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改进的社会协调性
直立行走使各种形式的社会协调成为可能。1995年,威廉·麦克尼尔在《步调一致》(Keeping Together in Time)一书中提出,早期人类在学会有效言语表达之前,曾经历一个有节奏行动能力——类似当今社会人类司空见惯的舞蹈与操练——不断提高的过程,这一点对协调人的行为而言至关重要,为其他灵长类动物(primates)所不能企及。在宽广无垠的大草原上,直立行走的物种要协调彼此的行为要相对容易得多,也非常有利,而在此前,当我们的祖先还生活在茂密的森林中时,这种作为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有节奏地行动会刺激强烈的群体认同感,所以早期人类便可以在更大规模上有效协调社会行动,为此前任何时代所未见,尤其是在战斗或其他群体任务中。不过,经常的情况是,此类有节奏的运动并未留下任何历史证据,所以要真正评估这一假说的恰切性还是很困难的,包括考证这种能力究竟是何时形成的。但正如麦克尼尔所说,就我们所知,似乎只有人类具备这种行为能力,而这一点本身便足以令人称奇。
早期人类并不具备任何天然武器,比如巨大而锋利的牙齿、鹿角、强有力的蹄或毒液,用来保护自己,免受来自危机四伏的热带大草原的侵袭。他们也不是成群地生活在一起。因此,人们不禁要问:早期人类是如何抵御大型食肉动物,而不至沦为后者的口中食的呢?要回答这一问题,阿德里安·科特兰德在早期人类的栖居地做了如下实验:他先做了一个电动马达驱动的小型机器,可以不停地转圈甩动几支上面有荆棘的树枝。机器的下面放了一块肉,吸引了几只狮子。可狮子一走近,机器就开始转动,这使狮子很难受,要想拿到肉而不被荆棘刺伤是不可能的。其中一只狮子尝试这样做了,结果鼻子受了伤,于是就退却了。[18]我们当然不知道早期人类是否用诸如此类的方式保护自己。但科特兰德的实验表明,这样的策略是有效的。且不管早期人类究竟是怎样做的,但实施自我保护、免遭掠食者的侵袭却是我们的祖先谋得有利生存条件必须要做的事情之一。而如果他们一边有节奏地行动,一边实施自我保护,其效果可能会更显著。
距今400万年至200万年间,早期人类的栖居地已经遍布整个东非,其中有些地方甚至生态环境迥异。我们还不清楚这些早期人类在何种程度上能够借助符号语言彼此交流。这里的早期人类可能都学会了直立行走,但其脑量相对较小。那么我们会问:为什么早期人类在东非大草原上出没了约200万年后,有些早期人类的脑量会增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