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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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演讲会结束了，一群群听众络绎不绝踏着雪走回去。丑松走近人群，听到他们都在议论纷纷，随便问问开会的情况，人人激昂慷慨，义愤填膺，没有一个不骂高柳的。有的说要把那家伙赶出饭山，有的呼吁投市村律师的票，有的则对当今许多政治家流露十分绝望的情绪。

也有的人站在月亮地里交谈，听那些人说，莲太郎的演讲虽然不怎么精彩，但很有吸引力，他的每一句话都感人肺腑。高柳一伙的六七个打手，试图捣乱会场，但最后都安静下来，未敢闹事。悲壮的热情和深刻的思想，构成莲太郎演说的显著特色。不过，有时听起来又有些病态。最后，莲太郎通过一些具体例子，阐明那些不老实的政治家们，那种欺骗社会、毁灭人道的行为，深深触及了高柳的痛处。他揭露了高柳的秘密——和六左卫门的关系，指出高柳的结婚真相完全是出于此种卑劣的动机。

丑松又听另外一群人说，莲太郎演说期间，不住咯血，最后走下讲台时，手里的帕子都染红了。

看来，莲太郎的演讲深深打动了镇上的人们，丑松被这位前辈勇敢而豪迈的行动打动了，不由产生一种不安的情绪。现在该是莲太郎回旅馆的时候，去见见他吧。丑松思忖着恍惚地向前走去。当他踅到扇屋旅馆外头时，把身子闪到街灯的灯影里，向屋内张望。里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人们进进出出。一位五十岁光景的男子，看样子是老板，他趿拉着草鞋，慌里慌张打着灯笼正向外走。

丑松叫住他，打听莲太郎的事，这时他从老板嘴里听到关于莲太郎的意外消息：在法福寺门前，这位前辈遭人袭击了。是真？是假？如果是事实，那肯定是高柳的报复行为。啊，丑松半信半疑，他已经无暇考虑了，只是胸中七上八下，跟着老板向法福寺方向急急走去。

啊，丑松跑到那里已经迟了。不光是丑松，连律师也没有及时赶到。听说事情是这样的：莲太郎说要先走一步，他穿上外套来到外面，律师留下来收拾东西。谁知他被石头砸成了重伤，本来就是个病弱的身子，再加上疲劳，看来是没有力气抵抗了，于是鲜血流到了雪地上。

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