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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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埃里克，不由得叫她心里起了疑团。尽管他读书不倦，为人热情，但他至多只不过是小镇上的一个小伙子，出生在愚昧落后的农村，后来送到小裁缝铺里学手艺。他的两只手，简直太粗了。要知道，只有像她父亲那么纤细文雅的手，对她才有吸引力。她父亲虽然两手纤细，但意志却非常坚定。可是埃里克这个小伙子则不然——他的两手尽管粗壮有力，意志却脆弱得很。
“要使戈镇生气蓬勃，只有依靠健全的力量才行，而像他那样柔和而又软弱的性格，根本不管用。可是，这种说法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说我也是在赞同维达的意见吗？眼前这个世界，始终让那些‘强有力的’政治家和军人——他们说话时声音都很洪亮——来控制的，可是，那些大轰大嗡的傻瓜蛋又干了些什么呢？什么方能称为‘力量’来着？
“还有这种人以群分的看法，又是什么意思！我想，裁缝师傅跟小偷或国王总是大不一样的。
“埃里克突然把话儿转到我身上，真叫我吓了一跳。当然咯，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我千万不能让他干预别人的私事。
“如此粗鲁无礼，简直令人可笑！
“可他并不是存心这样的。
“他的手很结实。我想，恐怕雕塑家的手不也是很粗壮吗？
“当然咯，要是我真的能给这个小伙子助以一臂之力——
“虽然我瞧不起那些爱管闲事的人。我想他一定是自尊心很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