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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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场人物和葛路莫娃。

葛路莫夫 妈呀!你看!(指马玛耶夫)不过不要哭!好运气使叔叔来到我们这里,就是您这样渴望见到的尼耳·费陀谢伊奇。

葛路莫娃 啊,好兄弟,早就想见您了呀。您呀,就连亲人都不肯认了。

葛路莫夫 好了,妈呀,好了。叔叔这样做是有他的原因的。

马玛耶夫 亲戚和亲戚各有不同之处。

葛路莫娃 好兄弟,让我看看你!乔治[7]!不像呀?

葛路莫夫 (拉拉她的衣服)好了,妈呀,别说了!

葛路莫娃 什么,别说了!不像,一点儿也不像。

马玛耶夫 (严厉地)您在叽咕什么?我不像谁?我自己像我自己。

葛路莫夫 (对母亲)尽是废话,说它做什么。

马玛耶夫 既然开口了,就说吧。

葛路莫娃 我说,画像不像您。

马玛耶夫 画像?你们哪来的画像。

葛路莫娃 您知道不,有时候叶高尔·瓦西里奇·库尔恰耶夫到我们这里来。他,大概,也跟您有点儿亲戚关系吧?

葛路莫夫 是一个很出色的、快乐的青年。

马玛耶夫 是的;那么,又怎么样呢?

葛路莫娃 他老是给您画像。拿出来看,乔治!

葛路莫夫 真的,我不知道把它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葛路莫娃 好好地找找看!他还是刚才画的呀,唉,记得吗?和他同来的,那人叫什么?他们用诗写批评。库尔恰耶夫说:我给你画叔叔,你签个字!我是听见他们说的。

马玛耶夫 把画像给我看!现在就拿出来!

葛路莫夫 (把画像递上去)妈呀,凡是对于别人有害的话,永远不应该说。

马玛耶夫 呀,你教母亲虚伪。姐姐,别听他的话,老实地做人!老实点儿好!(细看画像)噢哟,这侄儿倒能干!

葛路莫夫 扔了吧,叔叔!一点儿也不像,题词也不适合您:“最新自修读本”。

马玛耶夫 像倒也像,题词也合适;唉,这已经不关你的事。(把画像交还,站起来)你不给我画漫画吗?

葛路莫夫 哎呀,您把我当什么人看待?这算什么话!

马玛耶夫 那么你呀,你晚上一定到我那儿去。请您也赏光!

葛路莫娃 唉,我不用了吧……我呀,老糊涂了,惹人讨厌。

〔马玛耶夫下,葛路莫夫送他。

看样子,事情倒已经舒齐了,就是乔治还要花许多气力。啊,要爬到人头上去是多么难,多费劲啊!

〔葛路莫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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