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消息207期：对存量财产征税，形象代言人还需要有故事，天津传统工业吸引的男性比女性多，蔬菜零售电商化更有前途
2020年12月13日睡前消息文字版第207期
【睡前消息207】对富人存量财产征税，要不要和阿根廷一起干？
大家好，2020年12月13日星期日，欢迎收看207期睡前消息，请静静介绍新闻。
对富人存量财产征税，要不要和阿根廷一起干？
受疫情影响，今年很多国家的财政状况十分糟糕，很多人提出要向富人加税。美国当选总统拜登在竞选的时候也提出他上台之后要对超高收入阶层和大企业加税。12月5日央视财经转外媒消息，阿根廷国会当天通过了被称为“富人税”的法案，要向富裕阶层的存量财产收税。我们一向认为拉美国家的政府控制力比较弱，为什么反而是阿根廷率先把存量财产税落实了呢？
在全球重要经济体中，阿根廷可能是经济形势最差的一个。经合组织预测过，阿根廷经济在2020年将会萎缩12%，财政赤字将是GDP的6.5%，衰退程度是g20国家中最严重的。对于存量这种前景非常不明确的税种，其他国家还要权衡一下利弊，做个模型分析，阿根廷已经顾不上评估了。
危机到来的时候，其他经济体还能靠印钱和借钱支撑一段时间，阿根廷之前借的债已经太多了。去年年底，阿根廷的外债已经超过2700亿美元，有机构估算过，到上个月外债达到了3300亿美元。但是包括商业银行存款在内，阿根廷全国的外汇储备只有400亿美元左右。
今年5月份阿根廷国债发生了历史上第九次违约，直到9月份阿根廷政府才和多数的债务人达成协议，重组了660亿美元的外债。刚刚达成协议，阿根廷马上又陷入新一轮的债务偿付危机，又要和另一批债务人谈判重组下一批债务。阿根廷必须在维持政府运转的同时，保证重组以后的债务按约偿还，否则辛苦等来的重组协议就会作废。之前为了缓解财政压力，阿根廷能卖的国有资产已经不剩什么了，唯一的方案就是加税。
最近一年，阿根廷政府已经调高了企业和个人所得税，而且增加了十余种新税，但是显然不够用，最后被逼无奈，对存量财产下手。
这次收“富人税”正式名称是“团结捐款”。按照法案，拥有阿根廷国籍或者长期居住的阿根廷的个人，只要净资产超过了两亿阿根廷比索，也就是240万美元，这就必须缴税，而且没有抵扣额，所有资产都要缴，资产越多，税率也就越高。阿根廷政府估计需要缴纳这笔税收的人大概是9000到1.2万，希望能够收到3000亿阿根廷比索36亿美元。
现在大多数国内媒体都说阿根廷资产税的税率是2%到3.5%，这并不准确。正确的说法是，阿根廷政府把税率分成了国内和国外两套，国内资产的税率是2%到3.5%，国外资产起步3%，最高5.25%，国外资产如果在规定时间内转回国内，可以按照国内税率交税。这说明阿根廷政府还是想吸引资金回流。有人估算过阿根廷人在境外拥有的资产超过3000亿美元，如果能够吸引一部分资金回国，对缓解阿根廷的债务危机能有不小帮助。
对存量财产收税好像很少见，除了阿根廷，我们还有其他案例吗？
正确的说法是现代社会比较少见。古代文明最主要的税收就是土地税，在中国叫田赋，中国一直到太平天国运动以后，田赋才降低到政府收入的50%以下。田赋可以理解为针对粮食生产的收入税，但也可以解释为针对土地本身的存量财产税。
古代社会的统计能力、控制能力都远远不如现代社会，但是能够收存量财产税最主要原因是两点，一是土地不会因为收税而减少，二是全社会最主要的产业就是农业，工商业很少，不可能通过复杂的交易来躲避统计。
现代社会不断进步，甚至于资本本身的定价都依赖于增长性，所以政府主要对增量的财产征税，少量的存量财产税主要体现为遗产税，国内还没有开征。
