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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消息273期：浙江的亩产GDP，隐私和安全及社会化抚养，黑客产业很成熟，阿富汗，马斯克挨个实现吹过的太空牛逼，对线《悬崖之上》

2021年5月11日睡前消息文字版第273期

【睡前消息273】“天下第一县”财政不行，要不要学浙江？

大家好，2021年5月11日星期二，欢迎收看273期睡前消息，请静静介绍新闻。

“天下第一县”财政不行，要不要学浙江？

在长三角地区内部，江苏和浙江发展模式的比较一向是热门话题。江苏模式的典型代表是在经济上号称天下第一县的昆山，2020年统计数据公布之后，很多人发现由余杭县升级而来的杭州余杭区公共预算收入超过了昆山。督工，你怎么看待这个发展趋势？

我们这个信息处理的有点慢了，4月9日杭州的行政区划调整，余杭区的区划发生了变动，但是之前的数据的确有点代表性。2020年老余杭区的GDP是3050亿，昆山市的GDP4250亿，昆山比余杭多了1200亿，有明显优势。但是从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看，余杭区的收入是441亿，昆山是428亿，反而少了13亿。

GDP高、政府收入低，不仅仅是昆山和余杭两个县级单位之间的问题，江苏和浙江的地级市对比，甚至省级对比都有类似的现象。比如说苏州市的GDP比杭州市高了26%，但是财政收入只多了11%。江苏省去年GDP10.27万亿，比浙江多了59%，但是公共预算收入是9059亿，比7248亿只多了25%。

仅仅从这些数据看，似乎可以得出一个粗略的结论，同样的GDP在浙江提供的财政收入更多，或者是江苏征税效率不如浙江。要理解这种差距，首先我们需要排除一些地理因素，然后才能谈制度问题。余杭区所在的杭州是省会，虽然上海就在150公里之外，但至少在浙江省内没有能够和杭州相提并论的城市。所以杭州发挥了区域中心的地位，除了有发达的工业，还吸引了比较繁荣的金融业和总部经济。比如说很多制造业企业的总部，比如说老板电器、诺贝尔瓷砖、贝因美、西奥电梯、运达风电、贝达药业，他们的总部都设在余杭区。当然余杭区最重要的总部是阿里集团，阿里系的达摩院、阿里云中心、菜鸟网络，都给余杭区来贡献税收。为了服务阿里巴巴，余杭区政府专门设立一个“服务保障阿里巴巴领导小组办公室”又名“亲橙办”。

相比之下，昆山所在的江苏省缺乏一个无可争辩的中心。昆山所在的苏州虽然工业规模和上海相当，经常要竞争全球最大工业城市的身份，但是苏州的政治地位既不如上海，也不如南京，离上海还特别近。所以苏州本地既留不住金融业，也留不住企业总部，很多税收跟着金融和企业总部走，交到了上海和南京，制造了高GDP低税收的效果。

这方面最极端的例子是安徽和上海之间的对比。今年一季度安徽的GDP已经超过了上海，但是从去年的省级公共预算收入看，上海是7000亿，安徽3200亿。这证明省级单位必须搞一个中心城市才能够把税收留在本地，所以中西部各省再穷也要试着养一个中心城市。

不过仅仅是工业多，总部少，还不足以解释这么大的税收差异，毕竟江苏和浙江都是制造业省份，产业结构差异远远没有安徽和上海那么大，他们的税收差异很大程度上体现为制造业自身的差异。

浙江省是最早实行“亩均绩效”考核模式的省份，用了好几年时间慢慢挤走缴税少的工厂，对税收差异也有影响。从2006年开始，因为工业用地面积越来越少，当时的浙江省绍兴市绍兴县，现在的柯桥区提出了“亩产论英雄”的理念，根据占地面积、能源消耗和税收公布企业效益排行榜作为调整本地经济产业结构的依据。2015年4月浙江省工业转型升级领导小组印发文件，要求把亩产绩效考核推广到全省，凡是用地5亩以上的工业企业都要考核打分，打分的核心指标是税收，大企业50%的分值，小企业65%的分值都来自于平均每亩的缴税能力。

然后根据打分把工厂分为abcd4类，A类重点发展，B类鼓励提升，C类帮扶整治，D类淘汰关停。具体来说，A类企业的用地、用电、用能、排放、融资，这些需求都要优先保障，享受政府补贴，用电价格都可以打折，而D类企业用水用电的价格要更高，甚至直接会行政命令关闭企业。

