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水可喝
祖卡坎德尔和鲍林对作为进化计时者的发散分子(diverging molecules)进行了深入观察。发散分子的功用在于让时间倒流,使我们得以回到过去发现共同的祖先,它提供了解释大量的线粒体数据的方法,以及推断夏娃存在的线索。当然,由于Y染色体不参与重组,所以这也同样适用于它。通过回溯由Y染色体多态性定义的路径,我们可以快速容易地找到亚当。我们只需多态性。Y染色体在这里就是王牌,因为直到现在我们也就找到了这一张。
1994年,罗布·多利特(Rob Dorit)、明石弘(Hiroshi Akashi)和沃尔特·吉尔伯特(还是他,在20世纪70年代与他人共同发现了DNA测序方法)在著名的科学期刊《科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奇怪的论文。这篇论文的奇怪之处不在于他们发现了什么,而在于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人类Y染色体上“锌指蛋白基因座”多态性的缺失》描述了对来自世界各地的38个男性的研究分析结果。这项研究的重点是他们Y染色体上的多态性。尽管在先前的研究中,马里亚姆·卡萨诺瓦(Myriam Casanova)和杰勒德·卢科特(Gerard Lucotte)在1985年各自独立识别出了Y染色体上的一些多态性,但远比其他已知的染色体上的要少得多。多利特令人震惊的研究结果表明,被检测区域内的人类Y染色体并没有任何变异。
没有检测出任何一个DNA序列变异,就意味着所有男人都有着一个年代相对较晚的共同祖先。但是,由于没有检测出任何变异,所以也没法判断这个人可能生活在什么年代。从表面上看,他们所有人可能有着同一个父亲,一个在全世界到处随意播种的浪荡子。然而,由于他们能够用于研究的DNA数量相对较少,也就约700个核苷酸的长度,作为研究对象的男性人数也很少,所以有可能是他们运气不佳,在那些特定染色体中选择了一个没有变化的区域。基于这种解释,研究人员推算出男性的年代相对较晚的共同祖先,也就是亚当,生活在0—80万年前。这并没有给有关人类起源和迁徙的研究提供新视角,反而是对那些只想研究Y染色体的群体遗传学的研究人员造成了阻碍。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人们确实发现了一些多态性,亚利桑那大学的迈克尔·哈默(Michael Hammer)找到了足够的多样性并将亚当设定在距今20万年的非洲,还在确认线粒体研究的结论后迫不及待地把祖先约会的地点指定到了非洲南部的草原。能提供有用信息的Y染色体多态性的总量仍然很小。然而,提高多样性搜寻力度的时代已然到来,再一次,加利福尼亚州的旧金山湾区提供了合适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