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俄斯岛,士麦那,福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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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本土自忒俄斯西向,是一连串的海湾和海岬,以迄渡过10英里的海路到达塞俄斯岛为止,可能在这里,荷马于无花果、橄榄树与阿那克里翁的葡萄丛中,度过了他的幼年。酿酒是塞俄斯岛的重要工业,也雇用很多奴隶,在公元前431年时,这个岛上有3万自由人,10万奴隶。当时塞俄斯岛成为奴隶交换所,奴隶贩子自债权人手里购入无力偿还债务的家庭,购入男童售入吕底亚和波斯的宫中为阉人。在公元前6世纪时,特利马库斯(Drimachus)领导着与他同为奴隶的人起来反叛,击败了所有派往镇压他们的军队,在一个山寨中自立为“王”;他用差别的掠夺方法以加重富者的负担,凡富者顺从他的可获得“保护”,对富者加以威胁以便他们能以更为公正的待遇对待其奴隶;最后,他自愿把他的头割下交给他的朋友们,以便他们能因此向政府要求所公布的赏格。因此,在而后许多世纪内他被推崇为奴隶的守护神:这可能是写斯巴达克斯(Spartacus)[1]类史诗的最佳题材。艺术和文学在财富和奴役的滋养下甚为昌盛;在这里产生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也可以说是游唱诗人们的延续;戏剧家伊翁和史学家泰奥彭波斯(Theopompus)均诞生于此;传说格劳科斯(Glaucus)于公元前560年在这里发现了铁的焊接技术;阿基尔莫斯(Archermus)和他的两个儿子布帕路斯和阿西尼斯也在这里创造了公元前6世纪最美的希腊塑像。

从这里返回希腊本土,旅客可以经过埃利色雷(Erythrae)和克拉佐曼纳(Clazomenae)——伯里克利的亦师亦友安那克萨哥拉(Anaxagoras)的诞生地。自此更向东行,有一个遮蔽良好的港湾,那里就是士麦那,士麦那原是由伊奥尼亚人远在公元前1015年所开拓,后来由移民及外来的征服变成了一个伊奥尼亚城。这个城在阿喀琉斯时代已很著名,约公元前600年时,被吕底亚的阿尔雅底斯所劫掠,一再遭受破坏,且于公元后1924年又被希腊人所毁,士麦那在历史悠久上堪与大马士革相匹,曾目睹历史上一切的兴衰隆替。[2]从它的遗迹里,我们可以看出它以往富足而多姿多彩的生活:一个室内运动场,一个室外周围有看台的竞技场和一个自地下掘成的剧院。街道广阔且完善,庙宇和宫殿点缀装饰其间;主街称为黄金街,在整个希腊名震遐迩。

伊奥尼亚最北部的城为福西亚,今日称为福基亚(Fokia),赫尔墨斯(Hermus)河几乎把它与萨迪斯本身连接一起,希腊人与吕底亚的商务使它获得相当利益。福西亚的商人为寻觅市场而航行很远,他们把希腊文化带到了科西嘉,他们还建立了马赛城。

这便是伊奥尼亚12城,这样的叙述一方面像是走马看花,另一方面像做了一小时的时空飞行。虽然这12城竞争激烈,互相嫉妒,未能在共同防御上结成同盟或统一阵线,但各城的公民都承认他们有共同的背景和利益,并且在帕尼欧尼翁(Panionium)的伟大节日,定期在接近伯利纳的米卡利海岬集会。泰勒斯曾请求他们组成一个统一的政治体,在这个体制中,每一个男人除了是本城的公民外,也是泛伊奥尼亚联邦的公民。但是各城市间的商务竞争过于激烈,这个意见未能为各城所接受,各城市间宁可从事两败俱伤的战争,也不愿组成政治联盟。因此,当波斯入侵时,临时组成的联盟显得根基太弱,无法发挥战斗力,伊奥尼亚各城遂沦于“大王”权力之下。虽如是,独立和竞争精神给予伊奥尼亚社会以竞争的激励和对自由的酷爱。也是在这种情形下,伊奥尼亚发展了科学、哲学和历史,以及营建和发展了伊奥尼亚式都城,同时,也产生了许多诗人,使希腊在公元前6世纪文风之盛,几可与公元前5世纪相埒。当伊奥尼亚沦落之后,各城将其文化遗产赠给了前来解救他们的雅典,经由此一途径,将希腊智识领导地位拱手让给雅典人。


[1]斯巴达克斯死于公元前71年,曾领导奴隶反抗罗马统治者。

[2]目前的名称为伊兹密尔(Izmir,这个名称和昔名士麦那可能都与没药——一种有香气带苦味的树脂,用于香料及药剂,自古在西亚及东欧一带视为贵重物品——的贸易有关),在人口上为土耳其的第二大城,为小亚细亚的最大城。


·忒俄斯镇的阿那克里翁莱斯沃斯的萨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