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麦的宗教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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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麦的克里斯蒂安二世(1513—1523年在位)和古斯塔夫·瓦萨一样也是历史上多彩多姿的人物,瓦萨在瑞典打败了他。他被男爵们逼迫,签订了屈辱的“投降条约”,作为他当选的代价,他被中产阶级的顾问所包围,而冷淡了由出身高贵的达官贵人所组成的国会,并且任命他那位美丽的荷兰籍夫人的母亲,充任他的主要顾问。这个国王私有的议会中,必须拥有若干有能力有才气的人才行,因为克里斯蒂安的国内政策,虽属是建设性的,但和他的国外冒险事业一样,徒劳无功。他辛辛苦苦致力于行政改革,重建各城市政府,修改法律,制止海上劫掠,改良道路,开创公共邮政制度,废除最坏的农奴制,停止判处行巫术者的死刑,组织救济机关,开放学校给穷人子弟,实施强迫教育,发展哥本哈根大学成为学习者的灯塔和港口。由于他限制商会的权力,导致吕贝克与他为敌;他鼓励并保护丹麦的贸易;他并且结束丹麦人抢劫遇难船只的恶习,因为丹麦沿海的村民,一向认为抢劫在他们海岸遇难的船只,是他们的一项特权。

1517年利奥十世派遣乔万尼·阿钦博尔多(Giovanni Arcimboldo)到丹麦出售赎罪券。苦修教派的托钵僧保罗·赫尔格森(Paul Helgesen)公开指责教廷出售赎罪券的不当,他在这一方面的立论是比路德来得早的。教皇的特使和国王为了瓜分卖赎罪券的钱而发生争吵;阿钦博尔多将一部分钱秘密运往吕贝克,而克里斯蒂安则没收其余的部分。由于滥用教会有用的财富,于是给了更正教派攻击的好借口,克里斯蒂安就利用这机会,给赫尔格森在哥本哈根大学一个职位,这位口若悬河的丹麦伊拉斯谟,就利用在哥本哈根大学的一段时间内,领导着丹麦的改教运动。当赫尔格森转变为小心和谨慎时,克里斯蒂安却要求萨克森地方名叫“智者”腓特烈的选侯,派遣路德到他那里来,或者派遣路德学院的若干名神学家来。结果路德没有来,却派了卡尔斯塔特来,他到丹麦后,停留不久。克里斯蒂安颁布了一些改教的法律:任何人如对丹麦文福音的解说没有精湛的研究,不能任以圣职;牧师自己不能够合法的财产或接受馈赠,除非结了婚;命令主教们改正他们奢侈的生活;牵涉产权问题时,教会法庭没有审判权;最高法院由国王任命,它有超越教会和内政事务之上的最终权威。然而当沃木斯国会会议中,路德受到皇帝的压制时,克里斯蒂安马上延缓他的改革,而赫尔格森则从旁劝他与教会和解。

克里斯蒂安的这些内政政策激发了民心,但因为他在国外事务上的失败,使他失去了统御力。由于他在瑞典残忍的暴行,使得许多丹麦人反对他,又因他攻击汉萨同盟的航运,使得吕贝克对他宣战。贵族和教士们,由于他的重视和含有敌意的法律,因此与他疏远,不理会他所召集的国民大会,并且宣布他的叔父,石勒苏益格和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Schleswig-Holstein)的公爵腓特烈为丹麦的新王。克里斯蒂安和他的王后一同逃往佛兰德斯,他的王后是更正教派的查理五世之妹;他与教会讲和,希望借助教会之力而复国;他因妄图夺回王位的努力失败而被俘,囚于桑纳堡(Sönderborg)的地牢中,他在那里活了27年,除了一名神志半清醒的挪威侏儒与他做伴外,没人在他身边。天国之路引领着他,从容地带着他的丑行进入坟墓(1559年)。

腓特烈一世在他赢得的皇位之上,并不感到幸福。贵族和教士们是在许多条件下拥护他为王的,其中之一就是他不得许可异端在丹麦传道。赫尔格森原来不断地批评教会的缺点,现在把他大部分热情的辩论,转过来攻击更正教派,他极力主张渐进的改革要比动乱的革命好,可是他并不能够阻遏时代的潮流。腓特烈的儿子克里斯蒂安大公,已经成为路德派教徒,国王的女儿,在国王的同意下下嫁勃兰登堡的阿尔布雷希特,这位公主的夫婿就是条顿族骑士中前路德派的首脑。1526年腓特烈随风转舵,任命汉斯·陶森(Hans Tausen)做他的牧师,陶森曾在路德门下读过书。陶森离开他的修道院,结婚,并且公开地为路德的主张辩护。腓特烈发现这件事对他有利,他可以下令将主教们行坚信礼的费用解缴给他,不必给教皇。路德派的传教士奋勇传教,人数大增;主教们要求国王驱逐他们;腓特烈回答他们说,他没有管辖人民灵魂的权力,解决的办法就是让人民自由信仰——这是一项非凡的行动。1524年丹麦译文的《新约》开始流行;1529年克里斯蒂安·佩德森(Christian Pedersen)发行更好的版本——改良版的丹麦文《新约圣经》,对于新教在丹麦的发展,具有极大的推进作用。老百姓因为急于废止向教士们呈缴什一奉献,于是乐意接受新的神学;到1530年的时候,路德派的信徒已经控制了哥本哈根和维堡(Viborg)。在那年召开的哥本哈根国会会议中,举行了天主教和新教领袖们的公开辩论;国王与人民双方都判新教获胜;由汉斯·陶森在国会中呈出《信仰宣告书》(Confession of Faith),该书在丹麦保持10年时间,成为丹麦路德派的正式信条。

腓特烈之死(1533年)导致了丹麦改教运动的最后一幕。丹麦经商的贵族勾结他们在吕贝克的旧敌,企图拥护克里斯蒂安二世复辟;奥尔登堡的克里斯托夫公爵(Count Christopher of Oldenburg)率领着吕贝克军队进攻丹麦,并且他自己命名这次战争为“公爵之战”(Count's War);哥本哈根被他攻占;吕贝克梦想统治全丹麦。但是市民和农民重振腓特烈儿子克里斯蒂安的声势,他们的军队打败了奥尔登堡,围攻一年终于收复了哥本哈根(1536年7月)。所有的主教被捕,只有允诺忠于更正教政权的主教才获得释放。在1536年10月召开的国民大会中,正式建立路德国家教会(Lutheran State Church),以克里斯蒂安三世为国家最高元首。所有主教和修道院的财产一律没收归国王,主教丧失在政府中的一切发言权。挪威和冰岛亦接受克里斯蒂安三世为他们的元首和他法律的管理,路德教义在斯堪的纳维亚的胜利至此完全成功(1554年)。


瑞典之宗教改革新教在东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