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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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火化完了，从火葬场回来之后，丑松才和律师以及银之助一起坐在扇屋旅馆的客厅里，围着火盆闲聊。无情的命运面对丑松露出了微笑，出乎意外的是丑松从律师那里听到一线希望，原来那位先是从饭山医院被驱逐后来又被赶出鹰匠街旅馆的大日向，将放逐的屈辱变为奋发图强的力量，制定了一个计划，要到美国的得克萨斯开发农业。律师先前受大日向之托，说要请一位有教养的诚实可靠的青年给他帮忙。丑松正好和他出身相同，只要给他一说，他一定乐意接受。丑松要是愿意他就去商量，不知意下如何。问他想不想去得克萨斯。律师还说，只要自己有心，那边也能学到不少东西。对此，银之助非常赞成，他说：“有害人的鬼，就有救命的神。”

“说好了，后天大日向要到我们的旅馆里来，唔，正好，先见上一面再说。”

律师的话就像一股甘泉浇灌了丑松枯竭的心灵。看样子是想叫律师马上报告大日向，干一干试试看。

不光这些，丑松还从银之助那里听到了志保的事，唉，她那令人同情的决心和眼泪深深震动了丑松的心胸。敬之进的病，继母的出走，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更加促使丑松怜惜志保那受伤的心灵。啊，真没想到还有人为走投无路，因绝望连自己的身份都坦露出来的丑松悄悄流下了热泪。没想到有人听到了虽然羞愧但却是发自内心的真实忏悔之后，对这样卑贱的秽多之子，竟然甘心情愿寄托终身。

“你不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姑娘啊！”

银之助加了一句。

第二天，银之助为着朋友的事先去学校，后去莲华寺，又到志保那里。他好容易把莲华寺丑松的东西收拾好，将随时需用的和寄存的分开来。银之助还把志保的事告诉了夫人和律师。女人总是更多地同情女人，尤其是志保的不幸境遇更加打动了夫人的心，总想把志保接到东京一块儿过日子。她还说，等丑松安顿好了，再让他跟自己的这个“妹妹”结婚。总之，善后的事，律师也会帮忙办理。于是，丑松决定把一切都交给律师和银之助，自己尽快离开饭山镇。

四第二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