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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消息269期：豪门俱乐部暂时向传统低头，“普通人拒绝被动接受残酷信息”的权利和宰杀动物权，《文科生影响国家发展？鄙视链没有赢家》

2021年5月2日睡前消息文字版第269期

【睡前消息269】欧足联镇压 “两日维新”，豪门俱乐部输在哪里？

大家好，2021年5月2日星期日，欢迎收看269期睡前消息，请静静介绍新闻。

欧足联镇压 “两日维新”，豪门俱乐部输在哪里？

4月19日欧洲12家足球俱乐部突然宣布要成立欧洲超级联赛，独立于原来的欧洲足球比赛体系，也不再受欧足联的管辖。两天之后这些超级俱乐部又纷纷退出，欧洲超级联赛无疾而终。督工，你怎么理解这一次欧洲的48小时俱乐部维新呢？

我们现在看到的欧洲职业足球体系是三种组织的叠加，像岩层一样有时代性，最底层是基于本地足球爱好者的地域型俱乐部，中间是基于本国和邻国电视转播的现代比赛体系，最新的顶层结构是面向全球市场和互联网紧密结合的世界俱乐部。

现在顶层的世界级俱乐部觉得自己最强大，想要起来造反，但是没想到前两层虽然相对较弱，但联合起来还是比顶层要强大，所以顶层俱乐部的足球维新两天就倒台了。

具体来说，皇马、巴萨、马德里竞技、AC米兰、国际米兰、尤文图斯、曼联、曼城、热刺、利物浦、切尔西、阿森纳，12家不需要加国名就可以分辨的球队要组织一个欧洲超级联赛，不再参加目前欧洲联营的欧冠联赛，实际上也等于毁灭了欧冠联赛。这些豪门球队私下串联，19日才集体宣布要组织欧洲超级联赛，让欧足联完全猝不及防。

欧足联主席切费林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失态，痛骂这些豪门球队的经营者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他说上周四的时候，曼联CEO还给我打电话，说他非常满意欧足联的改革方案，现在偷偷签署了其他协议，尤文图斯主席阿金利是最让我失望的，我从来没见过如此谎话连篇的人，上周六下午我给他通了电话，现在看来他当时说的全是谎话。

之所以各大俱乐部背叛了欧足联，直接原因是欧足联刚刚公布的欧冠新赛制。根据欧足联的计划，从2024年开始欧冠联赛扩大到36支球队，分四组打循环赛，这意味着每支球队要打的比赛更多，对于商业比赛繁忙的知名俱乐部来说，球员可能来不及从上一场比赛恢复，就要迎接新的比赛，比赛状态下降，受伤概率提升，同时因为参加欧冠联赛的球队更多了，知名俱乐部能分到的转播费和奖金反而会降低，所以欧足联成了一家知名俱乐部的公敌。

现在每年欧冠联赛的收入差不多34亿欧元，欧足联只拿出了19亿作为奖金分配给俱乐部。在豪门俱乐部看来，欧足联坐地分赃吃的太多了，如果能够消灭中间商，每个大俱乐部都有好处。所以欧足联赛扩大规模的消息让知名俱乐部团结起来，偷袭了欧足联。

但是既然根源在于三个时代之间的冲突，偷袭就不会是短期的谋划，背后必然有长时间的矛盾积累过程。早在1998年，当时AC米兰的老板、意大利前总理贝鲁斯科尼就想把豪门俱乐部组织起来，搞自己的欧洲超级联赛。在他的号召下14家欧洲豪门俱乐部于2000年成立了g14联盟，抱团与国际足联以及欧足联谈判，争取自己的利益。欧洲联当然不甘心自动下岗，在主席约翰松的领导下全力破坏超级联赛，2008年g14联盟宣布解散了，欧足联赢了。

这个g14联盟的俱乐部有7家参加了上周的超级联赛筹备活动，分别是皇家马德里、巴塞罗纳、国际米兰、优温图斯、利物浦、曼联、AC米兰。和上一次相比今年的联合行动力度更大，一步就到了组建联赛阶段，行动也更加统一。从这个趋势看，就算被镇压下去了，豪门俱乐部也一定不会放弃，还会再找推翻欧足联的机会。