按照浙江省自己汇报的政绩，2017年全省大型工业企业计算亩均效益，其中A类企业用了29.7%的土地贡献了67.5%的税收，这被认为是新政策的效果，也被认为是进一步核算亩均效益的依据。所以接下来几年，浙江省对各类企业的区别化对待越来越明显。去年12月211期睡前消息节目我们提到南方几个省份年底要冲环保指标，大面积拉闸限电。浙江省义乌市是重灾区，义乌市不仅停了路灯，给工厂断电的顺序也是D类的企业先断，A类的企业基本保住。这样的事情来几次，的确CD类企业就要自己走了。

那督工你怎么评价浙江省按照每亩税收评价企业的政策呢？

这个政策背后有一定的逻辑性，但本质上还是用行政手段做了法律应该做的事情，是在房地产税缺位的状态下搞了一个畸形的政策补丁，副作用很大。

政府要赶走那些交税少的合法企业，本质上是因为本地已经完成了工业化，工业用地开始紧缺，有些缴税多的企业因为土地问题要去外地开工厂。从地方政府的视角来看，已经卖给企业或者长租给企业的工业用地，如果税收低于那些被迫去外地企业，就等于潜在的亏损，所以有动力破坏之前的契约，不断增加新的行政限制，用潜规则逼走那些事实上合法经营的企业。

这种破坏契约精神的操作是否合法我们暂且不说，仅仅从经济角度看，这也是一个副作用很大的作法，因为很多按面积算缴税少的企业，完全可能是本地产业链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赶走这样的企业，当年的政府税收或许会改善，从GDP中拿到更多的税收，但是从长期来看，其他企业的生产有可能受影响。如果一整片地区都要拿行政命令考核工厂的亩产效益，缴税少就断电，结果或者是低税收的工厂搬到其他省，或者是强行制造稀缺性，提高这些低税收工厂的利润，让他们多交所得税，换取正常用电的权利。这中间必然产生很大的制度性损耗，制造腐败的潜在空间。

之前我提到住宅房地产税的时候，我说现在的制度是政府花钱靠卖地，但是已经卖出的住宅用地周围的基础设施需要政府花钱维护提升，结果土地财政玩成了贪吃蛇游戏，总是要用卖最新一块地的钱去应付之前所有土地的基础设施维护，所以房价只能涨不能跌，跌了就会饿死财政。所以政府必须搞房地产税制度，向所有已经卖出的房地产收钱分享涨价的收益，也给现在的基础设施提供稳定的维护基金。

工业用地的市场也有类似的贪吃蛇游戏，只是工业用地售价比较低，炒作泡沫比较小，而且工厂本身正常运行也提供了税收，所以不像住宅市场那么明显。现在东部的工业区普遍重化工化，政府给产业链提供服务的成本逐步上升，肯定会对那些占地多、交税少的企业不满，觉得他们占了早入驻的便宜，又不肯主动把土地让出来，法律上还找不到太多的漏洞，所以只能用行政手段甚至潜规则来赶走他们。

浙江省经济发达，同时山地多、平地少，工业用地矛盾最明显，所以最先开始计算工业的亩产。现在其他平原多的东部省份，比如说上海、山东、安徽乃至于河南都开始跟进，按照亩产税收来考核企业。考虑到大多数内地县市政府的行政能力，这肯定会制造很多闹剧。

要想解决这个矛盾，终极办法还是尽快开设房地产税。中央政府收所得税、增值税，地方政府之后主要靠房地产税来吃饭，而且能够自己根据土地的稀缺性去调整税率，在产业升级的每一个步骤都能分享利益。如果地方经济发展快，政府对重化工产业链提供了更多的服务，认为每亩的工业用地应该提供更多的税收，应该立法普遍提高工业用地的税率，提高工厂的用地成本，自然就会改变产业链。这虽然在效果上也是赶走那些占地多、利润率低的企业，但是至少可以给企业一个稳定的预期，不会像拉闸限电那样直接打断产业链，制造经济波动。

3月到4月全球经济最大的新闻是苏伊士运河堵船事件，4月18日美国福克斯新闻报道，苏伊士运河堵住了奶茶原料之一木薯粉，直接导致美国珍珠奶茶全行业供应短缺。加州一名奶茶经营者说，4月中旬当地不少奶茶店的珍珠已经耗尽。美国人因为一艘货轮停运就要几个星期喝不上珍珠奶茶，难道找不到其他的替代品吗？

