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消息156期：高中教育应该由中央负责，废除王室是大势所趋，法国派军舰怼埃尔多安
2020年8月18日睡前消息文字版第156期
【睡前消息156】陕西贫困县借7亿建中学，“豪华”是次要问题
大家好，2020年8月18日星期二，欢迎收看156期睡前消息，请静静介绍新闻。
高中教育等一些利于全国的事业，应该由中央垂直管理
督工，这几天很多观众给我们留言，希望我们接着之前的话题谈一谈陕西镇安县借债7.1亿修豪华中学的新闻。督工你一直很关心地方债的问题，要不要分析一下？
这个新闻最早是新华社揭出来的，之后各媒体跟进变成了热搜。从目前的报道看，大多数媒体的注意力集中在几个矛盾上。
首先是现财政收入和开支的矛盾。2019年，镇安县本级财政收入1.78亿，借债7.1亿建中学是不是合理？
其次是为了迎合县里“唐朝本化建设”的决定，学校建设风格偏古代建筑，为此多消耗了一部分资金。
第三是学校内部布置了豪华水景，包括瀑布，还建设了超标准的教室、宿舍和领导办公室。
第四点是昨天新出来的跟进报道，新学校距离县城十几公里，学生抱怨生活开支上升，老师抱怨回家不方便。
这几个问题当然也很重要，而且我也的确很注意观察地方债务问题。但是前面提到的所有问题都是浮在表面的小事。
镇安县这个项目反映的核心问题只有两个：一个是高中教育的政府责任缺乏定义，一个是中央和地方政府的权责分配矛盾。
镇安中学是一所高中，法律上不属于义务教育，但是从实际执行来看，无论是培养技能的职业中学，还是普通高中，基本上都是地方政府投资建设，承担大多数运营成本和教师工资。就算是私立高中，一般也能从政府拿到廉价的交易用地。所以高中也算公益性项目，政府就算包下来也不算错误。
到底政府应该为高中教育投多少钱，是个没凭据的事情，没凭据就意味着地方官员有很大的决定权。如果县长因为地方缺钱而忽视教育，高中修的很差，留不住好教师，并不是原则性错误。如果县长好大喜功，要修一个超级中学，借债也在所不惜，也很难指责他乱花钱。
所以眼下的第一个问题是，我们的法律和规章制度跟不上现实。我们有义务教育法，有高等教育法，唯独中间漏了高中教育法。现在明明地方财政普遍支持高中教育，但是法规并没有明确写出地方政府建设高中的责任，也没有规定地方政府对高中的建设规模上限，所以才会出现贫困县借了7个亿在山里建超级高中的情况。
当然就算国家规定了高中建设规模，还是要说清楚谁出钱。我们之前介绍过在北京鸟巢开运动会的超级小学，也介绍过湖南一个班上百人的超员小学，同样是政府出钱建设，小学教育水平有这么大的差别，原因在于义务教育法规定资金以县级行政区划为单位统筹。国家如果只规定高中的建设标准，但是让各地自筹资金，还是会出现某些地方忽视高中教育某些地方过度投入的矛盾。
镇安县年财政收入1.78亿，每年最多省出几千万的建设资金，那是不是就没有资格建设高中了呢？
我们说镇安县年财政收入1.78亿，不是说这个30万人口的县每年只能花这点钱，中央和省里每年都有好多倍的财政转移支付下来，否则镇安县的公务员和事业单位发工资也不止这个1.78亿。
镇安县的财政报告写的很清楚，2019年全县公共预算支出36.56亿，其中农村道路就花了1.74亿，这都是上级政府补贴下来的转移支付，基本上都有指定的使用方向，镇安县政府不能随便决定用途。如果国家认为镇安县需要建设一个新的高中，就应该先规定高中的建设水平，然后根据实际地理条件再拨一笔款下来修，而不是让县长去借钱，根据自己的想法来搞。
省级政府乃至中央也经常发债借钱，如果镇安县眼下有更新高中的需求，县政府借钱跟中央乃至省政府借钱有什么不同吗？
