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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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路莫娃、马玛耶娃和马玛耶夫。

马玛耶夫 啊，您好！

葛路莫娃 我不知道应该怨你们哪一个，尼耳·费陀谢伊奇！

马玛耶夫 怎么一回事？

葛路莫娃 你们简直把我的儿子夺去了。他简直不再爱我了，全是讲着你们，念念不忘。一直是讲你们的聪明，讲你们的谈话，全是叹息、惊奇。

马玛耶夫 好孩子，好孩子。

葛路莫娃 他从前小孩子的时候就很奇怪。

马玛耶娃 就是现在他几乎还是小孩。

葛路莫娃 是一个安静的，这样安静的孩子，真奇怪。他从来也不忘记吻父亲和母亲的手；并且吻随便哪位婆婆、随便哪位大妈小婶的手。有时我们甚至还禁止他；有人以为是大人故意教他的；可是他还是悄悄地，让谁都不看见地，走到人家跟前去，吻一下手。有一次，他只有五岁，他真使我们大家惊奇！有一天早晨他过来说：“我做了一个好梦！有天使飞到我跟前来，飞到小床跟前来，说：‘爱爸爸妈妈，什么话都听！等你长大了，爱你的长官！’我告诉他们说：‘我一定听大家的话’……”他使我们惊奇，这样使人喜欢，简直没法子形容。这个梦我记得这样清楚，这样清楚……

马玛耶夫 那么好吧，再见，我要出去了，我的事情比您多。您的儿子，我满意。您就这样告诉他，我对他满意。（戴帽子）呀，是的，看，忘记了。我知道，你们日子过得不宽裕，并且也不会生活；等哪一天早晨来看我，我给你们……

葛路莫娃 感激不尽。

马玛耶夫 不是钱，不是；要比钱更好，关于你们的预算，我给你们提点儿意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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