另外资本利得税也是财产税，但实际执行主要限于有现金收入的利息和股息。如果存量资产没有发生交易转手，只是实际估值增加要不要增税的问题，基本上各国的态度都是谨慎处理。比如说科技企业因为研发没有资金流入，也会被市场提高估值，如果因此就去收税，等于针对这些科技企业抽走了现金流，显然不符合社会进步的原则。
总的来说，各国税务局在实践中基本上倾向于只要资产不变现，就算价值增加也不交资本利得税，变现以后是否征税也要根据实际情况有所变通。资本利得税还这样的谨慎，对于存量财产本身，主要经济体的态度就是不触动。
就我的同事不完全搜索，如果不算房地产税，目前只有极少数经济体向存量财产征很低的税，比如说挪威。
阿根廷这次征收“团结捐款”规模和涉及人数都不算大，但是它针对全部存量资产征税，全面突破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的各国税收原则，的确值得研究。
对存量财产征税具体有哪些问题呢？
按照税务理论，不赞同向存量财产征税的理由，主要是避免双重征税原则。现在税务制度普遍认为可以根据经济情况和需求调整税率，但是除非情况特殊，否则对同一个纳税主体的同一笔收入只应该征一次税。当代的主要经济体都已经对增量财产设置了个人所得税，收完税以后，这笔钱就变成了存量财产，再缴税，就是双重征税。
大部分经济理论认为，如果对存量财产反复征税，会严重削弱储蓄和投资的热情，长远看来不利于经济发展。比如说存量财产税会导致拥有资产的人普遍低报资产，资产普遍虚高当然不好，但是普遍压低对现代社会影响更大。想象一下通货膨胀和通货紧缩哪个可怕，就能大概理解存量财产税的经济学效果。
不过大多数现代政客其实也没那么在乎经济学，毕竟眼下的财政问题更重要，之所以各国政府没有普遍政征收存量财产税，还是技术型问题。征税需要准确计算，但是到现在为止，各国和地区都没有找到低成本办法核实存量财产的真实价值。比如说阿根廷这次征收财产税，起征点是两亿阿根廷比索，按照法律资产达到两亿比所就必须交税，但如果是1亿9999万比索，就不需要交。在这种情况下，对财产的估值必然有激烈的争论，政府或者找专业人士对每个纳税人都进行复核，或者政府粗略估一个数字，不许反驳，这成本和效果不可能兼顾。
如果是企业还比较好办，因为企业在经营的过程中要定期向税务机关呈送材料，报告自己的关键财务数据，依靠这些数据，税务机关的计算就算有偏差也不会偏差太大。
但是个人没有这种高标准的报告义务，也不一定具备准确统计各种资产的能力，针对少数的个例，税务机关可以抽调精干力量或者外聘第三方机构解决问题。比如说前不久韩国三星公司的老会长死了，身后留下了结构极其复杂的巨额遗产，李家怎么缴税成了韩国全国上下关注的大事，媒体估计全部遗产的核算和继承过程可能需要几年时间。韩国人口有5000万，GDP排在全球前15位，而且只有几家超级财阀。
税务机关抽调力量来解决一个案例是没问题的，但是对于全体国民起码是全体富人长期进行普遍详细调查，成本实在太高了。
除了技术问题，还要考虑到资产可以在各国之间流动，绝大多数国家都只对财富增量收税，少数收存量税的国家等于把资产往外赶，打击长期的经济发展。更何况存量税必然意味着复杂的征税程序，这也会明显减少外来投资的流入。
现在欧盟发展最快的爱尔兰就是靠全欧盟最低的公司所得税吸引资本，其他国家也许学不了爱尔兰，但起码要避免负面效果。
那我们将来还有可能对存量财产征税吗？
在新技术支持下有可能会有一个弱化版的存量税，因为冷战结束以后资产价格膨胀变成了富豪财富积累的重要模式，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后，这个趋势尤其严重。