理论上说中国是单一制政府，地方政府只是中央政府的分支。但另一方面，宪法又规定各地人大和政府只要不对抗上级人大，就可以自己做很多决定，尤其是财政方面的决定。所以地方政府经常自己发债借钱，国家限制了地方债的总量，地方政府就成立一个国有融资平台去借钱。
金融市场的规律是借款人信用越好、收入越高，借款利息越低，因为你不还钱的概率很小。如果借款人自己没多少钱，收入也很低，借钱的利息就要增加了，因为不还钱的风险很大，必须为高风险项目拿到高回报。所以县政府借钱利息比省政府高，省政府借钱又比中央发国债的利息高。一个县如果之前发了很多债，接下来的发债利息也会增加。
现在中央政府的信誉很好，发国债每年利息只有2%到4%，县以级至少有6%。很多内地县政府和县融资平台借钱要付出10%甚至于14%的年利率。
镇安县这种地方花钱全靠上级拨款，本地收的税不够公务员发工资，借钱的利率一定不低，而且将来还钱也主要靠上级转移支付。所以这笔钱归根结底是上级政府来还，但是利息明显高于国债，国家里外里都没有落到好，既没有省钱，事情办的也不顺心。
国家如果不想在利息上花冤枉钱，必须做两件事：一是狠下心让一批乱借钱乱花钱的地方政府破产，让那些对政府放高利贷，怂恿政府乱上项目的投资人知道借钱给地方政府就是有风险，之前的高利息不是白拿的；二是把必须借钱干的正事垂直管起来，不用地方政府自己筹钱，免得县长乱借高利贷。
虽然镇安县已经借到钱了，县政府每年本级税收只有一亿多，中学本身也不太可能赚钱。他们当初是怎么对债主解释还钱计划的呢？
税收是指望不上的，所以当初只有两个还钱的方案能够勉强说通：一个是让上级多给钱，增加转移支付；二是搞土地财政，把房价炒起来，这样镇安中学搬迁之前的土地能卖钱。
但显然两个都不是好办法。
之所以怎么还钱都不对，核心原因是中学自己不赚钱。中学培养人才，但绝大多数毕业生考上大学必然不回镇安县。无论在财政上算，还是在人才角度看，县级单位投高中教育必然是亏的，但是整个国家得到了受更好教育的年轻人。从这个角度说，国家也应该把高中教育管起来、包下来。
既然高中教育的责任不一定在县政府，还可以是上级政府来管，高中的建设也就不一定选在县内。镇安县不在县城内扩建中学，新的中学建在县城14公里之外，一个重要原因是镇安县在秦岭深处没有平地，地图上一眼看过去全都是山。这个新中学的选址也许比县城里面好一点，但是也花了大量的钱平整土地，还要在炸出来的悬崖上修护坡，所以花钱比较多。
镇安高中学生是100%住校封闭管理的，在哪上学没有区别，所以上级政府就不应该批准这种神奇的校区选址，可以把周围几个山区县联合起来，选一块山外的平地搞高中教育园区，建设成本低、物流成本低，还能共享基础设施。就算政府出钱再买几十个大巴，节假日把学生送回县城，也肯定比现在省钱。
镇安这种自然保护区里面的山区县，现在名义上有30万人口，但实际上只体现在户籍，有10万成年人已经在外打工了，过年才回来，镇安人已经用脚抛弃了镇安县。再过一代人，这样的县必然收缩到10万人以下，而且大多数人口集中在县城。考虑到人口相对收缩的未来，与其借钱在山里铺摊子搞建设，还不如从现在开始就逐步外迁，把山地留给林场和大熊猫。要是盲目维持几十万农业人口在山搞生产，经济和环保都搞不好。
回到最前面的问题，新华社深挖镇安县的中学项目，以为自己抓住了奢侈浪费乱借钱的典型，但实际上和大多数山区贫困县相比，镇安县在这两方面的问题最多算个平均数。如果媒体深入报道也只能找到这几个次要问题，不深入挖掘财政体制和教育体制的自身矛盾，最后必然是中学自己整改几天，后续不了了之，反正项目建好了不能随便拆，拆了也不可能立刻还债。
只要中国社会不打破以县级政府为主的中小学教育筹款机制，将来内地的县区必然还有更多违反常理的教育问题。
西班牙王室丑闻，全世界废除王世是大势所趋