我们平时吃的红薯是旋花科，而木薯属于大戟科巴豆亚克，和红薯的区别很大。木薯淀粉的蛋白质含量低，不到玉米淀粉的1/3，糊化温度低、黏度高，糊液稳定透明，成膜性好。所以用木薯粉做出来的珍珠远远超过传统的糯米粉丸子、玉米粉丸子，如果换了别的材料，奶茶的珍珠就失去了Q弹性，没有灵魂。除了奶茶珍珠，我们日常吃的西米露还有芋圆也是木薯淀粉，美国人搞不到木薯淀粉的确很难弥补自己喝奶茶的心情。

木薯是一种美洲热带作物，非洲也有很多国家种植，美国完全可以通过大西洋贸易来买木薯，为什么要通过苏伊士运河来买太平洋地区的木薯淀粉呢？

前面提到木薯属于巴豆亚克，和泻药巴豆是亲戚，也是一种有明显毒性的植物，含有能够杀人的氢氰酸，叶片和表皮的氢氰酸尤其要多。西班牙人刚刚到美洲的时候，尤其排斥木薯。后来殖民者把木薯带到世界各地，也主要是穷到人命不值钱的地方去吃木薯，比如说非洲尼日利亚，比如说东南亚的内陆山区。这些地方的共同特点是年积温比较高，但是土地贫瘠，缺乏生产资料，也没有改造农田的能力，种不了水稻和其他主粮，只能吃木薯。当地人经常会在吃饱以后口舌发麻，轻微中毒。

到了20世纪，现代食品工业发明了完善的去皮清洗工序，解决了氢氰酸中毒问题，木薯的优点逐渐压过了毒性的威胁，成为发达国家也能够接受的优质淀粉来源。

2019年全世界有2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种木署，亩产以吨计算，每年的总产量是两三亿吨，尼日利亚、刚果、东南亚都是木属的主产区。虽然生产木属的热带地区很多，但是毕竟氢氰酸的毒性厉害，吃多了是真会死人的，所以工业水平差的热带国家，比如说尼日利亚就算能够生产上亿吨的木薯淀粉，欧美用户也不会买，一定要去成熟的工业化地区买奶茶珍珠。

世界上工业最发达的热带地区是东南亚，所以苏伊士运河堵了船，美国的珍珠奶茶就没珍珠了。

督工，堵在苏伊士运河上的木薯淀粉来自台湾，那这些木薯是台湾本地种的吗？

台湾的确是个热带岛屿，但是木薯毕竟是低价值作物，或者是消耗大量的廉价劳动力，追求高产，或者是像非洲国家那样大规模投入土地，广种薄收，已经充分就业的台湾当然不需要干这种事，他们同样的热带耕地既然靠近了发达工业区，那么种蔬菜、种鲜花都能赚更多的钱，所以台湾本地并不产木薯。

第7期睡前消息我们介绍过，珍珠奶茶和方便面酱料包都是台湾省工业文化输出的标志。70年代台湾大搞工业建设，蓝领文化催生了方便面酱料包。80年代以后台湾经济升级出现了大量白领和工程师，就业的性别比例逐渐平衡。作为工业化水平最高的产糖岛屿，台湾向全世界输出了珍珠奶茶文化。

台湾商人在全世界建了奶茶的连锁店，同时相互抱团扶持，就算不是自己开的连锁店，往往也形成了路径依赖，靠台湾企业来供应奶茶原料。所以虽然台湾本地不产木薯，但是美国人都说木薯粉来自于台湾。

实际上台湾在木薯淀粉产业链里只承担了组织和担保质量的作用，奶茶珍珠的原产地其实是泰国。80年代的时候泰国给欧美经济做代工、做配套，工业水平不算差了，最近十年泰国的人均GDP才被中国超过去。这样的国家处理木薯原料还是比较可靠的。

同时在中国东部的工厂开始转向重化工业以后，泰国的工业发展开始停滞，发达的曼谷周边地区和内陆农业地区出现了断层。现在泰国还是有7000万人口，农业劳动力严重过剩，同时山区的大量土地并不适合种植谷物。虽然从贸易上看，泰国是大米出口大国，但是稻米总产量只有2400万吨，内陆地区还有很多泰国人要靠木薯来补充热量。所以泰国的发展水平最适合生产高质量的木薯产品。

这里我补充一个时代记忆。我十几岁的时候有两个每周必看的央视节目《正大综艺》和《正大剧场》，了解了大量西方文化，看了很多高质量的美剧，给这两个节目赞助冠名的正大集团就是泰国最拿得出手的世界级食品企业《正大集团》。

1921年华裔实业家谢易初、谢少飞兄弟在泰国曼谷创立了正大集团，他们两个以技术起家，一开始就重点发展食品精细加工和良种选育，和传统上的低水平殖民地工业有明显区别。现在正大集团已经发展了一个世纪，产业链从初级的农产品一直做到深加工，还能够独立选玉品种做配套的饲料和药品，非常不容易。他们让泰国成为少数本土资本掌握了食品工业的第三世界国家。