今年的疫情打击了全球经济，总的财富生产效率是下降的，如果金融数字真的对应实体财富，富豪拥有的企业估值都会下降，财产应该缩水才对，但是全球前500富豪的财产今年反而增加了8700亿美元，平均每人增长17亿美元。这说明传统税收体制对经济的指导作用被削弱了，在这种情况下对存量财产征税，就算浪费一些税收成本，就算改变一些财产估值，反而有可能平衡一下金融游戏，让财富数字和实体经济对应。更何况今年疫情严重，很多国家的财政亏空都很大，为了避免借钱和印钱，考虑征存量财产税的国家的确已经不只是阿根廷了。
根据英国卫报报道，伦敦经济学院和华威大学专家组已经向议会提交了报告，认为可以向英国富裕阶层一次性征收5%的存量财产税，筹集2600亿英镑资金，极大减轻国债压力。研究小组认为，这种方式可以公平分配社会责任，付出的代价主要是英国对富裕阶层的吸引力会有所下降，但是减少国债又会提升英国增长潜力，增加英国对移民的吸引力。
美国是基本名义最偏右的国家，但是也有桑德斯、沃伦代表的进步派公开主张收直接财产税。
另外在当代人工智能、大数据和其他信息技术的支撑下，税务局处理账目能力空前增加，不管经济学上是不是合理，存量财产税的确有可能出现一个比较合适的计算方式。所以我们可以观察一下其他国家的经验教训，未来结合中国现状考虑对存量财产征税。
另外前面我们举了农业社会的例子，古代文明收土地税就不太担心征税成本和扭曲市场价格，原因是不可能所有地主同时卖地。而且除非靠近其他强国的边境，贵族也没有办法带着土地去外国，这倒是可以启发我们，现代社会就有类似的征税模式。比如说我们的节目提倡过很多房地产税，这就类似于古代的土地税，财政上稳定了地方政府收入，社会上平衡了阶层收入，经济上戳破了资产泡沫。
对于房产税的征收方式我赞同普遍征收，不设免征额度，避免复杂的避税和查税成本。然后根据各家的具体情况，生活有问题的可以返还，避免对民生造成冲击。如果你觉得自己是穷人，不应该被收房产税，可以交了以后再申请返还。
另外美国的做法也给我们启发，美国本土的税率不算很低，但是采取移民方式避税的美国人不多，这当然和美国的经济活力有关系，但是还有一个技术原因就是放弃美国国籍需要缴纳弃籍税，可以收走移民者在全世界所有资产的40%以上。所以将来我们开征遗产和赠予税的时候，可以顺便征一笔移民税，在这个基础上才能对存量财产征税。
形象代言人还需要有故事
最近关于甘孜州新网红丁真的话题很火，甚至连为什么讨厌丁真都成为了争议话题。督工你怎么看待丁真和他引发的争议呢？
用个人形象来代表一个地区和一个产业是常用手法。我差不多十年之前开始做媒体，正好赶上了文字向图文结合时代的转变，我当时学到了一个原则，就是如果某个新闻找不到特别合适的配图，就用相关的人像，而且最好是一个主要人物的大头像，不要用群像。
后来我看到人民画报的建国以来封面回顾，发现人民画报和美国时代周刊一样，都喜欢用清晰的单个人物当封面。我们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天生就要把概念和人联系起来，不喜欢脱离具体的人物谈特别抽象的概念，所以无论是做广告还是搞公益，我们都需要代言人。中国传统的史书24史都是以重点人物为核心的纪传体史书。
所以甘孜州推出一个能够代表本地特色，但是外貌又符合互联网审美标准的旅游代言人，是符合媒体传播规律的。
但是这次能引发这么大的争议，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代言人的形象太单薄了，除了颜值之外，可以强调的特色就是“纯真”，换句话说就是什么都没有，这种形象又违反了媒体传播规律。我们之所以喜欢通过代言人来了解概念，就是因为觉得代言人是一个真实的人，一个有生活、有生产过程、有自己的成就和梦想，甚至有缺点的人。比如说杨超越的形象就包含了乡镇青年的共性，“全村人的希望”这是一句非常土也非常好的宣传词。
现在丁真除了一张脸之外，其他的东西拿不出来，讲不出故事，还不如很多虚拟形象的人设丰满，再怎么动用行政和资本的力量去推，热度也长不了，一定要强推，必然会导致反向的问题。
