鄠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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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史孝友传：唐时陈藏器注本草拾遗，谓人肉治羸疾。自是民间以父母疾，多刲股肉以进：或给帛，或旌门闾。善乎韩愈之论！谓父母疾，烹药饵，以是为孝；未闻毁支体者也。则公之此论，有益于时俗多矣。“鄠”，胡古切。京兆县名。

鄠有以孝为旌门者¹，乃本其自于鄠人，曰：“彼自剔股以奉母，疾瘳，大夫以闻其令尹，令尹以闻其上²，上俾聚土以旌其门³，使勿输赋，以为后劝。”⁴鄠大夫常曰：“他邑有是人乎！”

¹“为”字疑衍。又疑是“而”字。

²按：“尹”谓京兆尹。“令”字恐衍，下同。

³或无“其”字。

⁴“以为”，或作“欲为”。

愈曰：母疾则止于烹粉药石以为是¹，未闻毁伤支体以为养，在教未闻有如此者。苟不伤于义，则圣贤当先众而为之也²；是不幸因而致死³，则毁伤灭绝之罪有归矣⁴。其为不孝，得无甚乎！苟有合孝之道⁵，又不当旌门：盖生人之所宜为，曷足为异乎⁶？既以一家为孝，是辨一邑里皆无孝矣；以一身为孝，是辨其祖父皆无孝矣。

¹或无“愈”字。或无“止”字。“母”下十二字，新史作“父母疾烹药饵以是为孝”。今按：“是”字或是“事”字。按下文又有“未闻”字，此“未闻”字恐衍，或是“若夫”字之类。

²“圣贤”，或作“贤圣”。

³“而”下，或有“且”字。今按：此句上“是”字疑是“且”字。

⁴“灭绝”，一作“绝灭”。

⁵“苟”，或作“若”。“合”下，疑有“乎”字。

⁶或无“足”字。

然或陷于危难，能固其忠孝，而不苟生之逆乱¹，以是而死者，乃旌表门闾²，爵禄其子孙，斯为为劝已；矧非是而希免输者乎？曾不以毁伤为罪，灭绝为忧³；不腰于市，而已黩于政；况复旌其门？

¹“生之”，刘仲忱谓“之”当作“于”。

²“表”下，或有“其”字。

³或作“其忧”，非是。