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泛突厥主义”陷阱
倾向土耳其具有完全不同的特征,这种倾向往往伴随着“泛突厥主义”(因为“近邻”的中亚民族主要是“突厥族”)。
土耳其作为一个国家出现在奥斯曼帝国遗址上,并非作为帝国的延续,而是对帝国的拙劣模仿。凯末尔·阿塔图尔克(KemalAtatürk)没有建立一个多中心的帝国多国伊斯兰结构,而是创建了一个东方版本的法国Etat-Nation,即民族国家,具有世俗、无神论、职业化和民族主义的体制。土耳其是东方第一个同其精神、宗教和地缘政治传统彻底决裂的国家。事实上,今天作为北约成员国的土耳其,是大西洋主义和世界主义的东部前哨,是亚洲东部和阿拉伯世界之间的“警戒线”。土耳其提供的地缘政治模式是融入西方世界和无神论的世界主义文明。但由于土耳其自身在努力进入“欧洲”,仍然只是美国的“政治-意识形态”殖民地,而不是欧洲大空间的真正成员(理论上可以假设土耳其参与了中欧集团),然后,倾向土耳其,意味着那些“近邻”国家,作为“警戒线”,作为欧亚大陆东部(连同伊朗、中国和印度)与爆炸性阿拉伯国家之间的“殖民隔离垫”,融入世界主义计划,不断寻求摆脱世界主义的傀儡领导。
土耳其的道路是为大西洋主义超级大国服务的道路,是接受由“世界政府”控制的全球大空间世界主义模式的道路。有人可能会反对说,土耳其打出的“泛突厥主义”这张牌表面上带有传统主义的特征。这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土耳其宣传部门确实正在积极鼓吹“从雅库特到萨拉热窝的大土耳其”项目。同时,应该指出,只有彻底改变今天土耳其的政治、意识形态和经济进程,才能认真对待这些项目,这意味着不亚于一场革命,不亚于地缘‑246‑政治利益的180度转变。在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的情况下,应该注意的是,在不久的将来不太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件。但与此同时,在当前传播的这种前景,可以导致非常具体的地缘政治结果,这就是将“近邻”的东方国家,从伊朗转向选择世俗的、无神论的社会模式,逐步融入亲大西洋主义的“警戒线”。“泛突厥主义”与“泛斯拉夫主义”或“泛日耳曼主义”一样模棱两可,这就像所有将民族标志置于人民和国家地缘政治之上的,置于地域和宗教利益之上的意识形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