当然男权社会对女性形象和男性形象的需求差异也导致这些问题。比如说刘亦菲就是形象比较单薄的明星，演技和声乐能力都没有啥亮点，但就是有人喜欢，这里当然有刘亦菲运气好的原因，年轻的时候和几部重要影视作品的重要形象绑定了，用虚拟故事丰富了自己的真实人设。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女明星可以单靠颜值高来支撑人设，如果换成男性明星，主要靠一张脸吃饭，名声就没有那么好，到了一定的年龄必须转型，这也是丁真比较吃亏的地方。
抛开了一些男女问题不说，丁真的形象单薄，这希望地方旅游部门尽快找一个能够和现实生活结合，能够稍微经得起一点深挖的代言人。
另外我之前也说过，一个城镇也许可以单纯靠旅游，但整片地区除非有特别强大的旅游资源，否则单纯靠旅游业发展起来是没有希望的。因为旅游铺开需要基础设施，维护基础设施需要常态的投入，而不是游客的特定的季节带来资金。旅游产业搞得好的地方，往往都是有发达的工商业分摊基础设施成本，才能锦上添花的搞旅游。连我的家乡承德都主要靠冶金工业支撑经济，其他地方就不要指望带一波流量借钱搞旅游了，最后必然会有债务陷阱的。
天津传统工业吸引的男性比女性多
第七次人口普查刚刚结束，数据还没有出来，但是最近几天网上流传了几年前的性别比数据，天津这个大城市是全国最严重的。一般认为城市的男女出生比例会比较平衡，为什么反而是天津的问题最大呢？
人口普查是根据常住人口算的，而不是根据户籍，所以这反映的不是人口出生问题，而是职业结构问题。从这张表可以看到，天津的性别比在2010年就比较突出了，100个女性对应114个男性，而山西财经大学恰好有一篇夏东南的论文《天津市人口性别结构变动原因及对策分析》分析过2010年的天津问题。
这篇论文提到，天津的出生性别比比全国的平均水平更合理，但是统计下来，男性多女性少，主要原因是职业构成。天津的经济和就业核心产业都是比较传统的工业，吸引的外来人口主要是青壮年男性，所以改变了性别比。
今年观视频年中秀我上来先讲了一个故事，说上海男人一度有擅长做饭的名声，核心原因就是上海产业水平比较高，工业门类比较平衡，所以男女的就业机会差不多，可以平等分配家务劳动，其他地区的工业化早期因为男性优先就业，反而加强了男女性别差异。这个故事和现在天津的问题有点像。
天津一方方面是一个相对北方其他地区比较发达的工业城市，能够从其他省份吸引工业就业人口，尤其是河北。另一方面，商业研发、金融咨询这些高端服务业被附近的北京吸走了，本地只留下生产线，所以在就业年龄段，天津出现了明显的性别比例失调。其他二线工业城市虽然也有类似的现象，但是主要在省内吸纳男性人口，不影响全省的性别比例，所以问题不像天津那么突出。
这个统计说明，天津在一线城市的竞争中已经彻底丧失了和北京、上海在同一水平上竞争的能力，甚至不如一些大省的省会。前些年天津重点发展的滨海新区，一路重点发展的是于家堡金融商务区，现在看来效果不怎么样。以后雄安新区会继续分走北方的总部经济和科研资源，天津产业向上突破的难度更大了，有可能需要结合事实重新考虑自己的政治定位。
蔬菜零售电商化更有前途
过去几个月，互联网巨头纷纷插手社区买菜团购业务，很多网民担心这会冲击小贩的就业，也担心生活服务行业会被进一步整合进垄断业务。如果你在201期睡前消息节目也批评过这些互联网平台的垄断行为，你怎么评价这次社区买菜团购事件？
首先我先评价一下网民对蔬菜零售行业现状的认识。我看了知乎上相关的话题讨论，网民对菜贩的认识两极分化。有人说菜贩是一个简单劳动力阶层上升的渠道，很多人因此从农村搬到了城市买房落户。有人说卖菜是郊区农民自己控制利润的方式，是五六十岁老太太自己赚点零花钱的唯一渠道。但是他们的共同点是反对互联网巨头来插手这个行业。
