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文化的重要性
在世界初创,诸神诞生之际,每个(女)神都有维护这片土地的任务。这种艰苦的劳动引发了抱怨,大家要求寻找更好的解决办法。有一天,水女神纳木(Nammu)决定用黏土创造人类;她把这任务交给了恩奇(Enki)和宁玛赫(Ninmah)。她们喝了很多啤酒以后开始玩造人游戏,一个创造人,另一个为这些人赋予角色。在她们造出的人中,有三个生殖器畸形,她们就让这三个当祭司;有一个完全无法独立生存,无法站立或自己进食,不得不一直被抱在宁玛赫的膝头:这就是最早的人类婴儿。
——苏美尔创世神话
夏威夷群岛位于太平洋中部,距离最近的北美大陆有3200千米。今天,它是美国的主要旅游目的地之一,每年有数百万游客造访这里的海滩。从加利福尼亚出发的短途飞行、鳞次栉比的酒店以及火奴鲁鲁便捷的交通让人感觉不出这些岛屿与世隔绝。而今原住民夏威夷人在他们的故乡算是人口比较少的群体,但这是过去100年的正常情况,因为他们曾经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群之一。同澳大利亚人一样,很显然他们肯定是从别的地方到达夏威夷群岛的,因为岛上没有任何其他的原始物种。认为他们是乘坐小船航行到这里的想法看似荒诞不经,然而,就像五六万年前的澳大利亚海岸移民一样,夏威夷的原住民毫无疑问就是进行了这样的旅行。
当库克船长(Captain Cook)于1778年抵达考艾岛时,他根本不知道夏威夷人很久以前进行过的古老航行就到达过这个遥远的偏僻角落。库克船长乘坐决心号(Resolution)战舰进行了一次为期4年的远征,探索北太平洋,试图发现大西洋和太平洋之间尚不为人知的西北通道。库克还以他的恩人桑威奇伯爵(Earl of Sandwich)的名字将群岛命名为桑威奇群岛。而夏威夷原住民,尽管被视为很有趣的人类学标本,却没有得到平等对待,甚至连他们对自己的土地命名都被忽略了。
库克注意到夏威夷原住民的原始特征,特别是他们仍然生活在“石器时代”这一事实:他们既没有金属冶炼技术,也没有文字。事实上,当他第一次遇到他们时,他们对决心号的航海设备所持有的怀疑反应也让库克推断他们从未乘过船。然而,尽管夏威夷人的生活方式明显原始,但是为到达他们现在的家园,他们确实进行过史诗般的海上航行。这样的航行也非独一无二的:距离夏威夷最近的有人居住的岛屿是东南方向3500千米外的马克萨斯群岛(Marquesas Islands),除此之外再越过1500千米的开阔海洋,才能到达仍然还在太平洋中部的社会群岛(Society Islands)。如果人们是通过最直接的跳岛路线(把每个有人居住的岛屿以最短的直线相连)来到夏威夷的,那么应该要经过至少两条极长的海路以及许多短途海路才能到达。显然这绝不是仅凭运气就能做到的。这些征服了夏威夷群岛的波利尼西亚海员都是成功的水手,他们能够在整个太平洋地区相距遥远的陆地岛屿之间旅行,而不必依赖罗盘或钟表来推断经度。
根据在波利尼西亚发现的有关人类存在的最早的考古学证据,人们现在普遍接受了这种说法:这些技艺高超的海员在过去4000年内完成了他们所有的航行。是什么促使他们跃入太平洋的未知世界呢?如果人类至少在第一批人到达澳大利亚的时候就拥有了跨越开阔海洋的能力,为什么他们需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才到达波利尼西亚呢?为了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们必须回到欧亚大陆,寻找导致波利尼西亚人长途冒险旅行(the Polynesian odyssey)的真实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