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消息214期：升级“五纵三横”铁路网，全自动无人驾驶地铁，严重落后于经济的土地政策，俄国高官偷小钱和小偷拆战略飞机，“九期一”被拒，埃塞俄比亚新矛盾，衢州到丽水铁路，义乌市限电问题，上海奉贤区使用智能手环
2020年12月29日睡前消息文字版第214期
【睡前消息214】升级“五纵三横”铁路网，解决清朝留下来的交通问题
大家好，2020年12月29日星期二，欢迎收看214期睡前消息，请静静介绍新闻。
升级“五纵三横”铁路网，解决清朝留下来的交通问题
12月20日上午，长江沿岸铁路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挂牌成立，注册资本1346亿，由国铁集团与沿长江的上海、江苏、安徽、湖北、重庆、四川6个省市共同组建。公司建成以后，预计承建2000公里的铁路，投资4000亿以上。督工，为什么国家要专门成立一个沿江铁路公司呢？
近代以来，大多数国家的经济轴线都经历了从水路向铁路转化的过程。先是沿着水路形成重要城市，然后再建设铁路干线，把城市串起来，进一步提高物流效率，促进产业升级。
比如说纽约在过去100年都是世界GDP最高的城市，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伊利运河打通了东海岸和美国中西部的货运通道，让纽约成为世界级的物流中心。1824年伊利运河通航，1832年美国的大资本就开始策划和伊利运河方向一致的伊利铁路，因此还引发了塑造美国金融和司法规则的一场金融战争。
在铁路出现之前，甚至在西方帝国主义入侵之前，长江就是中国最便利的物流通道，长江领域已经是中国的经济重心，所以沿江铁路本来应该是中国最重要的一条铁路干线。但是在很长的时间里，成都到武汉到上海之间都缺乏一条直通的铁路干线，必须把沿江铁路作为一个专项工程来建设。
如果目标是把成都、武汉、上海串起来，那2014年的时候沪汉蓉高铁已经通车了，算不算是沿江铁路的客运部分呢？
目前的沪汉蓉铁路只有东部的沪宁段运营时速达到300公里，南京以西的路段都不到250公里，连接重庆和湖北的宜万段只有不到160公里，而且还要兼做货运，效率很低。
如果不算东北和新疆、西藏，中国的内地省份大体上是一个长方形型，东西和南北长度差不多，南北还要略长一些。但是北京到广州直线距离1900公里，高铁只需要8个小时。上海到成都直线距离1660公里，最快要十一个小时。这说明东西向的沿江铁路还只是一个多条线路拼凑的雏形，必须统一规划，全面翻修。
沿江铁路的重要性最起码要和京广线、京沪线是一个水平，那为什么国家一直到最近几年才开始整体规划沿江高铁呢？
从工程方面看，20世纪60年代之前最大的问题是修不起铁路长江大桥。长江本身有很多转折，如果要修一条沟通沿江大城市的铁路，必然要多次通过长江，至少修四座长江大桥才能从成都到达上海。
但是对于中国来说，长江大桥在很长时间里不是可以量产的东西。80年代之前中国只有不到10座大桥跨长江，苏联援建的武汉铁路长江大桥印在人民币上。中国自己建设的南京铁路长江大桥印在小学教科书上。这都是我这一代人从记事开始就知道的国家级工程。
而且火车的重量大，主桥的结构必须比公路桥要厚重，火车还不能像汽车那样可以快速爬坡，必须在过桥之前很久就通过引桥慢慢爬坡，所以铁路桥必须有很长的引桥，这都明显提高了铁路桥的造假。
一直到现在，长江70座大桥铁路桥只有十几座。几十年前的中国可以为南北向的京广铁路修一个武汉长江大桥，为南北向的京沪铁路修南京长江大桥，轮到第三条南北向京九铁路的时候力气就不太够了。