那这么说，豪门俱乐部是为了商业利益造反，欧足联是足球传统的保卫者对吗？

足球是19世纪起源的英国蓝领运动，和工人运动的自发性密切相关，但是欧足联保卫的欧冠“传统”没有那么古老，是20世纪后期现代商业模式的产物，豪门俱乐部和欧洲联在20世纪后期和21世纪早期能够合作几十年，也是因为商业利益。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欧洲主要俱乐部代表在巴黎开会，建议举办一个跨国的冠军杯赛，这次发起反欧足联行动的皇家马德里队当时就是俱乐部冠军杯赛的主要推动者。

对于足球俱乐部的共识，欧足联一开始并不赞同，他们希望各个城市出代表队比赛，而不是俱乐部作为参赛单位，但是新出现的电视转播商业模式改变了欧足联的想法。1954年在瑞士举行的世界杯赛首次进行了电视转播，商业回报非常好，欧洲各国的电视媒体都决定支持俱乐部提出的冠军杯赛。欧足联看到俱乐部和资本达成了共识，也决定支持冠军杯，1955年欧足联决定承担比赛组织工作，名是“欧洲俱乐部冠军杯”。

在创办的初期豪门俱乐部的利益和欧足联是一致的，一起拓荒电视转播市场，扩大影响力，占领欧洲乃至于全世界电视观众的娱乐时间。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之下，冠军杯成了足球世界最知名、公认水平最高的比赛。1956年到1960年皇家马德里连续拿下了5届欧冠冠军，之后又陆陆续续拿到13个欧冠奖杯，是电视转播时代的最大商业受益者，其他的一些大型俱乐部，比如说拜仁慕尼黑、AC米兰和利物浦也因为欧冠比赛获得了超越国家的知名度。

有了知名度，豪门俱乐部就能稳住赞助商，有钱去吸收更多优秀的球员，不断扩大相对普通俱乐部的领先优势。在欧冠早期，因为足球运动本身的不确定性，阿斯顿维拉、诺丁汉森林、马尔默这些普通俱乐部还有机会赢下豪门球队，甚至拿下欧冠。但是过去20年，除了2004年波尔图队夺冠之外，所有的欧冠冠军都属于这次造反的12豪门，皇家马德里一家就夺冠6次。到了现在，这些豪门已经有底气说没有我们欧冠就没有观赏性和竞争力，欧洲的人必须给我们更多的分红，否则就分家重组比赛。

从20世纪后期到现在，为什么豪门球队的相对优势会越来越大呢？

首先是因为1995年的《博斯曼法案》，在法案通过之前，职业球员转会有很多限制，首先要得到俱乐部的允许。法案通过以后，有欧盟公民资格的足球运动员在合同到期以后不用支付任何转会费就能在欧盟内部自由流动，欧盟国家不得因为欧盟球员来自于其他国家就限制上场。

这导致球员工资飙升，过去球员一年能拿几十万美元就很开心了，上百万美元必然是世界级明星，但是伯斯曼访案一来，英超迅速出现了10万英镑的周薪，大多数你能记住名字的明星都可以用百万来计算年薪，世界顶级明星开始习惯于每年几千万美元的收入。这种报酬只有豪门球队付得起，普通球队根本留不住大牌球员。

过去各家俱乐部都会培养自己的新人，从普通新人一直培养到超级明星，比如说英格兰传奇球星加斯科因出身于纽卡斯尔队，鲁尼出身于埃弗顿队。现在大多数中小俱乐部担心自己费尽心血培养的球员被大球队轻松挖走，往往放弃了培养球员的全产业链，专门接受豪门俱乐部培养的青少年，给他们露脸练级的机会，或者从欧洲之外购买便宜的球员。欧洲足坛优秀的青训明星和全产业链培养能力向极少数豪门俱乐部集中，除非遇到有情怀不差钱的老板疯狂注资，否则普通球队上升到豪门俱乐部几乎不太可能了。

另外在电视时代之后，互联网时代到来了，过去的俱乐部大多扎根于自身出生的城市，只有本地的球迷能够在看球的时候相互交流，塑造非常强大的认同感。其他地区和国家的球迷虽然可以通过电视转播看到超级俱乐部，但是很难通过相互交流来巩固认同感，提供稳定的市场份额。

