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夜间出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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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徒们走后，普吕梅街恢复了平静的夜景。
刚才发生在这条街上的事，森林见了不会大惊小怪。大树林、小丛林、灌木林、千纽百结的树枝、高深茂盛的草丛，构成一幅阴沉凄迷的景象；蚁聚在荒野里的生物，能隐隐看见看不见的东西突然显现；比人低级的东西，透过迷雾，能看见超人的东西；我们活着的人所不知的东西，夜间在那里相见对照。布满树木和野兽的大自然，感到有超自然的东西接近，会感到惊慌失措。黑暗中的力量彼此熟悉，相互间有着神秘的平衡。锐牙和利爪惧怕抓不到的东西。野兽嗜血成性，贪婪地窥视着猎物，武装着爪子和牙齿，生来只以满足肚子为根源和目的，却惴惴不安地望着和嗅着那幽魂鬼影，见它披着殓衣，裹着朦胧微颤的袍子在徘徊游荡，感到它过的是一种毫无生气的可怕生活。这些纯物质的野兽，朦胧地惧怕同凝聚成一个未知东西的无际黑暗打交道。一张黑暗的脸挡住了去路，野兽戛然止步。巢穴里出来的东西，见了坟墓里出来的东西，会吓得魂飞魄散，张皇失措；残暴的东西害怕阴险的东西；恶狼遇见食尸鬼，会逃之夭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