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七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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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把两篇文章改好。一篇寄舒群登文艺月报,一篇待抄好,一份给毛去作参考,一份留登《谷雨》。

下午因为闷塞,去枣园,凯丰不在,遇到林老和续范亭,和他们谈了一些新诗与旧诗的问题。勉强称赞人是一种痛苦。我顺便纠正了他们一些意见,也谈到鲁迅,我把先生的悼杨锉的诗抄给续范亭。林老去,我和续范亭在树林谈了些时,这是个聪明人,天性也很厚的人,内心埋着很细致的感情,中国古书也知道很多,一个神经质的人。长脸,大眼,勾鼻,下唇很厚。我的任务,应该是传先生的道,帮助人理解真理和艺术,但不应该流于说教和自夸。他很佩服我底多知,其实我还只是一些毛皮的见识而已。我谈到当前国民党不能进兵的诸理由,以及大致也说了自己的生平。

我很危险,容易流于一种口舌之士,应该警惕这一点。要言而有当和有中。林是一位爱名誉爱排场的人。他笑着问我:“你和丁玲还是不说话呀!她背地还说你好呀。”我也笑着回答他:“因为她骂我是土匪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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