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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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松出了敬之进的家，一路上想着自己为志保姑娘尽了点力而感到欣慰。快接近莲华寺山门时，灰色的云层低垂下来，好像又要下雪了。暮色苍茫，给丑松阴郁的心头增添了一层凄清的色调。遥远的天际，一抹绯红的流云，那是太阳落山时的回光返照。

晚祷的钟声带着一种异样的音响，传到丑松的耳朵，听起来不像是超然于尘世之外的精舍的音响，他感到如今那种可贵的钟声梵呗早已消泯，留在耳畔的只是人类世界情欲的呼号。丑松想起敬之进的故事，一种对于那位住持既睥睨又恐惧的心理油然而生。然而志保姑娘，这是一位香花般楚楚动人的女子，丑松越想心中越是哀怜她的际遇。

莲华寺内部的光景，丑松如今也能弄清楚真相了。的确，经人这么一说，他发现一些难以相信的目不忍睹的事实充满每个角落。当初自己搬到这座寺院时那种家庭般的温情，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丑松上楼时，在走廊上遇到了志保姑娘，苍白的死人般的面孔，充满悲哀的黑眼眸，即使在黄昏微弱的光线里，也能看得很清楚。志保也奇怪地看了看丑松的脸，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默默点点头就过去了。

丑松走进自己的屋子，室内已经一片昏暗。他没有点灯，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呆坐了很久很久。

四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