我家祖上是农村出身，在计划经济时代恰好是县城附近负责供应蔬菜的专业蔬菜生产队，对于蔬菜这个行业多少有点发言权。据我这些年了解，大多数菜贩既不是卖苦力就能发家致富的幸运者，但也不是挑扁担带着自家蔬菜赚零花钱的老人，而是靠超长的工作时间赚一份稍微超过社会平均工资的普通人。这个严重内卷的行业不用等到互联网巨头进来，现在对那些菜场摊位都租不起的农村老人也没有一丝善意，因为他们的定位就是从属于整个物流网络的零售商。
和现在这批菜贩最相似的职业是十几年前中小城市街头巷尾常见的小型服装店，往往是女老板坐长途车去几个省共享的批发市场进货，回来分销，养活自己和两三个营业员。有了电商平台以后，这个行业两三年就被彻底催垮了，很多城市的女性就业率因此暂时明显下降，但是我没有听说过哪些网民对此表述过惋惜和痛心。我也必须承认，从价格透明度和服务意识来说，现在的网店比当年这些奸滑的女老板要靠谱很多，这就是进步的必然性。
2015年华中农业大学项朝阳团队做过实证分析，论文标题是《收购商主导的蔬菜供应链模式利益分配格局》，他们认为农民拿到了大多数蔬菜收益，但是太分散，人均并不高，批发商拿到了稳定而集中的收益，零售商的收入只相当于社会平均工资，甚至不如。论文最后建议，蔬菜的生产和零售规模都要扩大，要避免小商户竞争导致的劳动力过度投入。
所以如果互联网巨头进场，最主要的利益受损者并不是菜贩，而是中型的批发商以及地方超市。
这几天苏北铁路网终于开通，很多人感慨这条铁路迟到了100年，当年的京沪铁路就应该在这个地方修。第129期睡前消息讲我们提到过类似问题，当时我和穆好古同学讨论，他告诉我，虽然很多人都说是运河漕工就业问题阻碍了京沪铁路经过苏北，但清末的时候南方漕工已经不剩多少了。真正把持舆论，阻碍了铁路沿运河方向前进的社会集团，是天津一些和官方联系紧密的物流大商人。现在围绕菜贩问题的争论，让我重新想起了苏北这块延续一个世纪的铁路空白区。
当然尽管大多数菜贩当下的工作条件并不好，但也必须承认他们有非常现实的职业转型问题。但是从互联网平台的扩张方向来看，简单劳动力在未来蔬菜行业的雇佣反而有可能暂时上升，因为一旦送菜上门成为电商常态，下一步必然是净菜和半成品上门，用统一的洗菜和厨房预处理来替代家庭劳动。这样的服务现在也有，但是不规范，质量不稳定，需要有大企业统一管理简单劳动力来做，而且短期内这部分工作看不到机器取代人的明显趋势。政府如果能促进这个转型，50岁上下的菜贩不难找到工作，而且工作时长反而有可能会下降。
我201期睡前消息节目的确批评过垄断，但是无论对于哪个国家来说，违法的都是垄断行为和垄断收购，不是垄断地位。如果电商平台能够用自己的优质服务去达到垄断地位，政府是不应该随便干预的。我更关心政府应该如何对付已经常态化的补贴倾销抢市场，如何定义补贴用户导致的不正当竞争，但这显然不是互联网卖菜一家的问题。
最后我并不认为互联网卖菜就比马斯克造火箭的层次更低，前几年主流媒体夸耀“新四大发明”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节约家务劳动时间，让普通人的生活更有质量，让烹饪从责任变成一种爱好，这是很伟大的进步。过去几十年，中国已经淘汰了家庭纺织和裁缝行业，自己做衣服不再是家庭劳动的一部分，这没什么不好，恰恰是通过家务劳动社会化，我们才有更多的时间去追求发展高科技，希望大家能够正确理解我们身边的变化，很多东西不是用情绪去理解的。
好，207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没有睡前消息视频版的日子，欢迎关注“睡前消息编辑部”的公众号，收看每日的资讯列表。我们周二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