九江铁路长江大桥1973年开工，80年代停工，到90年代才重新修好。要是为沿江铁路专门修四五座长江铁路桥，当年的中国国力不够。另外在沿海形成外向型的工业带之前，中国南北方的经济互补性大于东西部的经济互补性。每年国家计委最关心的事情就是南粮北运和北煤南运，所以会优先修南北干线。东西向既然已经有长江可以船运了，高成本的沿江铁路就可以放一放。这导致过去十几年，中学地理课形成了一个常用说法，“五纵三横”。
所谓五纵，就是五条南北走向的铁路干线，从东往西依次是京哈-京沪线、京九线、京广线、焦柳线和宝成-成昆线。
所谓三横，是三条东西走向的铁路干线，最北面是京包-包兰线，中间的一条是陇海-兰新线，南面的一条是串联南方各省会的沪昆线。
五纵三横南北向比东西向少了两条，分别对应的就是长江和珠江流域的东西向铁路干线。虽然五纵三横的说法现在已经过时了，但是这两条干线还是缺口，还是要由中央出面组织修起来。
那未来的沿江铁路会怎么修呢？
以武汉为界，我们把沿江铁路划成东西两段分析，西面的部分对应历史上的川汉铁路，也就是把清朝玩死，整个民国也没修出来的川汉铁路。长江是一条在北半球向东流的大河，所以上游的急流河段有向南侵蚀的趋势，比较大的城镇大多分布在北岸。20世纪初经过詹天佑等人的调研规划，川汉铁路的大体走向应该是沿着长江北岸穿过三峡，经过奉节、秭归到达宜昌，再到武汉。今天的沿江高铁依然在大体上回归了这一方案。
但是因为三峡地区地形太艰难，直接穿过三峡山区的铁路长期修不起来。60年代新中国迫切需要建设一条向东出川的铁路线，最终还是放弃了打通三峡的方案，而是先从重庆向北进入陕西沿着比较容易修铁路的汉水河谷，向东经过襄阳到武汉，这就是支撑了十堰二期项目的襄渝线。
1995年湖北单方面出台了《川汉线枝万段可行性研究报告》，准备修“宜万铁路”。这条宜万铁路沿长江南岸绕过三峡，大部分位于湖北省境内，虽然对湖北省自己相对有利，但是沿线地质环境恶劣，居民不多，所以只有湖北省自己比较热心。
2003年，湖北人刘志军当了铁道部长，宜万铁路开始建设，但是前期工作做得太粗，施工中发现了很多超预算的困难。原计划2008年建成通车的宜万铁路，到了2010年底才最终完工，这期间还发生了高阳寨隧道口坍塌的特别重大责任事故。最后修出来的宜万铁路这技术指标也很差，直到现在宜万铁路仍然是整条护汉蓉高铁上的瓶颈，没有资格当沿江铁路的干线。
现在的沿江高铁规划在2022年之前，暂时用襄渝县连接重庆和武汉，同时沿着詹天佑选定的方案，北岸穿越三峡，准备修一条川渝宜高铁，打通四川东部的铁路瓶颈，西面再接上成渝高铁，算是把西半段确定了。
在武汉东面，湖北、江西、安徽、江苏、浙江都想主导沿江铁路的方案，但是多省扯皮，反而拖慢了沿江铁路的建设，不仅干线修不起来，普通支线也修得慢。在九江到芜湖之间，安徽省内长期没有一条沿长江的铁路线，直到2008年铜九铁路建成通车，整个长江中下游地区才算是有了一条沿江铁路。
从最近几年的发展看，大多数省份都要围绕省会中心城市发展经济，所以最终的沿江铁路干线应该不会太“沿江”，恐怕还是会体现为加强版的武汉、合肥、南京走向，同时再补充靠长江的平行支线，把九江和安庆串起来。
好在现在的中国不缺工程能力，也不怕修长江大桥，只需要中央出手协调和各省的利益就可以全面翻修，所以要专门设一个沿江铁路公司。
等到沿江高铁计划全面落实，武汉在交通地理上会全面落实四大都市圈之间的十字路口地位，是受益最大的城市，所以沿江铁路公司会设到武汉。
