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委办事组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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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板定案」的小型计划会议上,黄、吴、李、邱受到了庐山会议以后最为严重的打击。在会后清晨四时回到京西宾馆,我们几个人议论了两个问题:一是,将情况向林总汇报(叶群未参加会);二是,我们无论如何,要从被动争取主动。这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我发表意见说,应当向林总汇报,但决不能请示解决办法。因为,当前即使请林总出来讲话,对问题的解决不仅无利,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提议请周总理同我们谈次话,主要是接受总理对我们的批评。这个提议,大家同意了。对第二个问题,我们商定,军委办事组一面进行整风学习,同时要尽快向毛主席写检讨。另外,还是要树立斗争的信心,不斗是永远受欺负的。我们的信心和争取主动是一回事,只要争取到了主动,信心就来了。我们争取主动的唯一办法就是「自我批评」。只要有比较好的自我批评,并获得了毛主席的基本同意,我们就主动了,在一定意义上来说,上海帮越横行,对我们越有利。经过讨论之后,大家的精神状态比较好了。

军委办事组整风会议,开得是比较成功的。在会上以自我批评为主,也有批评。大家对吴法宪提了不少意见。对黄永胜主要批评他「对庐山问题,以局外人处之,领导和处理问题,很不得力。」对我和李作鹏也有若干批评。

李德生的发言还是比较好的,一是说对庐山的问题没有信心不对;二是说对原中央文革的领导人,有不尊重的态度是不应该的。

黄永胜根据大家的批评和自我批评,主要讲了如下三个问题。

第一、我们同陈伯达的关系问题。陈伯达是什么问题,有待中央对他的结论,可以肯定我们同陈伯达没有反党、反毛主席的关系,但我们同陈伯达又有一些关系,即对一些人犯自由主义的关系。至于说我们同陈伯达的政治瓜葛,最主要的是拥护「天才」论,陈伯达是党内的理论家,我们对他有一定的迷信。

第二、我们同陈伯达不是怕不怕受牵连的问题,而是早就牵连进去了。虽然我们的交往并不多,但我们相互之间也有互相支持的地方。例如在庐山会议开始的当天晚上,陈、吴、李、邱一起就在吴的房子里,长时期谈论过张春桥的问题、中央文革的问题和上海的文化革命问题。开幕式散会后,叶群谈的「陆定一式人物」的问题,陈伯达也是在一起的。这些都是事实,我们是不能否认的。

第三,我们怎样同陈伯达划清界线的问题。我们同陈伯达划清界线的唯一方法,就是揭发陈伯达的问题和进行自我检讨。这两者是统一的。只有彻底的揭发,深刻的自我批评,界线才能划得清楚。

这是庐山会议之后,黄永胜在军委办事组比较有思想水平的一次讲话。记录稿很快整理出来,并立即送给周总理了。总理看到记录之后,很高兴。

在我们整风的基础之上,周总理同军委办事组(包括李、刘)谈了一次话。

总理首先说:「我看到永胜同志发言的记录稿,这是一篇很好的讲话。在这个记录稿的基础上,可以写一篇较好的检讨报告。你们应立即向毛主席写个报告。」接着总理谈了两个问题。一是,毛主席对我们几个人的态度问题:二是,自我批评问题。

总理说:「毛主席对你们仍然是很关心的。我刚才就是从主席那里来。主席交代我说,军委办事组几个人的精神状态比较好了,这就很好。你告诉他们,要犯得起错误,要做得起检讨。有了这两条,你们还有什么顾虑?」

总理说:「你们的问题,当然不仅同陈伯达有关,同政治局其他人(指汪东兴)也有关。这就是问题的复杂性和处理的难度。」

总理接着说:「大家对自己的问题要心中有数,有信心。自我批评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毛主席最恨结伙整人。对你们整人是如此,别人整你们也是如此。不过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你们要有自我批评,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要没有这条,主席的心是放不下的。你们应当看到,主席对你们抓得很紧,你们应当从正确的方面来理解主席的精神。」但事实证明,不抬出林彪,主席是不会罢手的。

根据周总理的谈话精神,我们向毛主席写了一个报告。报告是由我同李作鹏起草,办事组集体审查、修改,再经总理审查修改之后上报的。紧接着,我们几个就向主席写了检讨报告。


江青一伙的威风我们的检讨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