到了网络时代普通人可以通过互联网组织起来交流自己的感受，国外甚至欧洲之外的球迷也能变成豪门俱乐部的忠诚粉丝，成为品牌价值的基础。同时这些球迷在拥有互联网表达能力之后，还是义务宣传员，让自己喜欢的球队影响力指数增长。强者通吃的互联网规律开始影响职业足球市场，强势职业俱乐部对本地球迷基本盘的依赖也越来越弱了。

比如说看百度贴吧的数据，英超最著名的豪门俱乐部曼联目前拥有466万粉丝，是中国最大的球队贴吧，甚至超过了中超球队的关注数。目前英超排名第一的曼城队拥有百度贴吧151万关注，切尔西队拥有322万关注。这几家英超豪门球队都在12家对欧足联造反俱乐部名单里，他们的百度贴吧粉丝数就是造反的本钱之一。

和这些豪门俱乐部相比，其他英超球队哪怕历史非常悠久，海外市场也比不上本地居民的支持。比如说纽卡斯尔队在贴吧只有5万不到的关注，至于说伯恩茅斯等小球队只有一两万的关注。

随着足球全球化、市场海外化，豪门球队相对普通欧洲俱乐部的经济实力已经不断放大了，已经从电视时代的十几倍扩大到了网络时代的几百倍乃至于上千倍，几乎不是同一类组织了，当然不愿意再被套进同一套规则分享利益。

曼联这样的球队拥有自己的付费电视台，还有专门用来放转播的手机软件，品牌赞助收入明显超过了转播和门票收入，他的竞争团队当然更关心全球粉丝的数量，而不是本地球迷的拥有感。对于曼联来说，本地球迷很大程度上只是主场的“气氛组”。

还是用英超作为例子，2016到2019三个赛季英超本土转播权卖了51亿英镑，这也是全世界联赛转播权售价最高的例子，同时英超的海外转播权总共是30亿英镑。2019年英超联赛再次签订了新合同，这一次他们本土转播卖了50亿英镑，比上一次还少了1亿英镑，，而海外转播权卖了42亿英镑，几乎快要和本土收入持平了，这些新增的收入都来自于豪门球队。

但是根据英超的内部协议，海外转播收入所有俱乐部都可以根据名次参加分配，排名最靠后的球队也能拿到几百万英镑。豪门球队显然认为，英超之所以有海外转播的影响力，90%的原因都是几个超级球队，中小球队如果不是因为要和超级球队比赛根本就不会有人看，所以海外转播权应该有几家豪门球队来分配。在这种情绪影响下，海外市场越大的球队越想突破目前的欧洲比赛秩序。英超联赛在国际上推广最好，所以12家造反俱乐部有6家来自于英超，法国甲级联赛的海外市场一般，所以就算是巴黎圣日尔曼队也不会公开造反。

英超球队的海外市场长远看来也许要靠中国观众，但是目前英超最大的优势还是语言和美国一致，开发了美国市场。所以这次造反的组织者除了豪门俱乐部的主持者，还有美国资本。美国摩根大通银行承诺通过债务融资的方式给豪门自己组织的欧超联赛提供50亿欧元补贴，其中35亿欧元直接发放给创始球队，豪门球队的私下串联因此变成了公开造反。

有海外市场，又有美国资金的支持，为什么豪门俱乐部组织欧超联赛的行动还是会失败？

前面我们提到欧足联的欧冠联赛是电视转播时代的商业模式，在此之前足球都是要看现场的，球员也很难跨国流动，俱乐部联赛是一种非常本地化的文化活动。这次欧洲联代表电视时代联合了本地化的球迷乃至于政府力量来打击豪门俱乐部，等于19世纪加20世纪来反对21世纪的前20年，所以能赢。

虽然豪门俱乐部在组织欧超联赛的时候承诺会继续踢本国联赛，但是豪门俱乐部反对新欧冠联赛的理由之一就是比赛太密集了。按照这个逻辑，一旦豪门俱乐部自己组织的欧超联赛成为主要的商业平台，对本国联赛的重视程度就必然会下降，甚至只要能赢，就会派出事实上的二线团队来应付。这一方面削弱了豪门球队的本土性，另一方面也会损害其他本国球队的商业力，进一步摧毁普通的本土球队。对于各国足协来说，欧超联赛等于毁了本国的职业足球，所以坚决和欧足联站在一起，对豪门球队发出威胁。