泰国生产的淀粉质量可靠，不仅对下游食品工业影响大，甚至还能够支持本土的制药行业，一度泰国的仿制药产值要超过印度了。所以台湾发展的奶茶产业链愿意找泰国合作，把有毒的木署变成发达国家的奶茶原料，满足最敏感最挑剔的白领中产消费者。

中国大陆虽然也产一点木薯，但是大多数奶茶珍珠也是通过台湾省的贸易网采购的泰国木薯淀粉。2019年我们从东南亚买了二百多万吨，其中用于珍珠奶茶的精制食用级木薯淀粉差不多是6万吨，共有50万家奶茶店。

美国的劳动力成本比中国更高，几乎没有热带领土，工业也迅速空心化，在可预期的未来，美国必然还会高度依赖东南亚供应的奶茶珍珠。

接下来我聊几条简讯。

隐私和安全及社会化抚养

首先是湖南女子5年五次起诉离婚案。从2016年12月开始，湖南女子宁某无法忍受丈夫陈某常年沉迷赌博，选择诉讼离婚，前四次都被驳回了。报道以后引发了舆论压力，到了今年4月30日宁某第五次起诉离婚案开庭，衡阳县法院当庭宣判准予离婚。

现在回顾前四次不判离婚的经过，最主要的原因恐怕不是感情没有破裂，也不是法院做了深入调查，而是法官和女方面对男方不计后果的威胁，事实上处于无保护的状态，只能妥协。宁某起诉离婚以后，陈某因为伤害或者恐吓宁家人五次被拘留。第一次起诉离婚以后，他威胁要杀女方全家。第二次起诉的时候，他开车逼停了女方当时的律师，砸碎了对方的车玻璃。第四次起诉以后，他带人逼停了女方乘坐的车，把她拽出来，抓住头发往水泥地上撞。事情闹到媒体上以后，陈某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依然多次表示一旦离婚就要报复。

陈某不仅威胁了前妻和她的家人，而且几乎每次开庭都会公开威胁国家公职人员，扬言谁判决离婚就跟谁没完，要报复社会，制造恐怖事件。在一个县级小城，如果有一个人不惜放弃自己的一切正常生活，都要搞一个个人恐怖主义，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把握能够保护自己。实际上，衡阳县法院曾经三次下达了人身保护令，对陈某宣布如果再骚扰伤害妻子或他的家人，要面临刑事责任，但是都没有阻止陈某接近女方，所以法官自己也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哪一天在街头被一刀砍死，不得不对陈某做的威胁作出妥协。

大家可能还记得去年四川藏区的拉姆事件，在司法机关多次干预的情况下，藏族美女拉姆在直播的时候被前夫浇上汽油烧死。第180期睡前消息我分析拉姆事件的时候说，现实情况就是法院发这些禁令的作用有限，警方也不能因为拉姆的前夫或者陈某发出过口头威胁，就长期关押他们。所以这种人在中西部小城市发出的威胁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能够震慑国家司法机关改变判决的。

但就算司法机关为他们服务提供了他们喜欢的判决结果，拉姆事件证明最后也未必能够避免恶性恐怖事件。这说明我们管理社会的机制，无论是法规方面的软件还是科技设备这种硬件都必须做出大幅的改变，才能在现代环境下保护普通公民，也保护法律的最底限权威。

这首先意味着对人身威胁要加重惩罚，无论是当面表示要伤害别人，还是在网上露出一点恐怖主义的意思，代价都不应该仅仅是拘留几天，可能意味着要长期带定位设备，严格限制活动区域。现在很多人在家庭内部吵架的时候肆无忌惮，将来必须受到惩罚。

另外第180期睡前消息以后，结合韩国的类似事件，我说要在定位设备的人不仅仅是发出威胁的人，可能还包括人身安全被威胁的人，他们也可以带防御性的设备，这样一旦发出威胁的一方违规接近自己潜在的伤害对象，警方就能及时干预，及时惩罚，这样才能做到全面保护。

在现代社会条件下，绝对的安全和绝对的隐私就是不能共存，这个问题在哲学上抬杠没有一分钱的价值，我们必须早点让社会管理水平跟上科技进步。

另外之前好多期睡前消息节目，我认为未成年人应该长期携带不可拆卸的定位设备，其中还应该包括录音功能，用来随时提供安全援助，也威慑那些想侵害未成年人权益的罪犯，无论这个人是陌生人还是老师或者父母。