过去几十年上海到成都的火车长期要经过郑州，所以郑州一直是中国交通地理中心，现在这个中心地位要重新向武汉移动。
另外前面提到“五纵三横”的问题，一度中国横向要比纵向少两条干线，除了长江这一条，还有珠江领域东西向的一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广西希望给整个西南地区充当出海口，对向东承接广东的产业转移并不是很热心，所以一直到2010年广东和广西之间还是缺铁路干线，分别处于铁路网的两个末端。
最近几年修了通过梧州的南广铁路，沟通了南京和广州，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珠江流域东西沟通的问题。但是南广铁路甩开了广西传统的铁路枢纽柳州，很多广西人还是宁愿乘大巴回家。
上周柳州通过梧州去广州的柳广铁路终于举行了开工仪式，珠江流域的东西向沟通问题也在逐渐解决。等到2024年左右沿江铁路和柳广铁路干线都完工，中国内地的铁路网东西联系太弱的问题终于可以算解决掉了。
全自动无人驾驶地铁
近期我国地铁新增三条全自动无人驾驶运营线路，而且是一次性开通自动化最高等级（GoA4级），分别是成都9号线一期、上海18号线一期南段以及上海10号线二期。无人驾驶一直是一个看上去有点科幻的事情，现在一次性上了这么多条，督工你怎么看？
这说明中国地铁事业的发展取得了长足进步，可以让先进技术批量落地了。
地铁在我国的发展时间并不长，地铁无人驾驶技术的历史则更短。2014年国内第一条（GoA）四级全自动无人驾驶地铁上海10号线开通，这之后六年同类的无人驾驶线路在内地只增加了一条，而今年的两周内一次性就开通了三条，这说明中国先进地铁进入了快速发展阶段。
国际上把地铁自动运行分成四个等级，级别越高自动化程序越高，最高等级四级就是不需要人工辅助的真正意义上的无人驾驶。地铁要在没有驾驶员的情况下运转，靠的是列车运行控制系统，也就是信号系统，这相当于列车的智慧大脑。
今年新开通的这三条地铁都是一次性开通了（GoA）四级自动驾驶，这在内地还没有先例。一次性开通四级驾驶，对地铁大脑要求极高，要求系统具备高度的可靠度和成熟度，因此给这几条线做信号系统配套的企业也成了项目能否成功落地的关键因素之一。
今年新开通的这三条线，（GoA）4级线路配备的都是卡斯柯的信号系统。卡斯柯由大型央企中国通号控股管理，成立于1986年，是国内最早从事地铁全自动无人驾驶系统建设的供应商，多年以来一直是推动轨道交通信号技术快速发展的骨干企业。
刚才我提到国内第一条全自动无人驾驶地铁是2014年开通的上海10号线一期，用的就是卡斯柯的信号系统，这个项目还得了2015年菲迪克奖。看过睡前消息第25期的观众应该知道，菲迪克是工程舰的诺贝尔，今年10号线二期与一期贯通以后，运营里程超过46公里，是国内最长的（GoA）4级无人驾驶线路。
在成都9号线项目中，卡斯柯作为一家信号企业，还担任了整个项目的一致性协调方，以“总管家”的身份牵头全自动核心专业的协调工作，这说明随着地铁技术进步，信号系统的地位也在提升。
截止今年底，中国内地开通的4条（GoA）4级无人驾驶地铁中，有3条采用了卡斯柯的信号系统，不管是参建条数还是运营里程，卡斯柯都处于行业领先地位。
今年国内同期还有几条在建的（GoA）4级无人驾驶地铁线路，受疫情或者其他因素影响，很多工程都面临工期压缩的挑战，而这次的三条线路卡斯柯都保证了如期交付，这很不容易。
过去地铁都是有司机的，现在一下开通这么多无人驾驶有必要吗？它又有哪些优点呢？督工你可以给大家介绍一下吗？
