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 送别德清 蔡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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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送别德清 蔡夫子¹
问人生、头白京国，算来何事消得²。不如罨画清溪上³，蓑笠扁舟一只。人不识。且笑煮鲈鱼，趁著莼丝碧⁴。无端酸鼻。向歧路销魂，征轮驿骑，断雁西风急⁵。 英雄辈，事业东西南北⁶。临风因甚成泣⁷。酬知有愿频挥手，零雨凄其此日⁸。休太息。须信道、诸公衮衮皆虚掷。年来踪迹。有多少雄心，几番恶梦，泪点霜华织。
【校】
〔题〕通本作“送座主德清蔡先生”，张本无“别”字。
【笺注】
¹蔡夫子：蔡启僔。作者于康熙十一年中顺天乡试举人，蔡为主试官，故称之为夫子。徐倬蔡昆旸先生传：蔡昆旸先生，讳启僔，字石公，浙江 德清人也。庚戌捷南宫，天子亲擢第一。壬子主顺天乡试，与昆山 徐健庵先生同事。然以小过挂吏议归里。丙辰，服阕赴京。丁巳，以病归。癸亥，遂得末疾以终，盖年六十有五也。按蔡于十一年主持乡试，为人弹劾，去职回乡。十五年回京复职，十六年因病辞官。此词多牢骚不平之语，当作于十一年秋蔡离京时。
²消得：犹云值得。
³罨画：溪名，在浙江省 长兴县。德清与长兴古时均属乌程。
⁴世说新语 识鉴：“张季鹰辟齐王东曹掾，在洛见秋风起，因思吴中菰菜莼羹、鲈鱼脍，曰：‘人生贵适意尔，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遂命驾便归。”
⁵断雁：失群之雁。欧阳修渔家傲词：“风急雁行吹字断。”
⁶礼记 檀弓：“今丘也，东西南北之人也。”此句谓辞官后可以著述为事业。
⁷苏轼次韵刘贡父省上诗：“不用临风苦挥泪，君家自与竹林齐。”
⁸零雨：断续不止的雨。诗东山：“我来自东，零雨其濛。” 凄其：寒凉。诗绿衣：“兮兮，凄其以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