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场

字数:692

〔不幸人、幸福人和卡尔普。

卡尔普您好，老爷！您休息得怎么样？

不幸人还好，老兄，睡得不坏。

卡尔普老爷，怎么一回事，您怎么见老了？

不幸人生活呀，老兄……

幸福人我明白，老爷，怎么不明白呢。这种差使也是……

不幸人是的，老兄。这种差使……

卡尔普老爷，又是行军……

不幸人（叹了一口气）唉，行军，行军！

卡尔普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老爷……

不幸人是的，老兄，从这个地方到那个地方。您在这里生活得怎么样？

卡尔普我们过的算什么生活，老爷！我们生活在森林里，只能向树桩祷告，而且什么都懒得干。请吧，老爷，请吧！婶母在等您喝茶呢。

不幸人（走向凉台）喂，卡尔普，别忘记我的阿尔卡季，给他点儿茶喝，老兄！

卡尔普是，老爷，您放心好了。

〔不幸人下。

幸福人嘿，真是岂有此理，他走了，把我扔给这个下流东西了。看他，还要跟我纠缠，跟我说话呢。

卡尔普您叫什么？

幸福人斯卡纳赖尔[20]。

卡尔普您是什么人呀？是外国人吗？

幸福人我是外国人。您叫什么？

卡尔普卡尔普·萨韦利奇。

幸福人不可能吧。

卡尔普真的。

幸福人要知道，卡尔普是一种鱼[21]啊。

卡尔普卡尔皮亚才是鱼呢。

幸福人不管是卡尔皮亚还是卡尔普，反正都是一样。最好还是管您叫野鲤鱼·萨韦利奇吧。

卡尔普啊，那怎么可以。您要喝茶吗？

幸福人不要。

卡尔普怎么不要？

幸福人就是不要。

卡尔普那么就是一点儿也不要？

幸福人一点儿也不要。

卡尔普为什么这样呢？

幸福人就是为了那个。

卡尔普这我不明白。

幸福人很简单。洗完了澡，最好还是喝点儿那个……

卡尔普那当然喽，最好还是喝点儿那个……不过到哪里去弄来呢？

幸福人您去想想办法吧，鲈鱼·萨韦利奇！

卡尔普不是鲈鱼，是卡尔普。除非到女管家那里去要要看？

幸福人去要一点儿，拿到我们亭子里去！

卡尔普我尽力为您办办看。

幸福人请您偏劳吧，鳕鱼·萨韦利奇。（鞠躬，下）

卡尔普啊呀，这个穿得怪里怪气的小丑！从什么地方、从什么国度把他弄来的？一定是从很远的地方。这才是仆人呢。应该承认，是有教养。可是这里呢？两个字：森林。

〔沃斯米布拉托夫和彼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