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四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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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决定了《第三代》底开始,预备二十六日写。下午读了几篇波兰作家小说:《二草原》,《黄昏》,《她爱我吗?》,《树林中的圣诞树》,《审判》觉得情感很深刻有力,只是结尾全太弱。又读了保加利亚一篇《他来了么?》,芬兰的:《父亲拿洋灯回来的时候》又读了一些世界语,我决心要学好它。

高原很为我难过,因为他听了一些人用近乎可羞耻的话误解我,我告诉他不要为这些事有什么难过,慢慢就会过去的。在社会上,和一个有了羞耻名声的人有了关联,这是不容易的事。我是个作家,一个真理追求者……我必要准备承接一切不幸。十月二十五日 星期日

上午把世界文学读本没读完的几篇小说读完了,把近来读过的短篇小说做了一个目录,共93篇。

下午几个鲁艺学生来,他们询问我关于那次纪念会的事,“竞取第一”的解释等。同时从他们口中知道有多少人正在对我“不满”,这全是一种幼稚的,浅薄的,感觉性的愤怒,是慢慢就会消灭下去的。高原的女人要去关中教书,晚饭买了两斤肉,请他们吃。又谈到一些关于我入党的问题。我告诉他们,我不抛弃文学的时候,是不会入党的,入党我就完全从事政权工作。我底入党与否,不是以我个人为决定,而是以革命利益为决定,看我于哪方面更适宜些。中国共产党他们还不懂得作家,也没有真正的尊敬和关心,更不懂该怎样使用,我为什么跳进里面去毁灭自己。他们是为政治,我除开政治还要文学―更大的政治。

接到出版局的信及退稿,文艺月报被停刊了,这是我意料中事,并没什么。

夜间读了些世界语,预备明天开始写《第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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