虫——这些具有自身社会性的昆虫在创造制度化的生活上走在了人类前面，仍然在等待它们支配地球时刻的到来。如果蚂蚁和蜜蜂有一天获得了人类在他的时代所拥有的一点点智力，然后形成了自己透视历史的眼光，它们可能会把哺乳动物的出现和哺乳动物人类的短暂支配视为几乎不相干的插曲，“充满着喧哗与骚动，没有任何意义”。

在我们这一代，我们面临的挑战，就是要留意不让这种对历史的解说变成真的。

IV 俄罗斯的拜占庭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