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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子提了枪,向村口走去。他也正想透透气儿呢,那羊粪味儿,毕竟不是麝香,早把心熏闷了。夜风吹来,带了深秋特有的寒凉。猛子打个寒噤。月儿虽不很亮,却足以照见大路和院落。近的树木,远的沙丘,都模糊了。村东的树梢上仍有火光。想到方才的事,猛子感到好笑,才发现这值夜,真是扯淡。原以为,那狼见了篝火,会远远躲开,谁料它竟绕进村里,继续干它喜欢干的勾当。怪的是,它为啥单单蹿进猛子家的后院?莫非,它也知道,这就是那个“凶手”的家?日怪。

夜很深了,说不清几点。猛子裹裹衣襟,捏枪的手有些凉,也懒得戴手套。这回,他是上了弹药的,一把火药,几十颗散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遇了狼,与其填狼肚子,不如给它一下。那蹲监狱罚款啥的,也顾不了它,命比啥都重要。虽说狼的命也是命,但那是狼的事。

地上有很厚的溏土,踩上去,有黏糊感,想来已染白裤脚了,也懒得管它,叫它染去。此刻,猛子心里还盛不下它们呢。说不清是吸了太多的羊粪味,还是别有缘故,他的有些胸闷,而且闷出火来了。火是常有的,闷却少见。先前,他可从不知啥叫闷的,那时,饿了吃,渴了饮。有火了,找个女人泄一下,倒头便睡,翻身就起。现在,人大了,心大了,倒有闷了。猛子这才发现,这闷不是叫羊粪熏的,而是从心底渗出的,定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才拽出闷来。

总想找个地方,泄了这闷。

忽然,想到了北柱女人凤香。北柱和花球正值夜,女人定是闲了半床被子。他早想给北柱戴绿帽子了,因为,在莹儿和哥哥憨头结婚那天,北柱闹洞房最凶,乱啃乱摸,还说了不少流氓话。

于是,他拐到北柱家,用力砸门。

“谁呀?”传来凤香睡梦颠盹的声音。

“打狼的。”猛子粗声干嗓地学北柱。

不一会,门吱扭开了。凤香蓬松了头发,披了衣,见是猛子,咕哝道:“我以为是那贼砍头的呢。”

“看一看。那狼,可进了我家的圈了,把羊差点咬死。”猛子嗓门很干,词不达意。

“那你看去。”凤香打个呵欠,关了庄门。听到关门声,猛子的心晃了一下。

凤香进了屋,取出手电。猛子接过,在各处胡乱照照,又进了书房。看到堆在炕上的那床零乱的被子,猛子的嗓门冒火了。“北柱,可怪不得我,谁叫你先起歹心呢?”他偷偷望一眼凤香。

哪知,凤香也正偷眼窥他,猛子便慌乱地闪过目光。凤香吃吃笑了:“咋?我是狼?吃人哩?”见猛子赤面垂首,又说:“我可真叫狼舔过。”猛子不信。凤香说:“真的。在十岁那年。哎呀,我还以为是狗呢……身上还有伤疤呢。”猛子问:“在哪里?”“在胸膛上。”“谁信呢?”“不信?我给你看。”凤香便将上衣敞开,露出雪白的胸脯。凤香认真地给他指那几个若有若无的所谓牙痕。“还有硬核呢。不信?你摸。”猛子便取下枪机上的火炮子,把枪倚在墙上,一把捏住奶子,才一揉,凤香便呻吟起来。

凤香推开猛子,出去,扣了庄门,又进来,脸上泛出一层异样的光。猛子的身心早给那火引燃了,不等她走近,就一把捞过,按在炕上,扯了下衣。

凤香很会叫,浪声浪气,一韵三叹,且随猛子的动作颤出不同的节奏。这使猛子感到一种异样的刺激。忽然,凤香大叫起来,眼珠上翻,面孔扭曲。猛子吃了一惊,却听得凤香喘息着叫:“上天了。上天了。”他才松了口气。

凤香呻吟道:“他不行。我才知道他不行。猴急,几下就没事了。”

猛子得意地看着她瘫软的裸露的下身,整理着自己的衣裤。“好吗?”他问。“好。明儿个,我给你皮鞋上绣个花。”凤香起了身,咬猛子几下,捞过卫生纸,擦擦下身,穿了裤子。

“我看你咋在皮鞋上绣花?”猛子笑道。

“咋不能?”凤香笑了。她拽拽衣服下摆,出去,开了庄门。

调笑一阵,猛子才提了枪,告辞出门。他快意地想:“北柱,你个驴撵的,老子可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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