我每次提出这个说法都会产生严重的争议，但是前天出了成都四十九中学学生坠楼事件，因为学校内部监控的信息一直缺位，围绕事件出现了复杂的舆情和多种猜测，这个时候似乎我之前的建议可以重新考虑一下了。

最近几个月，日本频繁传出学校霸凌事件，3月份北海道少女自杀事件基本被证实和未成年人内部的暴力事件相关。针对日本父母的担心，日本的保险公司推出了霸凌保险业务，只要交4000日元，就可以用赔付的钱请律师搜集证据和学校谈判更多的赔偿金。我相信大多数中国观众并不希望用这种消极手段来保护未成年人，中国社会需要早点考虑建立新的隐私保护和信息使用制度。

再说一个昨天出台的数据，北京师范大学团队调查了过去7年的全国数据，中国城市学生有12%产生了手机依赖症，而农村学生的比例是17%。相当高比例的家长已经习惯于用廉价的电子设备来替代教养，每年有几百万人在成年以前就已经习惯于十几秒一次的精神廉价刺激，断了刺激就像贩毒瘾一样，完全丧失了一分钟以上的连续阅读能力。这样的人在未来社会的生产体系中价值近乎为零，或者说根本就是负数。如果我们不希望在成年以后再改造这几百万废人，社会就必须早点干预未成年人的生活，社会化抚养必须提上日程。过去的隐私观念，过去的家庭教养体系可以参考，但是不能当成绝对的道德标准。

黑客产业很成熟

昨天的最新消息，黑客攻击勒索了美国最大的燃油管道公司，导致美国东部的燃油管道干线运行出现问题，到现在为止，包括华盛顿在内，美国已经有18个州级单位进入了紧急状态。

上个月欧洲也有类似的新闻，荷兰主要物流企业巴克尔公司的服务器被黑客锁定，必须付钱才能解锁。因为看不到供货信息，零售商的物流公司拿不到货，公司也不知道该给谁送货，几百辆卡车停转，荷兰很多超市的货架空了。后来的消息是，荷兰巴克尔公司的电脑系统很快就恢复正常，但是他们拒绝评价有没有向黑客付赎金，外界猜测很有可能交了赎金换解锁，而且是以比特币的方式支付。黑客通过入侵大型机构电脑系统赚钱的产业链已经非常成熟了。

阿富汗

3月23日第252期睡前消息的标题是阿富汗有你想不到的繁华，里面提到美国援助和驻军在阿富汗制造了一个没有经济基础的畸形现代社会，甚至把阿富汗的人口提高到超出自然经济基础的水平。如果美国快速撤军，减少援助和驻军消费，阿富汗可能会出现大规模的人道主义灾难。

最近几个星期，阿富汗中小型冲突不少，虽然还没有出现大型的社会变动，但是很多人都意识到变化要来了。5月9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表示，呼吁外国在阿部队切实考虑阿富汗和地区人民安全，以负责任的方式撤离，避免给阿富汗人民带来更多的动荡和苦难。

马斯克挨个实现吹过的太空牛逼

自从马斯克开始搞商业航天，他就提出了一个非常明确的量化目标，火箭要至少重复用10次，然后就可以彻底颠覆现有的航天模式，去年马斯克表示过2021年很有可能实现这个目标。上周五月9日spaceX公司发射了第27批星链卫星，成功回收一级火箭，做到了10次发射10次回收。之前马斯克已经用二手飞船完成了空间站的载人往返任务。至少的航天领域，马斯克正在挨个实现年轻时候吹过的牛逼，希望他能够再制造几次奇迹。

对线《悬崖之上》

5月7日第271期睡前消息节目，我评价了张艺谋的新电影《悬崖之上》，当时我说电影最大的问题在于从导演到编剧，根本不了解旧中国的基本面貌，也完全看不起新中国现代观众的观赏水平。他们为现代化的套路职场故事编造了一个想象中的30年的哈尔滨。当时有很多留言说谍战剧不是历史剧，商业片不是记录片，马前卒就是在吹毛求疵，找茬换流量。

昨天人民日报专访了张艺谋，谈论电影《悬崖之上》，标题是《心里的丰碑是永远的丰碑》，我给大家读几段张艺谋的原话，一个字都不用改。

张艺谋用所谓的革命信仰做营销，宣称自己在拍现实主义电影，要给观众带来真实的体验。所以271期睡前消息的全部批判都不需要做任何修改，这就是我对《悬崖之上》做盖棺定论的影评，期待接下来我们能够看到更好的电影。

好，273期睡前消息到此结束，感谢各位收看，我们周五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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