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我扶着一架单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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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一架单梯,
爬上散乱不堪的干草房,——
我呼吸着银河系的碎屑,
呼吸着宇宙空间的纠发病。
我想:何必唤醒
那一串拉长的乐音,
在这永恒的纠纷中捕捉
埃奥利亚人(1)美妙的调性?
大熊星座的勺子里有七颗星。
人世间良善的情感有五种。
黑暗在膨胀,嗡鸣,
然后再膨胀,再嗡鸣。
一辆卸载的大货车直立着
横在了宇宙中间。
干草房的古老混沌
刺得人发痒,飘落似雪片……
我们不是靠鳞片发出声响,
我们逆着世界的喜好歌唱,
我们调音定弦,仿佛我们
急于长出一身蓬松的羊毛。
红额金翅雀从窝巢坠落,
割草者会送归原处;
我从燃烧的队列中挣脱,
还是要回到自己的音列。
为了让粉红的血缘关系
与干草手臂的飒飒之声
两相分开:一个克制自己,
另一个做着莫名其妙的梦。
1922年
(1) 古希腊主要部落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