8月3号西班牙前国王卡洛斯突然给国王费利佩六世写信，对儿子宣布自己将立刻搬出王宫离开西班牙。按照媒体的报道，卡洛斯无法摆脱重大丑闻，在西班牙国内名声扫地，为了不拖累整个王室，只好自我驱逐出国。卡洛斯当国王的时候名声还不错，2014年退位后很少参加公众活动。为什么现在82岁了还要出国流亡呢？
这件事要从2016年说起。之前西班牙国家警察局局长组建了一个地下网络，为政客和富豪处理麻烦，基本上都是见不得人的灰色问题。2016年有人把这个黑色网络揭露出来，局长就被彻底清查了。
这个局长当初就不甘心做大人物的脏手套，为了反过来敲诈权贵，也为了以后保命，这位局长多年以来一直搞秘密录音，记录了大量西班牙高层的黑幕。2018年部分录音内容被媒体泄露，其中一份录音来自于卡洛斯一世国王曾经的情人——德国女商人赛恩。赛恩的录音提到，她一直在按卡洛斯的指示为他洗钱。卡洛斯一世在瑞士有秘密账户，里边有来自于沙特和其他国家的巨款，主要是非法撮合一些商业交易的回扣。
这个消息引发了西班牙和瑞士的官方调查。虽然调查受到阻力，但是今年终于有了成果。瑞士检查机构宣布，他们发现了卡洛斯一世设在瑞士的秘密基金。从账户的流水记录看，仅仅沙特王室一家就给秘密基金汇款1亿美元。
除了沙特的钱，秘密基金明下还有多笔账目来历不明。为卡洛斯一世管理秘密账户的财务经理向法院交代，有一次卡洛斯抵达瑞士的时候给了他一个装着190万美元现金的箱子，说是巴林苏丹的礼物，让经理想办法把这些钱洗白。
现在卡洛斯一世和前情人赛恩之间的矛盾也激化了。赛恩指控卡洛斯一世动用西班牙情报机构监视和威胁自己，还说卡洛斯企图收回之前“赠予”她的6500万欧元。无论这笔钱当初是真的送给她还是代持，都证明卡洛斯一世的确有为数不小的秘密基金。
这些消息彻底击垮了卡洛斯一世的形象。
虽然大家都知道沙特王室特别有钱，但是再有钱也不会无缘无故送给别人上亿美元，从主流媒体到普通民众都在追问卡洛斯一世到底帮沙特做了什么事。
对国王的调查不可能进行到底，但是各方面的怀疑已经逐渐达成一致，认为沙特这笔钱是2011年沙特高铁二期项目回扣的回扣。
沙特二期高铁全长450公里，合同额67亿欧元，是最近几十年西班牙和沙特之间最大的商业合作项目。项目招标的时候，以西班牙公司为核心的投标方击败了实力更强的中国-法国-沙特公司联盟。当时就有人怀疑西班牙公司超额贿赂沙特王室，等于把钱从沙特国库转入了沙特王室的小金库。现在看来，西班国王卡洛斯很有可能是贿赂的中间人，收一笔手续费，或者说回扣的回扣。
除了生意回扣之外，还有人怀疑沙特与卡洛斯一世的巨款是感谢他说服西班牙政府多年以来一直向沙特出口大量武器，支持沙特的对外战争。
但无论回扣来自于什么项目，国王作为法律上没有实权的名誉元首，拿这么多钱一定有问题。
一开始王室对各方面质疑表示沉默，但质疑的压力越来越大。今年3月现任国王费利佩六世宣布放弃父亲个人遗产，并取消了卡洛斯一世的王室津贴，开始与前任的国王切割。到6月西班牙和瑞士司法机关都开始正式调查，要搞清楚卡洛斯一世秘密基金的钱是否合法。在这种情况下卡洛斯一世只能牺牲自己保住儿子，一方面让现任国王彻底和自己切割，另一方面他作为80多岁的老人主动流亡海外，也有可能会让部分人产生同情。这个结果虽然很凄惨，但也算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西班牙是君主立宪制国家，国王并没有多少实际权力，而且西班牙卖给沙特高铁和武器是赚钱的一方。西班牙王室作为卖方为什么也能拿钱呢？
中东这些军阀转化而来的封建王朝，比如说给卡洛斯送过钱的沙特、巴林、阿联酋王室都是封建君主，大部分高级王室成员都有强烈的贵戝等级意识，他们希望保持身份，不至于亲自和资本家讨价还价。同时因为文化差异，和大资本集团打交道还有点障碍，所以他们需要一个欧洲的同行给自己当中介。卡洛斯一世因此拉了很多生意，赚了不少佣金。
