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权力与意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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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党夺取了国家权力并成为唯一的掌权者，那么在任何情况下它都不会放弃权力。斯大林曾这样表达，他先是引用列宁的名言：“权力问题是革命的根本问题”，然后又加上了自己的话：“夺取权力只是一个开始……关键是要保持权力、巩固权力，让它战无不胜。”①
在官方意识形态的价值体系中，权力不仅仅是实现其他重要目标的工具，权力本身就具有内在价值，是最终的善。当评价社会主义体制的表现时，必须将这一点牢记于心。在第一章［1.7］里，我们曾用模拟的方式来说明如何为社会主义体制打分，下面的内容也应该是其中的一门课程或者说评价的标准之一：共产党是否牢牢地掌握了手中的权力？官方意识形态表明权力这门功课在学校的成绩汇报单上应该具有很大的权重。正如第三章所提到的，经典体制在这门课上拿了高分，因为经典体制建立起了使权力得以维系的制度框架。
在此之前我们就曾强调过，权力和官方意识形态就像身体和灵魂，两者须臾不可分离。是制度和组织建立了经典体制，还是思想鼓舞着制度和组织中的成员？究竟谁在前，谁在后，就像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其实不必费力深究。在整个过程中，无论是革命之前，过渡时期，还是经典体制的演化阶段，语言和思想都活生生地体现在人的行动之中。反过来说，人的行动以及体制的逐步发展都要求为自己提供合法性和正确解释，行动本身又不断对思想进行调整和修正，直到经典体制的官方意识形态发展成熟。一边是制度、组织和运动；另一边是计划、构想、信念、道德责任和价值，所有这些都捆在了一起，共同维持着经典体制。
①见约·维·斯大林（1947，第39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