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心在前，石在后[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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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我们勾画了修道院的内心，现在说一说它的外形，这并非没有用处。读者已经有所了解。

小皮克皮斯-圣安托万修道院几乎占据了四街交会而形成的很大一个梯形地带。这四条街是波隆索街、直墙街、小皮克皮斯街及在旧地图上叫奥马雷街的死胡同。这四条街有如一条壕沟，将这个梯形环绕。修道院由好几座建筑物和一个园子组成。从整体上说，主楼是由风格相异的几座楼房并列而成，鸟瞰下去，活像一个直角形支架平放在地上，长臂占据了位于小皮克皮斯街和波隆索街之间的整条直墙街，短臂是高大的正面，临小皮克皮斯街，装着铁栅栏，灰暗而肃穆；六十二号通马车的大门是这条短臂的终端。在这正面的中间，有一道年代久远的拱形矮门，白乎乎的沾满了尘土，结满了蜘蛛网，只在礼拜天开一两个小时，或是偶尔一位修女去世，从这门里运出尸体。外面的人就从这道门进入教堂。直角形支架的折角是用来配膳的正方形厅堂，修女们称之为食品储藏室。长臂那一边是参事嬷嬷和杂务修女的修室，及初修院。短臂那边有厨房、带回廊的饭厅和教堂。学校坐落在六十二号大门和奥马雷死胡同角之间，外面看不见。梯形的其余部分便是园子，地势比波隆索街低许多，因此，围墙从里面看要比从外面看高许多。园子微微隆起，中间有个小土丘，顶上有棵很尖很尖、秀美挺拔的圆锥形枞树，四条大道从这里伸展出去，有如从插了根标枪的盾牌圆心伸展出去一样。此外，每条大道又分出两条小径，共有八条小径。假如园子是圆形的，那么，这八条小径的平面图，就像是放在一个轮子上的十字架。条条道路通向围墙，围墙很不规则，道路也就长短不一。路两旁种着醋栗。尽头，有一条参天白杨环抱的小道，从直墙街角的老修院废墟，通达奥马雷死巷角的小修院。从小修院往前走，有一个所谓的小花园。你再加上一个天井、各正屋千变万化的拐角、监狱般的围墙、波隆索街那一边与修道院相邻又相望的一长排黑屋顶，这样，你对四十五年前小皮克皮斯的圣伯尔纳女修院的面貌就有了完整的概念。这个修道院是在一个网球场上建造起来的，那网球场在十四到十六世纪赫赫有名，被叫作“一万一千个魔鬼网球场”。

此外，那几条街是巴黎最古老的街道。直墙和奥马雷等名字久已存在，叫这些名字的街存在的时间则更久。奥马雷小巷原叫莫古小巷，直墙街叫犬蔷薇街，因为在人开始凿石造房之前，上帝早已让百花怒放了。

七 黑暗中的几个身影九 百岁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