很有必要，因为我们发展的太快了。中国这20年的10亿级人口城市化是人类史上空前的社会运动，很有可能也后无来者。一般城市开发的项目建设周期是3年，而地铁的建设周期要到五六年，所以城市发展越快，地铁网络建设的滞后就越严重，交通压力也就越大，必须用上最先进的技术来缓解压力。
全自动无人驾驶地铁并不太新奇，早在1983年法国里尔市就建成了世界第一条无人驾驶地铁线，但是发达国家是用几代人缓慢完成城市化的，在漫长的历史中积累了规模庞大的老旧线路，城市发展的包袱重，基础设施更新慢，不太容易普及新技术。而且在这些陈旧的城市里，市政部门往往还会形成规模庞大的工会，对无人驾驶的态度并不友好。2019年9月法国交通工人罢工，巴黎只剩两条无人驾驶地铁正常运转。
但是中国城市没有这么多存量包袱，可以一步到位普及新技术。而且现在中国面临的问题是随着城市规模的扩大，地铁面临的客流压力在不断增长，部分时段不得不处于超强度的运营状态，因此必须最大限度发挥运能潜力，提高周转效率。
无人驾驶的地铁具有更高的安全性和可靠性，能更有效地提高线路和车辆资源的利用率，减少人为误操作引起的运营延误。
2019年上海10号线全自动运行5周年官方统计报告表明，10号线平均的准点率和兑现率都达到了99.9%，平均运行速度提升2.6公里每小时，平均出入库时间减少了50%。在同等的服务水平下，配车数量减少了3列，每公里配员数减少13人，运营安全性和效率均得到显著提高。
而且上海10号线作为中国最繁忙的地铁线路之一，在日均客流近百万的高强度考验下依然稳定运行，这说明10号线信号系统非常可靠。
这次新开的10号线2期又增加了一些新功能，比如说在线路沿途设置了休眠区，列车可以随时进休眠区休眠，也可以随时远程唤醒投入运营。过去遇上突发客流高峰，调度中心只能从远端的停车场往线路中间增派车辆，现在系统自动就从最近的休眠区唤醒了休眠车辆，及时投放支援，迅速缓解客流压力。
另外成都9号线和上海18号线以后都不再设司机驾驶室，取而代之的是可以一览车头风景的开放空间，大家可以去感受一下驾驶员视角，这还会是一个不错的城市观光活动。
总之全自动无人驾驶地铁能够更安全高效的运转，运送更多乘客的同时还能够节省人力，更高效的地铁网也能减少地面交通拥堵，帮助大都市节能减排。所以对于快速发展的中国来说，全自动驾驶地铁技术很符合社会发展需要，代表着未来智慧地铁的发展方向。今年无人驾驶线路的集中开通开了一个好头，多年以后回头看也许会说2020年是中国地铁事业高质量发展的起点之年。
严重落后于经济的土地政策
《南方周末》11月23日报道，河南省新乡市延津县石婆固镇10月16日发出公开信，介绍本地宅基地改革新政策。首先是“超占的宅基地需要缴纳费用，1平米每年最高20元”，其次是关于“一户一宅”的认证标准，农户有两个以上子女，但只有一个儿子的认定为一户。督工你怎么看待这项改革？
公开信有两个重点，一个是宅基地收费，二是宅基地按男性劳动力计算。我们先说收费问题。
中国的土地所有权只有两种，国有和集体所有。在土地不可能私有的前提下，客观上必须把土地交给个人和企业，保证经济秩序，这让土地权力设置越来越复杂。先是承包责任制产生了土地承包经营权，恢复了大量的小农户。现在工业化、城镇化需要集中使用土地，为了方便土地流转，又要把承包权和经营权分开。我们日常所说的农村土地归某个农民，指的是土地承包权。
1958年以后宅基地也属于集体土地，1962年的《人民公社六十条》明确规定，宅基地集体所有，是公社成员的福利，可以无限期使用，没有退出机制，但是严禁市场交易。宅基地既然是福利，就必须有边界，主要限制是一户一宅，另外还有面积上限。这个制度在1982年宪法中继续保留，但是三四十年来的工业化、城镇化带动几亿农民进城，早已经改变了人口分布。
