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民曾今的精神支柱
中华民族是一个含蓄而不狂热的民族,即使对待宗教信仰也持追求世界历史的实用但不执着的态度。但在毛泽东时代,这个民族却异常的狂热,到底谁之过?
在海外期间有机会和来自菲律宾、泰国的小伙子接触,他们总要和我谈有关毛泽东的事。一个菲律宾年轻人坦率地说:“我最佩服毛泽东关于枪杆子里出政权的理论”。五七年在莫斯科举行的“十月革命胜利四十周年纪念大会”主席台上,毛的魅力甚至让东道主赫鲁晓夫没勇气走在毛的前面,虽然赫并不喜欢毛。基辛格在回忆录中如此描述他见毛时的感受:“我的孩子们谈到流行唱片艺术家身上的一种‘颤流’,我得承认自己对此完全感觉不到。但是毛泽东却的确发出力量、权力和意志的颤流”。法国前总统德斯坦评价到:“现代社会的国家领导人并不体现一种哲学思想。他们只是解决一些问题,诸如经济、社会、军事等等。法国人却认为毛泽东体现了一种哲学思想,并且努力地把它付诸行动。这正是我们对政治的认识。我们在1789年进行的‘大革命’,正是为了一种哲学思想。我们清楚地认识到毛泽东思想也正是使中国走向一种哲学,即给予中国人民最大的权力和最高的地位”,以及“由于毛泽东的逝世,人类思想的一座灯塔熄灭了”。七十年代初,某非洲国家元首访华,因未能见到毛而泪流满面地离开了北京。直到2002年的今天,委内瑞拉那位在政变中反败为胜的民选总统查韦斯,公开承认毛泽东是他的导师,毛泽东的著作是他的政治教材。
可以肯定的是,在二十世纪的世界政治舞台上,没有哪一位亚洲人像毛那样受到全世界的一致推崇,也许并不喜欢。一些西方学者就毛泽东的贡献进行了非常深入的研究,给予的评价之高超越受益最大的中华民族的学者们所给予的赞誉。直到今天,仍有那么多西方国家的学者能超越意识形态,在了解了毛泽东的一系列失误后仍给予毛极高的评价。作者对《决议》内容的怀疑,也是由《决议》通过后不久一篇法国人的文章引起的(该文刊登在《参考消息》上),文章作者直言不讳地指出:中国对毛泽东的评价太低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毛泽东和中外历史上的其他政治家、军事家的一个重大不同点在于:毛不仅是一名军事领袖或政治领袖,在相当长时间里,他更扮演了中华民族精神领袖的角色;而这即体现了他的伟大,也赋予了过重的责任,同时也必然导致人民对毛泽东的长期精神追随。也难怪,中国底层人民的苦难和无助,知识分子对国家命运的软弱无力感,不可一世的文明故国所遭受的国破家亡的苦难,使得在中国这样一个没有明确宗教信仰的国度里,在帝制消失以后,又多么需要一个能凝聚全民的精神支柱。
而毛泽东的出现毫无疑问地填补了人们渴望已久的精神需要。毛泽东那厚实的肩膀,让被洋人和地方官僚豪绅欺负怕了的中国百姓,暂时找到了安全的凭靠。而志士仁人追寻民族复兴的百年悲歌,总算在毛泽东身上看到了凯旋的曙光。
中华民族在毛泽东时代异乎寻常的狂热并没什么不正常,它正是这个灾难深重、注重信义、知恩报恩的民族正常的反应。毛泽东作为中华民族历史上罕见的人物,在他身上体现了这个民族的优秀素质和丰厚的文化积淀。他在东方的出现引起一阵兴奋和骚动是完全正常的。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