卡洛斯一世虽然是个没有实权的君主，但是他出身波旁家族，这个家族曾经统治法国、西班牙、意大利，是欧洲历史上最著名的王室之一，从血统来说和卡洛斯一世交朋友可以满足中东王室的虚荣心。
从交朋友的环境来看，西班牙是接受外国游客第二多的国家，16%的GDP来自于旅游业，气候适宜度假疗养、旅游基础设施完善、政局稳定，还有很多阿拉伯人统治时代的宫殿。所以很多中东贵族都喜欢到西班牙度假。沙特前国王法赫德活着的时候每年都要去一次西班牙，1999年就能在西班牙一个月花掉8000万美元，相当于现在的好几亿。为了住着舒服方便，沙特王室干脆在西班牙盖了个行宫，恰好就在当年阿拉伯帝国最早进入欧洲的地方。外国元首或者贵族来度假，卡洛斯一世作为国王有义务去接待，所以和中东王室经常见面。
虽然种族、语言和文化都不一样，但是当代的君主制越来越衰落，国王和贵族也有抱团取暖的需求，只要经常接触，而且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彼此很容易建立良好的关系。所以西班牙国王很快就变成了中东王室的好朋友，也形成了信任感，可以代表本国一大批财团和中东国家谈判。
从中东国王贵族的角度看，虽然他用封建秩序统治国家，但是毕竟是21世纪了，国家财政和个人财产还是要有所区分。这些国王大臣个人名下数十亿数百亿美元的财产，不能只靠国家发工资，也要搞一些灰色手段。所以西班牙国王可以在欧洲财团和中东国家之间当地下中间人两头拿钱，赚到钱的欧洲财团要感谢他，那些顺利拿到回扣的中东贵族也要感谢他。从卡洛斯一世小金库的记录看，他的秘密中介生意做了很多年。
那丑闻曝光以后，卡洛斯一世有没有什么辩解呢？
卡洛斯一世很聪明，既然无论如何不太可能自圆其说，他干脆什么都不说。西班牙宪法规定，国王在位期间一切言行不受法律追究。现在查到的秘密基金收入都发生在卡洛斯一世2014年退位之前，除非找到他退位以后继续收黑钱的证据，否则法律就管不到他。而且西班牙社会的上层一般也希望保持王室的神圣性，避免彻底的共和政体，所以不愿意看到卡洛斯真的被追究刑事责任。
2015年的时候，卡洛斯的大女儿克里斯蒂娜和丈夫卷入了贪污丑闻，成为西班牙1975年恢复王室以后第一个被正式指控的王室成员。虽然证据很踏实，但是也只有她的丈夫被判刑，克里斯蒂娜自己只是丢了王室头衔。从这个先例看卡洛斯一世不会蹲监狱的。
而且根据退位时候通过的一项法律，“前国王”是赠予卡洛斯的终身职位，不可以剥夺，所以他应该还能以前国王的身份晃荡好多年，只是不能再回国刺激国内舆论了。
西班牙最新民意调查表示，在连续受到丑闻打击之后，王室支持率降到了历史最低点，差不多同时英国王室也出现了很多丑闻，同样导致英国民众对君主制度支持度下降。这件事情是巧合还是欧洲的王室遇到了共同的问题呢？
应该说是历史的共同发展趋势。和中东这些国家不一样，欧洲现代国家搞君主立宪制，不是想让国王治理国家，而是让他们充当一个偶像、一个吉祥物，给相对传统的社会集团一个心理安慰。如果国王能够兼职推广一下国家形象，拉一批国外游客，把拨给王室的经费再替政府赚回来，那就是最好的现代君主了。
但是维持想象中的完美形象需要距离，得到民众的认同需要亲民，这两个目标是彼此冲突的。最近几十年大多数欧洲王族都努力表示自己也是人民的一部分，但是人民越接近他们越发现他们也是普通人，普通人没有神圣性，在网络媒体时代更不可能制造圣人，所以年轻人普遍不尊重王室这个国家象征，毕竟再便宜的国王每年也要消耗国家上亿的开支，还经常制造负面新闻，远不如一个虚拟形象省钱。一旦出现经济萧条，废除王室并不是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当然西班牙王室和别国不太一样，在当代历史中还发挥过政治作用。