1978年城镇常住人口占了18%，现在理论上说是60%左右，实际上可能更高，农村因此产生了大量闲置宅基地，因为没有人愿意主动放弃福利。国家也意识到这个闲置土地问题了，知道没有人愿意无偿放弃福利，所以2015年1月中央印发了宅基地有偿使用政策。2020年1月新修订的《土地管理法》第62条规定，国家允许进城落户的农民依法自愿有偿退出宅基地，鼓励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及其成员盘活利用闲置宅基地和闲置的住宅。
自然资源部法规司司长魏莉华主编的配套学习度本明确指出，“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要求进一步体现宅基地使用权的财产权属性”，这等于公开承认宅基地政策需要打补丁。
另外在城市附近的农村因为土地供应紧张，保证一户一宅也越来越难了，一些地方甚至8到10年没有新批宅基地，农民也只能边报边建、未批先用，或者直接使用进城亲戚的宅基地，导致超标准占用。
大部分省市规定人均宅基地面积120平方米，2016年全国农村人均宅基地面积204平方米，2016年农村人口比2009年减少了差不多一亿，而村庄的建设用地增加了23.16万公顷。只要宅基地还是一种无偿分配，无偿退出的福利，就不可能减少。
现在客观上国家拆迁的时候会对宅基地付赔偿款，河南这个镇开始向额外的宅基地收费，客观上是一种类似于房产税的制度，用收钱来确认宅基地占用权，把福利量化，这也是必然的结果，不意外的话将来还会在更大的范围内推广。
然后我说根据儿子数量来分配宅基地的政策。前面我们提到了一户一宅的宅基地分配原则，理论上说中国没有单独存在的宅基地，只有附属于农田的宅基地。过去农村劳动力的主体是男性，而且女性出嫁就会把户口迁到另一方家庭，所以如果给女性分配宅基地，就会带来两个问题，一是房产和农田分离，二是农村集体土地的使用权会被带到其他村子，产生复杂的管理关系。所以宅基地和农田的承包权一样，主要根据男性数量分配。
现在这个政策已经明显不符合现实了，男性外出打工的比例高于女性。2006年农村劳动力就开始以女性为主，2014年妇女已经承担了70%的农业劳动。所以女性不分配农田和宅基地的问题越来越严重。
但是严格来说，现在农业劳动的主力既不是男性也不是女性，而是机器。在农村劳动力越来越少的同时，拖拉机和其他的农机数量越来越多，农户出几百块钱就能租到农机服务，这才是农业生产能够维持的主要原因。
所以无论是女性不分配宅基地还是离开农村的人继续拥有宅基地，都是政策严重落后于现实的表现，都必须尽快用现代社会的产权制度来改造。
今年10月自然资源部答复“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第3226号建议”提到了“关于农村宅基地使用权登记问题”。答复很明确，农民的宅基地使用权可以依法由城镇户籍的子女继承并办理不动产登记，这就是用城市制度去改造农村的模式。
但是问题在于城市土地分配制度也是一团糟，有公房、有私房、有70年的住宅用地、有40年的商住用地，老城区里面也有一大批政府拆不动，市民当然也舍不得放弃的旧房，整个国家都假装看不到这些矛盾，实在不行就在现有的政策上打一块补丁凑合用，这样的城市也不配给农村土地制度当模范，让农村基层政府很为难。
所以无论河南这个镇的政策出发点是什么，起码他们认真考虑了现代农村土地的主要矛盾，企图用制度改革来解决问题，用量化的收费来衡量使用权，这一点是值得鼓励的。