另外豪门球队的名字往往来自于本土城市，就算海外支持者再多，皇家马德里离不开马德里，曼彻斯特联队终究处于曼彻斯特，所以也不能忽视本土老球迷的支持。这一次豪门俱乐部的本土后援会和退役球员都反对抛弃本土联赛去搞欧超联赛，甚至会围堵现役球员的大巴车来抗议，源于19世纪的足球传统迫使豪门俱乐部暂时放弃了造反。

最后本土俱乐部的球迷往往有明确的政治倾向，是政治选举投票的关键因素，各国政府也不希望破坏本土联赛，把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球迷变成政治上的反对派，所以政府会第一时间干预俱乐部的决定。英超球队参与造反的最多，英国政府反应最为强烈，一开始就公开站队要求英超的豪门球队立刻停手，否则将对参加欧洲超级联赛的球队征收重税，同时停发劳工证。豪门球队需要优秀的外籍球星来保证比赛的精彩程度，如果政府不发劳工证，外国球员来不了英国，欧超联赛就赚不到钱。所以英超的豪门球队是率先顶不住的，宣布退出欧超联赛，而这个时候距离他们宣布加入欧超联赛仅仅过去两天，一出大戏最终变成了闹剧。

那这么说，豪门俱乐部以后是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呢？

肯定还有，而且很有可能会赢。欧足联虽然获胜，但是他们也知道豪门球队真的是主要的利润来源，掌握了现在最完整的训练体系，所以明知道他们以后还会造反，但是依然不敢赶尽杀绝。同时欧足联作为电视时代出现的准商业组织，运行模式非常有欧洲商业特色，充满了潜规则和腐败。前主席普拉替尼就因为受贿被捕，布拉特会不会坐牢也很难说。欧足联发动的各种改革大幅度增加比赛密度，的确增加了俱乐部的压力，对球员的健康不利，很多球迷对欧足联早有不满，希望能解散。

这样的落后组织能够打败豪门联盟，关键原因还是和19世纪以来的欧洲本土足球文化传统站在了一起。职业足球再怎么商业化也是一种依托于情怀的运动，不可能和19世纪的蓝领文化彻底切割。

但是从长期来看我们的确要考虑一个问题，职业足球的本质是什么？这个定义会决定职业足球的未来。

如果职业足球是业余足球的升级版，球迷自己也一直喜欢踢球，通过一层层的外围组织和一线队共同奔跑，喜欢在现场看熟悉的球员去尽力比赛，心态上把本土成长的球员当亲人，这样的职业比赛就算扎根于本土，就算和国际资本合作深度也有限。但是如果看球的人自己根本不参与足球运动，完全把足球看成一种有悬念的演绎活动，认为表演性远远大于参与性，觉得足球明星是更纯粹的娱乐明星，这样的球队就算源于19世纪的平民俱乐部，也必然会变成一个国际偶像团体。

从现在的趋势看，大多数有购买力的球迷都在向全世界的都市圈聚集，就连阿富汗的球迷都向喀布尔聚集。为足球产业买单的人往往已经远离了运动场和熟人社会，他们买下正品球衣并不是为了踢球。只要这个趋势不转变，职业足球就必然会是国际化的演艺活动，毕竟全球分摊演艺成本的球迷越多，球队买一流球员能力就越强。曼联、皇马在全世界都有上亿的忠实粉丝，反过来说，每个超级球队都给上亿人带来了欢乐和安慰，让远离运动和团队的人精神振奋，现代社会需要这种服务。

所以在当前的世界经济发展趋势下，豪门俱乐部的全球化趋势不可逆，只要他们找到和本地球迷妥协的方式，比如说承诺新的跨国联赛继续和本国联赛挂钩，和本地球会签订协议，低价给本土球迷保证球票，欧足联的统治就会被瞬间摧毁，英超豪门在中国的球迷还有可能会明显增加。

不过作为一个在泥土场地上学会踢球的业余爱好者，作为一个高三逃课出来追1997年十强赛，在黑白电视上看马达维迪亚摧毁中国足球梦想的资深小镇青年，我还是希望有另一种未来。我希望中学生和小学生都有自己热爱的运动，我希望他们到了中年还能在身边聚集一起运动的伙伴，我希望每个社区都有自己的体育文化，周末可以为自己熟悉的运动员加油助威。在这个基础上建立的职业运动可以不再是和日常生活割裂的表演赛，而是更理想化的日常生活。到那一天，欧洲豪门足球俱乐部的经营方向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普通人拒绝被动接受残酷信息”的权利和宰杀动物权