卡洛斯一世在1981年的未遂军事政变中立场坚定，拒绝复辟，维护了民主制度，被普遍认为有功劳，有资格享受人生。
过去几十年政界和媒体很清楚他生活奢侈，包养情人，毫无顾忌地接受外国王室，甚至政府赠送的厚礼。但是大家念在他的功劳上，一直不对公众展示他的生活，民众也不愿意深挖黑料，愿意相信自己的国家真的有一个贤明君主。
到了21世纪新一代人对国王已经没有过去的尊重了。2012年卡洛斯又去非洲进行狩猎旅行，虽然对外保密，但是因为摔伤暴露了行踪。2012年西班牙经济处于严重萧条，全国失业率超过25%，大多数人的日子都很艰难。媒体忽然告诉他们国王没有在国内安抚人民，而是带着情人在非洲杀害野生动物，全国立刻爆发了普遍的游行抗议。
随着时间推移，卡洛斯一世的名声越来越差，2014年卡洛斯一世宣布退位，他大概没有想到即使退位也逃不过清算。
当然他也不冤枉，因为他去非洲杀大象的旅费是一个沙特富豪支付的，这个富豪恰好和一些西班牙财团有密切的商业往来，很有可能他们当时正在做幕后交易。
8月17日西班牙官方证实，卡洛斯一世去中东找他的老朋友了，躲到了阿联酋阿布扎比酋长国，住进了每晚房费1万多美元的七星级酒店。虽然儿子已经取消了他的王室津贴，但他显然不用担心生活质量下降。
不过虽然老国王跑路了，西班牙的王室的麻烦也不算结束。今年因为新冠疫情，西班牙二季度经济萎缩接近20%，比2012年还惨。从最低调查来看，在西班牙政权的各个组成部分中，公众对君主制度的评价最，现国王费利佩六世满意度今年首次跌破了一半。虽然目前废除君主制还是边缘话题，但西班牙国王能不能把王位给传下去，这还是一个未知数。
过去一周，一直培养儿子做接班人的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遇到了大麻烦，全国爆发示威游行，抗议刚刚结束的总统选举造假，也抗议这个前苏联比较发达的地区，现在人均GDP不到俄罗斯的一半。更可怕的是美俄两国都不太喜欢卢卡申科，白俄罗斯的王朝有可能会一代而亡。
前天8月16日泰国爆发了反对国王的大游行，泰国国王有实权，而且经常和军队合伙政变，现在也遇到大麻烦了。看来现代社会取消王室，哪怕是一个象征性的王室，这是大势所趋。
接下来分享一个新闻后续。
法国给希腊撑腰怼埃尔多安
7月31日第148期睡前消息，我们分析了土耳其耗尽外汇买黄金的行为，介绍了土耳其总理埃尔多安四面出击的战略。8月10日土耳其派遣勘探船进入东地成果海争议海域，准备开采天然气，身边有5艘土耳其军舰护送。12号希腊护卫舰来阻止开采天然气和一艘土耳其军舰撞上了，虽然损失都很小，但说明双方的敌意非常强。这艘希腊护卫舰紧接着就和法国进行联合演习。
8月13日法国总统马克龙表示，法国已经向地中海东部增加了兵力，敦促某些国家遵守国际法，法国的“西北风”级两栖攻击舰就跟在希腊军舰背后撑腰。
埃尔多安15日公开宣布，土耳其不会在东地中海让步，勘探船将继续执行任务。我估计法国或许还不会直接攻击土耳其，但是很有可能会继续给希腊当后台，让希腊军舰做出越来越危险的动作，甚至于开火。埃尔多安这次应该是啃到硬骨头了。
最后提醒观众《我们生长的地方》第一季第三集昨晚上线，吸取了大家对第二集的一些批评意见，欢迎各位观众继续围观我们的旅程。
156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感谢各位收看，我们周五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