至于制度推出以后产生了舆论争议，这本来也不是一个镇政府要考虑的问题。如果国家不尽快拿出一个全国性的土地解决方案，继续在严重偏离经济现状的土地政策上修修补补，很多问题就不会有正确答案。
接下来和大家分享几条简讯。
俄国高官偷小钱和小偷拆战略飞机
由于美国制裁，伊朗经常要以现金的方式和邻国做一些交易。去年伊朗给俄罗斯外交部送去一大笔现金，这笔钱是用来结算领事服务费用的。没想到俄罗斯外交部的财务技术负责人监守自盗，在外交部大楼把100万美元装到伏特加盒子里面，偷偷带回家。看来俄罗斯高层官员的日子也不怎么样，100万美元600万人民币，就敢用自己的前程去赌一下。
12月8日《莫斯科时报》还曝出了另一起道歉，俄罗斯一架停在机场的伊尔80飞机被砸开，偷了39件无线电设备，初步判定这是被拿去拆废品卖钱了。但是这架飞机是俄罗斯用来做核战指挥部的备份飞机，居然会被普通的盗窃案破坏，这似乎说明俄罗斯还在全范围的衰退。
“九期一”被医保拒绝
2019年11月10日第40期睡前消息节目，我们报道了针对阿尔茨海默症，也就是老年痴呆症的国产新药“九期一”。当时我们说这种药的治疗方案并没有非常可靠的理论支持，对比试验的数据也非常奇怪，在行业内争议很大。昨天的消息，今年医保谈判，制造“九期一”的绿谷制药公司和医保局没有谈拢，“九期一”不能进入医保支付订单。这似乎也说明了药品的效果有问题，至少性价比不能让人满意。
埃塞俄比亚新矛盾
今年下半年以来，我们密集报道了埃塞俄比亚的内外矛盾，重点关注了提格雷军队和政府军的内战。上周埃塞俄比亚西部又出现了大规模种族屠杀，一个阿姆哈拉族的村子至少222人被杀。更可怕的是，这个地方几乎没有提格雷人，埃塞俄比亚出现了新的种族冲突，奥罗莫人和阿姆哈拉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埃塞俄比亚的问题似乎并没有因为打败了提格雷人而缓解。
衢州到丽水铁路
212期睡前消息节目我们介绍了浙江省加强内河交通的工程，提到最落后的衢州和丽水都是这次整治航道的受益者。昨天最新的消息，衢州到丽水的铁路刚刚开工，这两个落后地区的火车不用绕路到金华才能相互联系了。
义乌市限电问题
第211期睡前消息节目我们分析了义乌市限电问题，指出当地关路灯、停工厂，原因不是缺电，而这地方官员年底要刷环保指标，结果逼的当地工厂自己买柴油发电，实际上扩大了污染。昨天国家发改委宣布，南方缺电问题基本缓解。其中提到浙江问题的时候，说法是“对个别地方做法也进行了纠正”。看了用行政手段暴力刷指标的方法已经被发现了。
上海奉贤区使用智能手环
最近几期睡前消息节目我经常提到用智能手环检测个人信息，保证及时救助的方案。昨天的新闻，上海奉贤区已经有应用实例了，高龄老人普遍带上了智能手环。如果监测指标出现问题就自动求助，如果自己遇到麻烦也可以一键求助，很大程度上节约了养老人力，也提高了救助效率。看来在技术上向全民推广监测手环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下一个问题是国家要尽早解决隐私管理体制问题，让人民能够相信政府不会滥用信息。
好，感谢各位收看214期睡前消息。没有睡前消息视频版的日子，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睡前消息编辑部”收看每日资讯，我们下期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