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查理(1465—14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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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一切兴旺气象均在莽夫查理(Charles le Téméraire)急躁的脾气下像气泡般消失了。查理通常被一般人称为“勇士”,实际上是个粗鲁人。罗希尔·范·德尔·魏登把他描画成一位黑发英俊而严肃的年轻伯爵,曾率领他父亲的军队赢得血腥的胜利,又咬牙忍耐等待他父亲之死。到1465年,“好好先生”菲利普,已发觉他儿子的这种不耐烦,就把政权交给查理,以满足查理年轻人的野心与旺盛的精力。

查理愤恨其公爵领地被分割为南北两部分,形成空间上的隔离及语言上的差异;他更厌恨在某些省份要遵照封建规制向法国国王效忠,而另外某些省份却又得向日耳曼皇帝服顺。他渴望使得更壮大的勃艮第像9世纪的洛林郡一样,成为德、法之间的中间王国,团结一致,君主领导。甚至有时候他会诅咒那些挡路的继承人及时早死,而将法、英及神圣罗马帝国的王权都交给他,使他凌驾于历史上一切卓越的大人物。为了要实现这个梦,他组织了欧洲最强的常备军,征收人民的税捐,超过了先例,他刻苦律己,更刻薄待人,无论是对他自己,或是对敌友,都不给任何片刻的安宁。

然而,法国国王路易十一却视勃艮第仍属法国的封地,用其优越的战略和机诈,同这位富强的年轻人作战。查理联合了法国贵族对抗路易十一;查理夺得了一些市镇,也带来这位不肯服输国王的长久仇恨。在那次战役中,狄南(Dinant)及列日两地叛离勃艮第,宣布拥护法国国王,而在狄南的一些激进分子,却公开抬出受绞刑的查理肖像,表示他是不负责任的一位传教士的私生子。查理大怒,攻下该城,让其军队在城里自由抢劫3日,城中男人一律囚为奴隶,妇女及孩子驱逐出境,然后,把该城夷为平地,800名叛乱分子被捆绑手足,投入默兹河(Meuse,1466年)。菲利普在次年6月去世。夏罗莱的年轻伯爵,升为“勇士”查理,他再次对路易发起战争,并强迫他的同伙合攻一再叛变的列日。即将饿毙的市民们,将一切财物献给这位新勇士查理,企图赎回一命;他拒绝此项交易;该城一草一木均被洗劫;连传教士用来奉献弥撒的圣餐杯,亦被抢去;凡付不起巨额赎金的俘虏们,于1468年,均遭溺毙。

虽然长期处于暴乱时局,世人仍难宽恕查理的暴行,尤其是无法无天去囚禁及污辱其国王之事更不能求得谅解。当他征服了海尔德兰,夺取了阿尔萨斯(Alsace),又侵犯科隆并包围诺伊斯(Neuss)时,终于触怒了帝国,所有邻邦,均起而反对他。被查理派去治理阿尔萨斯的彼得·范·哈根贝克(Peter van Hagenbach),因其粗野、贪婪和残暴,引起当地市民公愤而被吊死。瑞士的商人曾受彼得之害,瑞士各州又因查理势力的扩张,感觉到他们的自由受到威胁,于是瑞士各州联盟于1474年誓死对查理宣战。查理离开诺伊斯,转向南部,征服了洛林——此为首次统一其公爵领土中之边端之地——然后挥军越过侏罗山(Jura),进入沃州(Vaud)。瑞士人在那个时代是最勇敢的战士,他们在格朗松(Granson)一地附近,击败了查理,而又于1476年在离此不远处,再度获胜;勃艮第军终于溃败,查理受此刺激,几近疯狂。这时洛林乘机叛变;瑞士派兵支援,路易十一也致送金钱,协助叛乱。查理重新组军在南锡附近与敌军同盟作战,1477年的这一战,他再度惨败而致身亡。翌日其尸体被偷尸鬼剥光衣服,赤裸半沉在池塘中,而其面孔在结冰的水中很快冻僵。这时他已44岁,此后,勃艮第即被法国并吞。


光辉灿烂的勃艮第(1363—1465)低地的艺术(1465—1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