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三章释止于至善
“缗蛮黄鸟,止于丘隅。”物亦各寻个善处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德明。
“于缉熙敬止。”缉熙,是工夫;敬止,是功效收杀处。。
或言:“《大学》以知止为要。”曰:“如君便要止于仁,臣便要止于敬,子便止于孝,父便止于慈。若不知得,何缘到得那地位。只这便是至善处。”道夫问:“至善,是无过不及恰好处否?”曰:“只是这夹界上些子。如君止于仁,若依违牵制,懦而无断,便是过,便不是仁。臣能陈善闭邪,便是敬;若有所畏惧,而不敢正君之失,便是过,便不是敬。”道夫。
问:“至善,如君之仁,臣之敬,父之慈,子之孝者,固如此。就万物中细论之,则其类如何?”曰:“只恰好底便是。‘坐如尸’,便是坐恰好底;‘立如齐’,便是立恰好底。”淳。同。
周问:“《注》云:‘究其精微之蕴,而又推类以通其余。’何也?”曰:“大伦有五,此言其三,盖不止此。‘究其精微之蕴’,是就三者里面穷究其蕴;‘推类以通其余’,是就外面推广,如夫妇、兄弟之类。”淳。谟录云:“须是就君仁臣敬、子孝父慈与国人信上推究精微,各有不尽之理。此章虽人伦大目,亦只举得三件。必须就此上推广所以事上当如何,所以待下又如何。尊卑大小之间,处之各要如此。”
问:“‘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此是诗人美武公之本旨耶?姑借其词以发学问自修之义耶?”曰:“武公大段是有学问底人。《抑》之一诗,义理精密。诗中如此者甚不易得。”儒用。
“至善”一章,工夫都在“切磋琢磨”上。泳。
既切而复磋之,既琢而复磨之,方止于至善。不然,虽善非至也。节。
《传》之三章,紧要只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切,可谓善矣,又须当磋之,方是至善;如琢,可谓善矣,又须当磨之,方是至善。一章主意,只是说所以“止于至善”工夫,为下“不可諠兮”之语拖带说。到“道盛德至善,民不能忘”,又因此语一向引去。大概是反覆嗟咏,其味深长。他经引《诗》,或未甚切,只《大学》引得极细密。贺孙。
魏元寿问切磋琢磨之说。曰:“恰似剥了一重,又有一重。学者做工夫,消磨旧习,几时便去教尽!须是只管磨砻,教十分净洁。最怕如今于眼前道理略理会得些,便自以为足,更不着力向上去,这如何会到至善田地!”贺孙。
骨、角,却易开解;玉、石,尽着得磨揩工夫。贺孙。
瑟,矜庄貌;僩,武貌;恂栗,严毅貌。古人直是如此严整,然后有那威仪烜赫著见。德明。
问:“解瑟为严密,是就心言,抑就行言?”曰:“是就心言。”问:“心如何是密处?”曰:“只是不粗疏,恁地缜密。”。
“僩,武毅之貌。”能刚强卓立,不如此怠惰阘飒。僩。
问:“瑟者,武毅之貌;恂栗,战惧之貌。不知人当战惧之时,果有武毅之意否?”曰:“人而怀战惧之心,则必斋庄严肃,又乌可犯!”壮祖。
问:“恂栗,何以知为战惧?”曰:“庄子云:‘木处,则恂栗危惧。’”广。
大率切而不磋,亦未到至善处;琢而不磨,亦未到至善处。“瑟兮僩兮”,则诚敬存于中矣。未至于“赫兮喧兮”,威仪辉光着见于外,亦未为至善。此四句是此段紧切处,专是说至善。盖不如此,则虽善矣,未得为至善也。至于“民之不能忘”,若非十分至善,何以使民久而不能忘。古人言语精密有条理如此。铢。
“民之不能忘也”,只是一时不忘,亦不是至善。又曰:“‘瑟兮僩兮,赫兮喧兮’者,有所主于中,而不能发于外,亦不是至善;务饰于外,而无主于中,亦不是至善。”铢。
问“前王不忘”云云。曰:“前王远矣,盛德至善,后人不能忘之。‘君子贤其贤’,如尧舜文武之德,后世尊仰之,岂非贤其所贤乎!‘亲其亲’,如周后稷之德,子孙宗之,以为先祖先父之所自出,岂非亲其所亲乎!”。
问“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曰:“如孔子仰文武之德,是‘贤其贤’,成康以后,思其恩而保其基绪,便是‘亲其亲’。”木之。
或问“至善”章。曰:“此章前三节是说止字,中一节说至善,后面‘烈文’一节,又是咏叹此至善之意。”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