睡前消息节目之前长期关心人和宠物的关系，比如146期睡前消息节目分析狂犬病疫苗的问题时，督工你认为给人打疫苗从根本上是错的，正确的办法是全国的狗普遍打疫苗，政府有权处死不打疫苗的狗。现在相关法律政策来了，今年1月全国人大通过了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动物防疫法》，5月1日生效，其中第三十条规定，单位和个人饲养犬只应当按照规定定期免疫接种狂犬病疫苗，携带犬只出户的应当按照规定佩戴犬牌，并采取系犬绳等措施。以后养狗不打疫苗、遛狗不拴绳都属于违法行为。另外同一条法律规定，基层政府负责控制和处置本地区的流浪猫狗。督工，你之前的几个观点都在法律中出现了，只是还没有处罚的细则，不过今年两会还有多个委员提议要尽快推进反虐待动物的立法，其中包括全国政协委员、安徽农业科学院副院长赵皖平。农业科学院是使用实验动物最多的地方，赵皖平提出希望能把虐待实验动物和公开场合虐待虐杀动物等行为纳入公益诉讼的受案范围。督工你怎么看？

第101期睡前消息节目，我对虐待动物问题有明确的观点，“虐待”和“动物权利”这两个概念没法准确定义，一个人眼中的宠物很有可能是另一个人眼中的害宠，所以我们只能惩罚那些传播虐待动物信息的人，因为他传播的信息影响了公众的心情。现在看来，这个观点还可以更丰富一些。

上个月山东一所学校的两个职工驱赶校内的流浪狗，做法非常暴力，把狗打出血了，还调侃说今晚吃狗肉，引发了学生和网民抗议。这个例子说明，就算自己不主动拍视频、拍照片去传播，如果虐待动物被别人看到拍到，依然可能影响很多人的心情，也是应该限制的事情。所以比较准确的说法是，法律应该保护普通人拒绝被动接受残酷信息的权利。学校职工打狗是职责所在，但是如果不是紧急情况，也有义务避免其他人看到残酷的操作过程，比如说他们可以把狗带到无人的地方再处置，也可以把其他人隔开再打狗。

再举一个我身边的例子，2017年复旦大学接连发现了很多受伤的流浪猫，最后调查发现，涉嫌虐待这些流浪猫的是同济大学的交流学者，一个姓邱的教授。他把受伤的猫释放到公共场合，导致其他人被动接受了残酷的画面，心情有可能长时间低落，甚至于抑郁，我支持法律制裁这样的人保护普通人的权利。后来在社会压力下邱某2018年只能离开了中国，去美国求发展，但是考虑到美国的社会文化，它在美国恐怕麻烦更大。

不过我还是要强调一点，法律只能保护“普通人拒绝被动接受残酷信息”的权利，不能把主动搜集的信息也作为违法证据。比如说某个饭店为了证明自己的食材新鲜，把宰杀动物鲜血淋漓的视频放到网上，或者在大街上橱窗后面直接宰杀，这应该被法律禁止。但是如果饭店在封闭的厨房里面宰杀，外面看不到也听不到，法律就不应该干预。如果有动物保护组织派卧底进入饭店厨房，拍下了活杀动物的视频，或者用窃听器录下了音频提交法庭当证据，这显然超越了被动接收的范畴，开始“主动获取”信息，无论画面多么可怕，也不能用来证明饭店违法。所谓“君子远疱厨”，自己主动不当君子，就不能指望法律支持自己，我们国家的确应该尽早立法规范这种行为。

《文科生影响国家发展？鄙视链没有赢家》

最后我来分享一个学习资料，前两期睡前消息节目最主要的话题是人口，但同时也谈了文理科的关系。前天人民日报评论部的微信公号发了一篇文章，标题是《文科生影响国家发展？鄙视链没有赢家》，这篇文章最后有两条总结，静静，请给大家读一下。

这两条总结也是我想对观众表达的观点。

好，269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祝各位五一小长假愉快，我们5月4日照常更新，欢迎收看。

五月(269)270海外“卖命”产业链断了，印度的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